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时间按照自己既定的步伐,不疾不徐的前进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云舞和秦逸的状况越来越糟,而于响却迟迟未归,仿佛在世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没了消息。
兰宛里,云雾焦急的在云雾房里踱着步子,紫玄在云舞的床头呆坐着,而月吟似乎又陷入了沉睡,始终没有动静。
原本于响说不出意外,第二日傍晚即可回来,云雾只得焦急的等待着!然而转眼数日过去了,香儿和六叔都带人从岚炅阁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却依然没有回来!云雾心中早已经猜到了大概,只怕这于响多半是出事了。
大救星六叔来了以后,脚都没顾上歇便先后给秦逸和云舞两人号了脉,云舞的蛊毒全靠她师傅给她的一些稀罕丹药顶着,虽然疼痛难忍却暂时不会危及性命,而秦逸的尸毒已经深入肺腑,再不救治只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六叔赶紧带着月旦开始了诊治!
虽说时间紧迫,然而六叔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大夫,行事既有效率又细致周到,给人足足的安全感!他没有放过任何细节,先是细细的观察了秦逸身上的外伤,又反复号脉以保无误,并招来了秦逸的老管家问了秦逸以往的病史及对什么过敏!
六叔还看过了于响留下的药丸,原来于响给秦逸的药并不是什么解毒药,而是一种古怪的吊命药。这药吃下去,会极快的调动起全身的抵抗力,强迫身体的各项机能加速运转,所以秦逸服下去以后,才马上就将大部分毒血吐了出来,也多亏于此,秦逸才活到了现在!然而那婴鬼携带的尸毒也十分古怪,秦逸身上原本被灼伤的焦黑色伤痕,此时已经溃烂,人更是早在于响离开后的第三天便已昏迷不醒,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的。
还好六叔这次出发之前,白宇已经接到了云雾拖风鹰带回的书信,提前预判了可能出现的情况,因而药材准备的十分充足!
月旦帮着打下手,六叔先是将秦逸身上溃烂的地方,用火烤完又喷了酒的刀头剐去,将外伤处理好,又用银针将尸毒逼入双手,然后破腕放血!月旦在一旁看着这血腥的场面也不由得有些受不了,心里想着还好秦逸还在昏迷,不然这疼也只怕是能疼死过去!
开始放出的血,黝黑粘稠,竟不似人血,六叔怕这污血堵住秦逸的血管,造成手臂的坏死,便命月旦一点一点的挤着秦逸的胳膊,加速往出排血!人命关天月旦也顾不得许多了,按照师傅的要求赶紧动了起来!
连续如此三日,血的颜色才渐渐恢复正常,这秦逸身上的毒到此才算是清得差不多!然而就算秦逸原本身体再好,经过三日断断续续的放毒血却也是明显的扛不住了!脸色惨白的吓人,就算告诉看得人他已经死了,估计也是有人信的!六叔号他的脉象微弱得几乎摸不到,心理不由的盘算起来,他中毒太深自己当初为了保他一命,选了这么个拼命的法子,那会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如今看来照这样下去,这秦逸就算没死在尸毒上,也会死在自己这救人的排血放毒的险招上,心下不由的无奈,不过这要命的尸毒一去,就算他再虚弱,在小老儿的手上也不能叫他死了!便用上好的千年丹参配药,强行吊住他的命,之后又通过一点一点药膳进补,至此,多亏了六叔出马,秦逸的命才算是勉强保住了。
而云舞这里,六叔看了也不由的皱眉头,小老儿医病治毒都有些手段,然而这蛊毒却用了诡异又不知名的活虫,一时也不知如何。不过六叔毕竟经验老道,便试着先用金针钉住云舞手臂里的几条长虫,然后用刀割开皮肤打算将虫子生取出来!然而这些虫子竟似知道六叔要干什么,在皮肤下拼命的来回扭动,疼的云舞几次晕厥过去!对于蛊毒,六叔行医一世却接触不多,看这物理的法子行不通,最后也只得摇了摇头,一时没了办法。
想来那打虫的药倒是备有一些,就是不知道这蛊毒用的是什么虫子,完全没法对症下药,遂只得先用金针暂时封住这些虫子的行动,简单处理了外伤,再开了一些强健体魄增强抵抗力的药,熬了给云舞服下,帮着延缓症状。
有了六叔的金针封穴,云舞终于不用天天绑着红线,原本光滑嫩白的手臂,此时却被勒的一片青紫的瘀痕,云舞从到大哪吃过这种苦,虽然她非常调皮却也非常机灵,就是擦伤的次数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如今躺在床上是疼的呲牙咧嘴的。云雾在旁边看着心疼的不行,而这唯一有点希望的于响却偏偏没了动静,心下急的火急火燎的。
纵心堂里一众弟子最近也是寝食难安。自从上次那什么血婴劳什子浮屠害的堂主受伤昏迷,整个渝州城便闹起了虫灾!不少人都遭了殃!还好堂主忧心百姓,早早给城守抵了信上去!那兰宛里住着的那个闹腾丫头看着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她还撑着写了几个方子!城守赶紧调派人手,按照那些方子找了全城的大夫连夜配药!这才在虫灾里保住了全城的百姓!这纵心堂的院子外面也是撒了她给的药粉,一只虫子都没进来!
不过没过多久,于护法不见了人影,他们便没了主心骨,只得天天守在秦逸的房外无所事事。直到这岚炅阁里来了人,这老大夫天天两头跑,看着也是累的够呛!不过这老大夫看病诊治又是动刀是又放血的,着实吓坏不少人!还好堂主的伤势似乎有了些起色,清醒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
他们拐回来的内位月旦姑娘,哎呦喂,内个温柔贤惠的!别看自己病怏怏的,那天天在堂主跟前细心照料着!这些日子看在眼里,那堂里的一些老人们便泛起了嘀咕!
这个说:“你看看人家月旦姑娘,虽然是被咱们拐回来的,自己又病怏怏的,但是这人家不计前嫌的照顾咱堂主,多尽职尽责!这么好的姑娘,要是做了咱堂主夫人,那可多好!”那个又接话说:“就是!你看咱们原来那当家主母君婉,如今堂主命悬一线,她人都不知道在哪!枉费阁主这些年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她!”
一些后来的人便在旁边打听,这以前发生的事!老人们七嘴八舌给后来的讲着,全没了紧张的样子!直到月旦从堂主房间出来倒水,这伙人才作鸟兽散状。
月旦看了看天边渐渐落下的太阳,擦了擦汗。这些天秦逸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昏迷的时候他嘴里不时的喊着两个名字:君婉、于响!这二人自己都没见过,看得出来对于这二人他担心的紧了,所以昏迷中也惦记着。君婉的事,月旦在照顾云舞的时候从云舞那听了些来,心里不知为何却有些不快,然而说到底这些本与自己没什么关系!最终自己还是要回岚炅阁的!想到这里月旦用力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将这些念头甩出去,然后挽起袖子换了盆水又重新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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