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一日,不败顽童古三通在天牢第九层里面潜修多年,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神功大成。
这古三通的金刚不坏神功,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邪魔功夫。昔年八大派无数高手联手围剿此人,于雪山之巅与之决战,居然没有一人能够幸存。
若非关键时刻有铁胆神侯出现力挽狂澜,将古三通关入天牢第九层,只怕这江湖之中,又不知道有多少高手白白送了性命,死在古三通的金刚不坏神功之下。
而这一次古三通破关而出,那更是凶威滔天。此人的金刚不坏神功发功之时,周身上下尽数化为金铁,刀枪不入,水火不伤。幸亏铁胆神侯及时赶到。
双方在燕京城之中大战一天一夜,光是因为二人争斗余**及而死的御林军,便不下千人之多。只可惜,这一次,就连铁胆神侯也压制不住古三通这邪魔,教他逃出京城而去。
如今,明王府已经发出明王令,号召天下群雄,共诛此邪魔。据说,就连武当派的活神仙张三丰张真人也亲下武当山,往燕京城而去。”
距离江风在燕京城救出古三通,已经过了不仅仅一日。
悦来客栈,作为天底下最大,最广泛的客栈所在,江风不仅仅能够在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也能够在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花子邋遢,观音长发!”
客栈门口树了这么一块诡异的标服,白布黑字,在烈风之下鼓动不已。但没有人对此有什么异意,行走江湖,少管闲事才能多活命。
等待总是一件漫长而无聊的事情,只不过,若是你足够有钱,也许便可以将这份漫长与无聊减弱许多。
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好的位置,江风在这里一连等了数日。他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急躁,因为外面的旗杆耸立,外面的大字招展。
“咳咳咳……”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花子邋遢,观音长发……”
一瞬间,这沙哑而诡异的声音传来,悦来客栈的门口,一刹那变得冷清了许多。
但见他穿着青袍,长须垂胸,面目漆黑,一双眼睁大大,湛湛有神。只不过,此人非但面目全毁以致面上木无表情,口不能言,腿不能走,只能以怪异的腹语传意。一双腿也是尽数残疾,唯有靠着一双拐杖点地走路。
“你还有一个儿子!”
江风的声音不大,但悦来客栈之外的段延庆内力何其高深,这样的声音,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
一根拐杖在地面一点,留下一个幽深的小洞。虽然足不能行,但段延庆的身法,却远比天底下大多数手足健全的高手来的更加轻盈,更加迅捷。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你需要为之付出的,是比别人多出百倍,千倍的努力。
“腾!”
一声轻响,江风的面前猛然一暗,背对阳光,面朝黑暗,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段延庆的习惯。而江风,也似乎专门为他留下了这个座位。
段延庆没有动手,也没有继续开口,他在等。这天底下的傻子一向太多,所以,他们的眼中,往往其它人都是傻子。只可惜,段延庆绝不是一个傻子。
江风将一杯酒灌下腹中,看着稳如磐石的段延庆,忽然轻笑着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延庆太子身后的包袱里面,应该就是燕京城张大鲸府中的半具罗摩遗体了吧!”
“果然,老夫就知道,这天底下绝没有白来的好事。”
腹语术发出的声音的确是怪异的紧,但江风却丝毫不曾在意。他只是淡淡的继续说道:“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只要你知道了你儿子的身份,想要将他扶上大理储君的位置,简直是轻而易举!”
“什么?”
对于段延庆来说,罗摩遗体能够将他的残疾治好只是一个希望,一个传说。但儿子,在这个年代,对于一无所有的段延庆来说,是一种难以抵抗的东西。
段延庆的右手已经开始颤抖,从他拿起拐杖,奋力刺出第一式段家剑法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手就绝不会再颤抖。
“我如何能够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江风却是笑了笑,开口说道:“久闻大理段家一阳指威名,在下有一招指法,请延庆太子品鉴。”
右手,食指,点出。很轻,很慢,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神异之处。
下一刻,杯中的美酒已经开始沸腾,再一刻,便好似鱼跃龙门一般尽皆飞出。
江风的一指点在那酒团之上,此时此刻,那酒团就好像是炸裂的银屏一般。化作满天飞雨,朝着桌面之中四散而去。
一个大大的圆字,忽然之间,已经出现在这桌面之上。要知道,以暗器的手法将杯中之酒撒出,行成一个一个大致的图案。这种功夫,江湖之中大多数暗器和内家功夫修炼到一定程度之人大抵都能做到。
但若是想要似江风这般,以内力控制水滴,凝结成字形。非要将内家功夫修炼到犹如臂使,变换如意的境界不可。而仅仅一指点出,便能够取得如此效果,非要将这一指之气劲练到圆润无暇,化为千丝万道不可。
段延庆的一阳指虽然同样练到了二品的高深境界,同样的东西,他非但做不到,反而只能给他带来深深的恐惧。试问,一个人最大的优势若是丧失的一干二净,那么他还有什么翻盘的希望呢?
也许他不该来,或者,他不该带着罗摩遗体过来。只因对面的江风虽然依旧稳如泰山,但段延庆已经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带着罗摩遗体离开。
拐杖犹如杂耍般的一挑,下一刻,那黝黑的包袱已经到了江风的面前。
轻轻一摸,感应到起其中那种属于罗摩遗体的特有气机之后,江风这才笑着开口说道:“不错,延庆太子果然是聪明人,无怪乎,能够一步步走到今天。
命运有时候真的十分神奇,如今的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四处留情,却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刀白凤不仅仅给他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而且,就连他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
“段誉?”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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