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人来人往,的确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片刻功夫,便有两个消息引起了老丁的注意:其一乃是数月前肆虐一时的莽牯朱蛤,其二就是无量剑派搬迁之事。
莽牯朱蛤自是不必说的,这等知名毒物丁老怪做梦都想得到,眉飞色舞的想着得了莽牯朱蛤后功力大进,眸子已经飘向了一旁的三个采药人。这三人能在门派更迭中存活下来,除了自身的技艺之外,这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极为高明的。见丁老大看了过来,当即立下了豪言壮语:势要将莽牯朱蛤给老仙捉来!
而另外的一件事情就让老丁有些纠结了,从这帮三教九流的只言片语中能看看得出来,这无量剑之事不仅有那位青衫剑客的身影,还有灵鹫宫的影子。灵鹫宫是什么地方,旁人或许不太清楚,但丁老大可是知根知底的。自家那位大师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让人来这无量山的,收服一个无量剑只怕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丁老大有心去无量剑查看一二,却又不得不忌惮青衫剑客的威风。
毕竟是初来乍到,老丁还是选择了按兵不动,先将大理如今的风向看个清楚。当然,莽牯朱蛤的事情是不受限制的。一行人饱餐之后便在客栈定下了几间上好的房间,略做休息,趁着天色尚早,开始探索起无量山来。
半天下来,收回倒也颇丰。丁春秋更加笃定了莽牯朱蛤的存在,许以重赏之下,连带那三个宝贝徒弟也对这事情更加上心,暂时将抓捕阿紫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段正淳的镇南王府此时极为热闹,儿女满堂,不过如此。
皇甫殇后知后觉,闭关出来后才知道木婉清知道了自己父母之事,一番安慰加上甜言蜜语,让事情变得出奇的顺利。木婉清能够硬着头皮来见自己这位便宜父亲,皇甫殇的安慰功不可没。
只是等两人来到王府后,才知道事情似乎有些复杂。
“咦,是皇甫大哥!”阿紫虽然在阮星竹的教导下变得乖巧了许多,但古灵精怪依旧不减当年,一张口独战群妇,将刀白凤、甘宝宝、秦红棉气的浑身都在哆嗦。
这时忽然见了皇甫殇,才停了下来,让一众人松了一口气。段正淳更是有心感激一下这个另小魔王焰气顿消的青年。
不过有两个人似乎比他快了一步。
段誉喜不自禁,忽然见了这位一见如故的兄台,自然跑了上去:“是皇甫兄和婉妹妹来了!”说着,不由乐了一下,心想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要改口叫做姐夫了。
那边秦红棉见了自家女儿,当然不让他人,大步跨了过去,一脸复杂的看着皇甫殇道:“是你!”
“见过秦前辈!”皇甫殇尴尬一笑,做了一揖,却是没有理会段誉这烧包,直间看向了阿紫,奇怪道:“恭喜阿紫姑娘找到了自己的父母!”
木婉清猜不到阿紫与他的关系,有些赌气似的掐了他腰部一下。那边阮星竹已经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文文弱弱的道:“原来你就是阿紫提到的皇甫大侠了,比想象中要年轻了许多……”她性子恬淡,若非被丁老**得无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大理寻求庇护的。
众人对她的感觉也是极其奇怪,按理来说,众女碰上自己的情敌,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感,但唯独对这个秀气的江南女子多出了几分特殊的怜爱。等她将一番话说完,都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皇甫殇。
段正淳脸色忽青忽紫,有些古怪的看着皇甫殇,心中一阵寒。这厮一肚子的风流债,突然听说有人对他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能不大惊小怪才奇怪呢。
“咳咳,见过段王爷!”皇甫殇被众人瞧得难受,忍不住向最为古怪的段正淳笑道。
段正淳浑身一震,脱口道:“你是怎么知道阿朱、阿紫的事情的?”
“这有何难,小子当年跟着师父学艺,对于相术命理之道也略有涉及……”皇甫殇一本正经道,将段正淳等人唬的一愣一愣。
段誉笑道:“父亲有所不知,皇甫兄还是一字慧剑门的门主,那四大恶人就是看着他的面子上才放了誉儿的!”
“你是青衫剑客!”段正淳一脸震惊。
木婉清看着段正淳,一脸失望,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好像也没母亲说的那样好呀。
刀白凤有些琢磨不定的看了眼皇甫殇,对方的命理面相之说真有这般准?想着,脸色忽然有些苍白起来,却不想对方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居然朝她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传入耳际:“段誉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话音刚落,做贼心虚的刀白凤脚下就是一软,幸亏段正淳及时扶住了她:“夫人没事吧!”
刀白凤额生冷汗,确认那句话只是对自己说的,才放下心来:“没事,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段正淳自然知道她要回的地方是哪里,但看着一屋子的红颜知己,留下的话又无法开口。
段誉将母亲送走后再次进来,皇甫殇已经被众人包围了起来。
“皇甫小兄弟,你能掐会算,帮我看看灵儿在什么地方!”甘宝宝的一句小兄弟将段誉雷的不轻。
“对对,臭小子,快替我师姐算算,钟灵那丫头可是婉儿的好姐妹!”这是秦红棉,对于江湖上谈之色变的青衫剑客,大概也没多少人敢这般放肆的叫上一句臭小子了。
“呃,皇甫大哥,你算算我姐姐现在在哪里了?”向来机灵的阿紫好半天才插上了一句话!
“那个,皇甫少侠,能不能帮在下算算我有没有流落在外的儿子呀!”段正淳将信将疑,忍不住问道。段誉听到后满头黑线:“难道是父亲怪我太不争气,想要多找几个儿子回来继承家业?”
皇甫殇一脸苦笑,都是一家子人,何必都来为难自己呢。只有木婉清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对这一家人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一时间,几个女人也不争风吃醋了,各种奇怪的问题不断抛出,还真将这厮看出了不世高人,掐掐手就能知道任何事情似得。
皇甫殇咬了咬牙道:“前段时间受了点伤,道行一落千里,只怕让众位失望了!”
段正淳倒是知道他在天龙寺与鸠摩智大战的事情,当即点了点头,让一屋子女人安静下来。
事情得一件件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离家出走的钟灵。
甘宝宝红着眼睛,将事情娓娓道来,众女都是同情不已,却不知道她一心牵挂女儿,离开万劫谷的这段日子,钟谷主彻底黑化,已经是四大恶人之一,很快就会以新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
事情有些棘手,皇甫殇对钟灵倒是没什么恶感,他倒想拥有能掐会算的本事,这姑娘虽然有些傻气,但不失天真可爱。
众人商议了一阵,还是皇甫殇让大家找清了方向:“以晚辈来看,钟姑娘应该还在无量山附近,听说前些日子她的闪电貂丢了,会不会到山里找这小东西去了?”
“对对,灵儿妹妹的确念念不忘那只闪电貂,父亲,咱们这便派人去山里找吧!”段誉附和道。
段正淳也没太好的办法,当即命令家臣出手,派人进无量山寻找起钟灵来。
至于阿朱的事情,却是爱莫能助了,不过从阮星竹口中得知,当初乔峰将阿朱送回小镜湖后,曾在附近逗留过一阵子,阿紫偷偷离开时也曾留言要去找一个人,按皇甫殇的推测,或许宿命难改,两人最后还是走在了一起。但这事情涉及女儿家的名声,是不好胡乱说的,事情还要托红叶斋的密探多注意一下了。
至于段正淳想要的儿子,皇甫殇只能说声不好意思了,这段王爷也不知是泡妞泡的太多被诅咒过了还是怎么的,亲生的似乎都是女儿,康敏那疯婆子好像有过他的一个孩子,也忘了是男是女,但都没有长成。
有了皇甫殇的搅合,一帮人终于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宴。
至于阿紫担心的星宿老怪,皇甫殇倒是不觉得对方能够这么快就追来,只是他忘了一点,阿紫二人来的这么慢乃是因为二人一路游山玩水了,但抱定追拿叛徒的丁老大等人,可不会这么墨迹,即便是被万毒门的事情耽搁了数月,都能与阿紫一前一后的来到大理。
秦红棉本来是不允许木婉清未过门就跟着皇甫殇的,但奈何不得自家宝贝闺女以寻找钟灵为由,督促那臭小子帮忙找人。
对此,皇甫殇不置可否。两人回到红叶斋还没坐稳,便听下人来报,说是一个姑娘找他。
木婉清眼睛一瞪,杀气将屋内弄得骤冷。好在关键时刻,那姑娘跑了进来,笑嘻嘻道:“见过木姐姐,皇甫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钟灵妹妹呢!”
皇甫殇哑然:“什么钟灵妹妹,好像你比她小吧!”
木婉清看清来人,脸色有些好转。
阿紫不屑道:“那有什么,那丫头一看就没什么见识,虽然大了我几岁,但却不及阿紫成熟稳重!”
“稳”重二字从这厮口中出来,着实怪异,连木婉清都不由得噗呲一笑。至于成熟吗,皇甫殇撇了撇嘴,不屑已极。
“哼,木姐姐督促你找钟灵是假,幽会情郎才是真,我不放心,这才过来看着你两人的,顺便找下钟灵!”阿紫理直气壮道。
木婉清脸色一红,倒是不好继续说些什么。
“好好,咱们这便走吧!”皇甫殇无奈,有这么一个不识趣的大灯泡跟着,实在让人难受。
一字慧剑门的人已经全部转移到了无量剑的剑湖宫,按照皇甫殇的打算,是要将此处作为一字慧剑门在大理的分舵,已经飞鸽传书,让姑苏黑风堡加派人手过来。
经过这些年的暗中展,一字慧剑门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重开山门,事实上,若非皇甫殇前段时间突然消失,只怕此时福建的山门已经大开。
此时已进黄昏,无量山却是人来人往,随着青衫剑客名头传开,这幅装扮的年轻人越来越多,皇甫殇三人的到来却是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只当是一个风流的富家公子哥出来游山玩水了。
不过,山中的一个深谷中,众人寻找的钟灵却是遇上了不小的麻烦。
却说段誉自负与钟灵在山中玩闹过一段时间,可以很快就找到闪电貂消失的地方,好一路寻找到灵儿妹妹,趁众人不注意,便从王府偷了一匹快马,急掣无量山中。
一路下来,很快就来到了当初神农帮驻守的那处山谷,只是两眼茫茫,唯独不见佳人的半个身影,当即又在四周寻访了半天,直到那马匹被草中的一种毒虫咬死,才不得不接受了现实,悠悠忽忽的仗着凌波微步在山野中逛达起来。
这兄妹二人倒也是心有灵犀,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一起,但情况有些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钟灵是被人追了过来的。
这段时间闪电貂活到极是滋润,好在小东西被钟灵养了四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没有叛逃出走,等钟灵过来寻找,很快就回到了主人的身边。
钟灵负气而出,找到闪电貂后居然就没了目标,在山中过来几日,日子过的那个凄惨,已经生出了回家的意思。
但就在这时,一路寻找莽牯朱蛤的丁老大一行,现了外出猎物的闪电貂。大喜之下,就一路跟了过来。
段誉现钟灵的时候,这丫头正抱着闪电貂被摘星子等人追赶。
“光天化日之下,追赶一个小姑娘,还有没有王法了……”段誉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往钟灵那边跑去。
摘星子等人对王法什么的从来就没在意过,何况这大理国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小小的番邦,脚下不仅没有丝毫停滞,度还加快了几分,生怕段誉过来搅合了抓捕小兽的事情。
丁春秋一脸淡然的跟在后面,现段誉的步法后,不由得惊咦了一声:“凌波微步!”想着,朗笑一声,脚步加快,一招扑向了段誉。
宏亮的笑声有似一连串响起的闷雷,在山中回荡开去,直震得段誉耳鼓隐隐生痛。丁春秋的掌力往前一逼,使得他的呼吸都为之一窒,难过无比。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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