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殇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青衫剑客名头之响亮,位望之崇隆,虽是无人能及,但见过他面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巨石后那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呼吸沉稳,这一露面,便展示出了不下于那喇嘛的实力。
见皇甫殇一袭青衫,其中那个同样剑客装扮的中年人忍不住打趣道:“听说那青衫剑客的名头遍传中原武林,没想到连我大理都有人开始追崇起来了。”这话倒也不假,如今皇甫殇风头正盛,中原的年轻武者皆是有样学样,一袭青衫和一柄长剑,那是行走江湖的必备之物,但在大理国境内,这样装扮的人却是不多。
另外那人是个宽袍大袖的中年男子,三绺长须,形貌高雅,双手持着一枝铁笛,却是不苟言笑,哼了一声道:“徒有虚名耳!”
皇甫殇冷笑不语,心中却是一阵不解,大理国境内什么时候一流高手这么不值钱了,自己随便走走都能碰上三位。
那喇嘛看着不断散发着火毒的神木王鼎,犹豫不定,大敌当前,这木鼎以及其中暂居的莽牯朱蛤俨然就是个烫手山芋。
“喂,和尚,到手的莽牯朱蛤你不要,老子可是不客气了!”中年剑客眼巴巴的盯着神木王鼎,一脸贪婪道。这小东西可不好捕捉,自从这段时间山里传出这瘟神爷的消息,他便一直在山中搜寻,期间虽然见过几面,却是无处下手,眼睁睁的看着小家伙逃走。
“原来是莽牯朱蛤!”喇嘛心中暗道,闪身避开神木王鼎,以示无意搀和其中,至于有没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心思,却是不得而知了。
知道自己这师弟已经蠢蠢欲动,宽袍大汉无奈笑道:“莫要大意,连你都没能奈何的万毒之王这么容易便被这人活捉,这人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中年剑客不屑一笑,在他看来,皇甫殇能够轻易的捕捉道莽牯朱蛤,多半是凭借了那个古怪的木鼎。
皇甫殇功力虽然在逐步恢复着,但他另辟奇径修炼中丹田,先前玄武真的功留下的底子能用上的并不多,虽然有着先天境界,但却名不符实,单从身上的内力强度来看,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江湖菜鸟。
知道那中年剑客按捺不住,皇甫殇也不以为然,将口袋中的小玄武丢在神木王鼎跟前,笑道:“看好这宝贝,还有,不许欺负里面的那个朋友!”
众人一脸古怪,直觉眼前这年轻人有些疯疯癫癫,居然对一只巴掌大小的乌龟说这些废话,岂不知那小玄武通灵之处绝非三岁孩童可以比拟,闻言之后,便将那神木王鼎抗在了背上,驮着退后了几步。
喇嘛脸色一阵涨红,只倒是那木鼎的灼热已经消失,平白将这天大的好处让给了那位中年剑客。却没察觉在小玄武靠近木鼎的同时,一股冰寒之气已经席卷了整个神木王鼎。里面的莽牯朱蛤虽然凶猛,但面对这神兽似的气息,当即就萎靡起来,不安之余,哪里敢继续放肆。
剑客冷哼一声,一剑袭来,只见皇甫殇仅以左足撑地,几乎全身贴地转了一个圈子,蓦然斜飞而起,令对方自忖必中的一剑落在空处。
与此同时,皇甫殇手中的长剑已经微微一侧,直刺对方胸口膻中大穴而去。这一剑并无什么精妙的变化,但或许是皇甫殇蓄势已久的一招,凌厉猛悍之处,连远在一旁的喇嘛都心悸无比。
首当其冲的中年剑客更是大惊,根本未曾想到许皇甫殇在避开自己一剑之后,还有余力还招,反守为攻。好在他毕竟身经百战,值此生死关头激出急智,长剑重击于地,借反弹之力一个筋斗翻出,好歹避开了这穿胸一剑。
只是来得及庆幸,中年剑客便觉背心一紧,整个人已经重重的撞在了附近的一块巨石之上。这一下不仅是体内的真气一阵紊乱,似乎连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撞得错离了位置。
与此同时,皇甫殇的长剑已经紧随而至,看那势道,这一剑势必是要将对方死死的钉在石壁之上的节奏。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宽袍中年人终于出手。
随着一声清越的笛声,铁笛尾端已经飞出一股劲风,向皇甫殇背后扑去。
皇甫殇早有防备,一声大喝,剑势一转,一道强烈剌光绕身一闪。但听两声破空之响,宽袍客手中的铁笛已经被平白削去两截。
场之人眼看他迅快辛辣的剑势,无不暗中骇然,宽袍客如遭千斤重锤般,心里咚的一跳。
中年剑客见己方再次吃瘪,咬了咬牙,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打出一把龙须金针。这种暗器歹毒异常,细如牛毛不说,连针头都有一个倒勾,射到肌肤之中,别说是痛不欲生,想要拔掉,更是苦不堪言。
皇甫殇骤闻细啸声传来,当即便将乾坤大挪移运转到了极致,此时他功力虽然略有不足,但好在肉身防御甚强,一阵狂吼过处,大部分的龙须金针已被他借着斗转星移之势还给了对方,剩下的小部分金针被乾坤劲力削去了力道,撞在他身也是不痛不痒。
中年剑客发出暗器后便踉跄着移开了位置,但皇甫殇反应太快,回寄的暗器又极为蓬散,不少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时之间,惨叫连连。跌倒在地,又不敢乱动,这龙须金针每深入一分,带来的痛快便增加三分,日后拔出时禁受的痛苦更是平添六分。
那喇嘛正欲借机夺鼎,突闻惨叫传来,脚下就是一顿,再不敢乱动。
宽袍客黑着脸冷声道:“在下大理高升泰,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高升泰?皇甫殇心中一动,这人不是号称什么玉箫公子吗,怎么看上去这么老?却不想数年过去,这高升泰三十出头,早就不是当年的翩翩公子。
高升泰乃是当今大理的三公之首,名望极重,他这番介绍不提自己的江湖匪号,单单指出“大理”二字,就是要以势压人。哪想皇甫殇对他的官府身份毫无概念,无动于衷,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手中的铁笛看个不停。
“怎么,公子对在下的笛子有疑惑?”高升泰忍不住叫道。
皇甫殇讪笑一声:“你不是号称‘玉箫公子’吗,怎么换装备了?”
高升泰脸色一黑,玉箫公子那是江湖人的抬爱,总比什么铁笛公子听着要威风多了,眼前这厮竟然知道自己的江湖名头,还如此挤兑自己,实在是欺人太甚。越想越是生气,当即冷哼一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大理放肆不说,还对在下的师弟下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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