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一生努力学到的东西,甚至比不上另一个几日的学习,这就是天才与庸才的区别。所幸的是,天才之所以是天才,那定然是万中未必有一,所以,这个世界上才会有努力未必成功,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的说法。
良久的静默,无论是江风还是洪七公,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然而,打破这持续了不知多久的平静,却是黄蓉那突兀的喊声。
“鸡来了!”
那是两只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的鸡,被柴火烤得一会二之后,泥中之中包裹着鸡的荷叶透出甜香,刚刚被黄蓉端出来的时候,依旧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略略一放,冷风吹过,已是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那洪七公当真是天底下少有的吃货,鼻子一嗅,便登时大喜,赞美:“妙极,妙极,连我叫化祖宗,也整治不出这般了不起的叫化鸡。”
言罢,那洪七公伸手便抓,似乎已经按耐不住要品尝这难得一见的美味。
然而,他的手尚未触及到那依旧冒着热气的叫花鸡,江风的筷子,便已经后发先至,直点他手腕神门大穴而来。
“好剑法!”
一声赞,洪七公的手腕此时仿佛蛟龙探首一般,猛的便是一翻一转,如行云覆雨,灵活自如。不仅仅避过了江风袭来的竹筷,更是速度与力道不减的直取那叫花鸡而去。
“好掌法!”
还了一声赞,此时的江风手中的两根竹筷忽然消失不见,紧接着,无数飞舞的残片好似好似一道道夺命的暗器一般激射而出。一瞬间的功夫,江风已经已内力将竹筷震碎为无数的碎屑,佐以内力之助,区区不到半尺的距离之内,一个个威力甚是惊人。
如此密集的攻击,如此短小的距离,即使以洪七公的功夫,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顶着这些碎屑继续抓向那叫花鸡。
“哼!”
右手一缩,脚下一蹬,此时那饭桌已经被洪七公一脚踢出足足接近丈许。而且这桌子虽然去势甚急,但桌上的碗筷盘菜却是一个个岿然不动,稳如泰山,而且桌子滑行停下的地方,恰好便是那黄蓉的身前。
这一下既解了江风竹筷碎片之攻,又使得江风无法因此占得先机,更难能可贵的是,从这一脚踢出来看,洪七公显然还留有余力。
洪七公反应快,江风的动作也丝毫不慢,此时他虽然长剑未曾出鞘,但是化掌为刀,已是血刀经之上的一招“剮心式”使出。澎湃的内力涌动,丝丝气劲笼罩在江风的手掌侧背,他虽然没有专修过拳掌功夫,但此时一掌劈出,便是一段青石板也要给他一掌劈为两段,更何况洪七公区区的血肉之躯。
这一记手刀来的极快,角度同样也是刁钻诡异,实已深得血刀经其中三味。
然而,此时那洪七公却是依旧一脸笑意的一掌击出。
这一掌来的既不快,也不奇,但平平淡淡的一掌袭来,其中包含的内力却犹如平静的大海一般。不深入其中,不与之接触,你是永远不会体会到其中的力量。
易经乾挂上说,上九,亢龙有悔。
洪七公这一掌击出,七分力在外,三分力在内。正所谓刚不可久,大盈若缺,这一掌看似未将掌法之刚猛发挥到极致,但一掌击出,却有无穷无尽的后手笼罩。
比招式,对于江风来说,若是速度与力量绝对占优,那还尚有一拼之力。但若是遇到了速度与力量相若的对手,莫说是拳脚上的招式变化,即使剑术,江风亦不敢说自己能够稳胜。
以己之短,攻敌所长,这绝不是江风的性格。但此时虽然明知道洪七公的所长在掌法不在棒法,但既然对方不懂兵刃,江风也绝不愿首先出剑。
随着江风双目一紧,澎湃的内力在江风的疯狂催动之下登时开始在江风的周身流转。仿佛即将破体而出的内力直激得江风的衣衫之中鼓得老高,好似灌入了无数的劲风一般。
手刀一压一翻,左手猛的在椅子上面一个借力,夹杂了江风七成内力的一掌已经朝着那洪七公铺天盖地的压去。
若是和江风比试兵刃上的功夫,洪七公可能还有犹豫那么一下,毕竟,丐帮的打狗棒法虽然神妙,但想要用它干净利落的击败落花流水四人,尚还是个未知。但说到掌法,洪七公却是从来没有服过任何人。
单掌对单掌,没有任何花俏的变化,没有任何繁复的招式。
“砰”的一声巨响。
巨大的力道使得二人连同坐下的木椅犹如海面的小舟一般,在地面上向后飘飞而出。
这一掌江风向后飞出了足足五尺,而洪七公则仅仅飞出了三尺。
一旁观战的黄蓉此时忽然鼓起掌,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一天装的神神秘秘,到头来,还不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对面黄蓉的挑衅,江风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但见他缓缓站起,对着洪七公笑着说道:“久闻丐帮降龙十八掌凌厉刚猛,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外家功夫。”
言罢,江风抬起脚步,朝着那桌子所在的方向径步而走。
“喂,还说我不懂江湖规矩,你这个人,打输了,还好意思吃鸡,吃你点的那些喂狗的菜吧!”
黄蓉判断胜负的标准很简单,谁退的远,自然是落了下风,谁退的近,自然是功力高强。
“老了,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过还好,这江湖上许多的事情,果然是要亲眼来见一见才能知道真相,耳听,终究为虚啊!”
洪七公言罢,也缓缓的站起身来,然而,就在他刚刚起身的一刹那,只听“轰”的一声响动。洪七公坐下的那张木椅,已经瞬间化为了无数的碎片。
江风虽然退的更远,但却是接下对方一掌之后,尚有余力护住自己坐下的木椅。而洪七公坐下的木椅却是被江风的内力震得粉碎,连椅子都没有了,似洪七公这般老江湖,自然不好意思继续赖在这里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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