黄逸、詹晓敏、寇仲,雷九指四人刚踏入第三厅。这一厅门仿佛是一道隔界一般。前三厅的人不知第四厅发生什么事情,仍旧暄闹震天。与哑然无声的第四厅形成了鲜艳的对比。
寇仲笑道:“大哥这什么‘摩尔斯电码’当真了不起。只是敲出几个声音,就能知道老雷想表达的点数。这个我真佩服。比往日那些什么对过的口号厉害的多哩。”
黄逸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小仲你若有兴趣,我绝不藏私。不过……哈!我怕你没时间学这东西。毕竟,这东西太复杂了。雷兄学了一晚上,才学会一到十二这几位数字的敲打方法而已。”
寇仲却是不以为然道:“我与小陵对声音还是比较敏感的。其实,我早想研究一种旁人都不懂的暗号,以作傍身之宝哩。若之前要我给大哥传暗号,我估计是要敲打桌子七下。但那样的后果就是……就是谁都能猜道!“
雷九指失笑道:“你也要找手艺来傍身,真懂说笑。之前,我看你的刀法碓臻出神入化的大家境界,你和子陵走在道上,恐怕连宁道奇都要退避三舍。“
黄逸摇头道:“雷兄倒是太小看了三大宗师了。虽然宋缺定是不比三大宗师差,但也据强不了多少。即便我们三人同时对上宋缺。要退避三舍的,仍是我们。”
“嘶!”雷九指倒吸一口凉气道:“真有那么厉害?”
寇仲苦笑道:“我也不想承认。但那便是事实。”
雷九指沉默了一会儿,四人已经走到第一厅。雷九指道:“算了,这先放一边。我们应该先去找公良寄,将他的药材钱送过去。希望能够帮助更多需要被帮助的人吧。”
黄逸好奇问道:“公良寄也在九江?”
雷九指点头道:“他来九江自然是找赖朝贵。公良家因为他受骗,倒置倾家荡产,他哪有面目回去……”
几人点头,表示理解。
就像黄逸任务出错倒置队友死亡而不敢面对军队等人。即便他们不会怪黄逸。
就像徐子陵在扬州做扒手的时候,将扒到手的银子还回去。结果就是不敢面对饿着肚子的寇仲。
公良寄,又如何面对他整个家族?
四人同时跨过高大的门槛,步下长石阶,来到院门外停满车马的广场中。却是异变突起。
数十武装大汉分别从车马后拥出来,把他们围个水泄干通。
一声冷哼从身后台阶处传下来道:“四位仁兄确是胆色过人,竟敢在查某人的地方骗财伤人,走得那么容易吗?“
四人皆是吃惊。见过寇仲的刀法后,这‘赌鬼’查海怎敢站出身来?
四人回头看去,立时明白。原来,在查海的身边,此刻竟站着以为美艳欲滴的女子。
“婠婠?”几人立时一震。想不到竟会在此见到这消失一两个多月的婠婠。同时也想到,巴陵帮联合众势力和他们背后的魔门中人,看来真非是李世民胡扯。
寇仲含笑向前,为了不表露身份,装作不认识婠婠一般。好整以暇的走上前来,面对被另十多名赌场好手簇拥的‘赌鬼‘查海,从容道:“笑话!赖朝贵那种江湖小角色,怕不是第一次来你们赌场。你们却包庇纵容。我未对你兴问罪之师,查兄该可还神作福,现在竟敢来责我不是。“
杳海见他在重重围困中,仍轻松得像个没事人似的,心中惊疑,皱眉道:“阁下高姓大名,是那条线的朋友?“
寇仲大笑道:“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香玉山是也,连我都不识,竟敢在我巴陵帮的地头开赌。“
查海一方的人无不勃然大怒。立即围攻而上。
“当!”
寇仲尚未掣出井中月,只是连刀带鞘的反手一劈,接连扫在从后扑上两名大汉的兵器上。
两人同时兵器断折,往后跌退,然后脸无人色的坐倒地上,却没有受伤。这一手,再次镇慑对方所有人。
寇仲将井中月回归背后。笑道:“香某人的刀法挺不错吧?这只是试招,所以点到即止,若再有人敢逞强,就莫怪香某人刀下无情。“
查海的脸色阵红阵白,却是难以落台。
就在这尴尬难堪的时刻,一把娇甜的声音从他身边的女子嘴中吐出来道:“宗兄别来无恙,且刀法大进。又有黄兄这样的高手在场,此战不用打哩。不过宗兄想要隐瞒身份,是否武器也该换一把?“
“这……”寇仲等人一震。还真忘记了这一点。只顾得改头换面,却忘记了,井中月乃是他的标志性武器。
寇仲尴尬笑道:“嘿,婠婠姑娘也别来无恙啊。倒是越来越美艳了。”
婠婠无视众人怪异的目光,娇笑道:“仍旧那般油嘴滑舌。若不是婠婠早有心上人,说不定会被你骗了去!”
寇仲顺口问道:“那婠婠姑娘的心上人,是否就是我那好兄弟?若是的话,咱们就是自己人哩!”
“哼!”婠婠突然冷哼一声,转身飘去。只留下一个绝美的背影。
众人愕然。来势汹汹,结果却是自己人先退了。难免有些难以下台。幸好,为了雷九指明日引出香贵的大计。四人倒是没有为难查海。
徐子陵踏出赌场的大门,来到车水马龙的街上。一路上皆有寇仲留下的暗记。显然是为了指引他到某一个地方。
对云玉真他再无恨意。事实上,当初为了扳倒宇文化及。他们兄弟两同样跟云玉真一样,偷入东溟战船,盗走账簿。
事实上,连云玉真亦都解释不出,自己为何这么对待他们。
人生瞬息万变,一时间的判断失误,会引发连点的后果,是事前无法预料的。
在形势所迫和来自各方面的影响压力下,意志不坚定的人便难以为己作主。
云玉真像来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在男女关系上更是如此。她最初的目标可能只是光大巨锟帮,但碰上狡猾善辩的香玉山后,事情的发展再不受她控制。
他也相信云玉真不是蓄意去害他和寇仲。就像自己当初不是诚心要盗东溟账簿一样。或许,她只是想拉拢他们投向萧铣的一方,而因他们的不肯就范,致事情终发展至这令人情恨的地步,结下解不开的深仇。
说到底云玉真只是一条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的可怜虫罢了。在给香玉山舍弃后,才幡然醒悟到,自己被人利用的愚蠢,罪魁祸首仍是香玉山。
此时,云玉真坦诚相待。且又真正了无牵挂的面对自己对寇仲的感情。徐子陵再也找不到恨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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