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林中三人矗立。拭去嘴角上那一丝血迹的金锏,脸上依旧是丝丝缕缕的笑容,两眼中温和的目光看着此时白袍缓缓舞动的赵志敬。
这天下虽然广阔,天才也不少,但和赵志敬一般二十来岁便打开祖窍,开辟识海的天才可谓是绝无仅有。金锏亦是这样的天才,虽然其年纪比之赵志敬大了不少但也是天下少有的天才,此时在其看来赵志敬就是同一类人,不管此时各自所在的宗门,但一股惺惺相惜之意,依旧在他的心中衍生。
赵志敬面带微笑,一扫天际的明月,轻声道:“大师今日夜已深了,这山林中也不方便就寝,何不随我到终南山休息一夜,明日也好和大师切磋一番。”
微风轻拂,感受到赵志敬话语中的真诚,没有丝毫的杀意。此时的金锏也只是一个刚刚到江湖历练的新人,惺惺相惜之时,自然心中的芥蒂已无。此刻听闻赵志敬的话语,自然没有拒绝之理。心中思绪闪过,随即对着赵志敬微微点头,手中佛珠拨动轻声道:“那就打搅施主了!”
听闻金锏此语,赵志敬微微一笑,一手拉着李莫愁的小手,在前引路,三人在明月和星辰的照耀之下,寻着来时的路,向着终南山重阳宫而去。
时光流逝,星辰隐没,明月无踪,半轮红日自东边天际升起,新的一天自然来到。
终南山顶,一株青松矗立,朝阳下那一支支松针还有着丝丝缕缕的露水,在阳光下泛着丝丝缕缕的光华。一块不大的山石位于青松之旁,一道黄色的身影盘坐在山石上,只见其吐纳之时,丝丝缕缕的雾气落入空中。
朝阳下的金锏在这一刻露在僧袍外的皮肤上泛起丝丝缕缕的金色,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龙象长啸微微荡开。若不是其吐纳的气息,这一刻的他就还是寺院中的金刚佛像。
在其一丈之距的青松上,那若伞盖一般的树顶。一道白色的身影盘坐在其上,细眼一看此时的赵志敬借力的只有一支小指粗细的松枝,但他的身影若磐石一般一动不动,只有那白袍随着晨曦的微风,微微摆动。
青松之上的赵志敬,迎着天边的朝阳不断吐旧纳新。丝丝缕缕的紫色雾气不断渗入赵志敬的口鼻之中,含有生机的朝阳紫气随着呼吸落入丹田之中,一个周天之后便融入先天真元之内,就连其识海之中先天神坐下的五色莲也泛起缕缕微光,好似在呼吸一般,在不知不觉只见其散的力量也在微微变得浓厚。
朝阳已然从东边天际完全升起,顿时一轮金阳挂在天上。青松之上的赵志敬脸上那泛起的丝丝缕缕温润之光,也在这一刻隐没。那微闭的双眼亦在这一刻睁开,一朵五色的莲花虚影在瞳孔间一闪即没,不见了踪影。
从青松之上站起身来的赵志敬张口一吐,顿时只见一道白色雾气结成的雾剑从赵志敬的口中吐出,在空中滑出丈许,才在清晨的微风中缓缓消散。随着微风轻拂,雾剑消散之时,一道清香顿时弥漫开来。
赵志敬白色的身影一闪,若一片羽毛一般从数丈高的青松上飘落在地,没有丝毫的声响传出。这时盘坐在山石上的金锏也缓缓睁开双眼,一缕金光在瞳孔上闪过,随即已然没收敛。看到一旁赵志敬的身影,金锏顿时双手合什微微一笑。
咚!咚!咚!
三声巨大的钟鸣,山顶的赵志敬微微一笑,开口言道:“大师早课应该结束了,就请大师尝尝我重阳宫粗淡的早膳吧!”说罢,两人色身影便从山顶一跃而下,若羽毛一般在空中不断摇动,轻轻落在地上。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丝丝酷热的阳光散在地上,就连终南山也感到酷热的暑气。
终南山全真教山门,一身黄色僧袍的金锏双手合什一礼言道:“多谢施主!小僧就此别过,若是以后施主到我藏土,贫僧定会一尽地主之谊。”
赵志敬一听顿时哈哈一笑道:“大师严重了,若是以后到终南山来,只有志敬在此随时欢迎大师前来。”听闻赵志敬的话语,金锏双手合什一礼,随即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的停留,若天际的流云一般,随着微风在天际游荡。看着金锏身影在眼前消失,赵志敬转身离去,一步步往山上的重阳宫而去。
“志敬师兄!志敬师兄!”缓缓走在路上的赵志敬,听闻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便见眼前一刻青色的身影疾驰而来。
来到赵志敬身前,停住身影的尹志平不顾脸上的潮红之色,便开口言道:“师兄!掌教真人让你到重阳宫大殿。”
“师弟知道掌教让我到大殿有何事?”赵志敬一听顿时脸上一肃,开口问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掌教让我来通知师兄。”听闻赵志敬的话语,尹志平急忙答道。
听闻尹志平也不知道为了何事,赵志敬体内真元顿时运转开来,全真金雁功已然是出,身影一闪便已然跃出数丈之巨。看着闪身而去的赵志敬,尹志平脸色微微一呆,顿时喝到:“师兄等等我!”随即轻功使出,追着赵志敬而去。
跨入大殿,赵志敬两眼一扫只见全真七子身影已然在大殿之中,显然已经等候。看到赵志敬的身影马钰温声说道:“志敬来了!”
顿时赵志敬脸色一肃,拱手一礼道:“不知掌教召弟子到此所谓何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听说有一位番僧在重阳宫中,不知此人现在何处?”顿时马钰温声问道。
“启禀掌教,此人是弟子的朋友,刚才弟子已然将其送下山了,不知掌教还是什么事吗?”听闻马钰的话语,赵志敬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温和答道。
听闻赵志敬的话语,顿时一旁的王处一轻声喝到:“志敬怎可如此无礼,掌教问你就好好答话。”“志敬没事了,今日就到这里吧!”马钰温声言道,随后便挥挥手让赵志敬离去。看着赵志敬离去的身影,马钰的眼中泛起一丝异样,此时他的心中知道眼前的人影在也不只是全真教的弟子了,一丝看不见的隔阂已然在两者之间出现。
而在其一旁的王处一,此时他的心中已然明了。就和自己那夜之言一般这小小的全真教已然留不住赵志敬的身影,那先天功的秘籍不知是赵志敬自己自愿带回重阳宫的,还是用来回报重阳宫十几年养育之恩的,也只有赵志敬自己一人知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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