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幡然醒悟

  “晋武哥哥,你在哪里?能听到双儿说话吗?晋武哥哥……”

  山上滚落的积雪将华山山顶重新覆盖,原来打斗的痕迹也都被一一掩盖,刚才那场足以让世人震惊的对决仿佛从来没有过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见到她大喊大叫,洪七公赶紧制止道:“丫头,别大喊大叫的,你想再来一次雪崩吗?”

  说罢他也是心有余悸,人在大自然的面前还是显得太过弱小,即便是身为五绝的他,也对适才那场雪崩感到无能为力。

  听到洪七公的话,陆无双跑到他的身边,问道:“七公,晋武哥哥和师父不会有事儿吧?他们去哪里了?”

  洪七公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用他那高手的灵觉仔细感知活人的呼吸,只是,一番搜寻之下,却是没有发现两人的气息。

  他忍不住嘀咕道:“奇了怪了,这两人会到哪里去了?不会掉到悬崖下面去了吧?”

  “呸呸呸,七公你说什么呢,真是乌鸦嘴,晋武哥哥和师父才不会有事儿呢,哼!”听到洪七公的嘀咕,陆无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点儿也没给他这个五绝高手面子。

  “咳咳。”洪七公也觉得有些尴尬,只是看了看那万丈悬崖,他心中升起一阵寒意,心想可千万不要被我给说中了啊,要知道,我丐帮将来的前途还维系在那小子身上呢。

  夜色晦暗,两人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只好留在原地,等明日天亮之后再做打算。

  洪七公捡来一堆柴火,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大锅,他顺手捧了几捧干净的积雪放入锅中,然后不知道又从哪里捉来一直大公鸡,雪光掩映下,陆无双只见鸡身上咬满了百来条七八寸长的大蜈蚣,红黑相间,花纹斑斓,都在蠕蠕而动。

  前几天早就将准备好的东西吃完了,见到这只大公鸡,她不明其意问道:“七公,咱们今晚要吃这只大公鸡吗?”

  随后没等洪七公回答,又嫌弃地看了看,疑惑地问道:“这只大公鸡都被蜈蚣要死了,肯定有剧毒,虽然我不怕毒,但这也太恶心了吧。”

  洪七公没有回答她的话,这时一锅雪水已煮得滚热,洪七公拉住公鸡身上的蜈蚣尾巴,一条条的抛在锅里。

  那些蜈蚣挣扎一阵,便都给烫死了。这时候他才说道:“蜈蚣临死之时,将毒液毒尿尽数吐了出来,是以这一锅雪水剧毒无比。”

  听到这话,陆无双更加疑惑,再次问道:“七公,你该不会是想吃这些蜈蚣吧?”

  洪七公还是没有回答,随后在她好奇的目光下,只见他取出小刀,斩去蜈蚣头尾,轻轻一捏,壳儿应手而落,露出肉来,雪白透明,有如大虾,甚是美观。

  然后他又陆续煮了两锅雪水,将蜈蚣肉洗涤干净,再不余半点毒液,然后从背囊中取出大大小小七八个铁盒来,盒中盛的是油盐酱醋之类。

  他又烧起了油锅,把蜈蚣肉倒下去一炸,立时一股香气扑向鼻端。陆无双见他狂吞口涎,馋相毕露,已然确定,看来今晚真是要吃蜈蚣了。

  蜈蚣炸得微黄,他加上作料拌匀,伸手往锅中提了一条上来放入口中,轻轻嚼了几嚼,两眼微闭,叹了一口气,只觉天下之至乐,无逾于此矣,将背上负着的一个酒葫芦取下来放在一旁,说道:“吃蜈蚣就别喝酒,否则蹧蹋了蜈蚣的美味。”

  他一口气吃了十多条,又笑呵呵地看向陆无双说道:“吃啊,客气甚么?”

  陆无双才不上当,她虽然百毒不侵,但是要她吃这么恶心的东西,却是怎么也下不去嘴。

  洪七公看到她嫌弃的样子,不以为意,边吃便说道:“你师父可是号称西毒,天下间用毒的高手他若说是第二,那没人敢称第一,你身为他唯一的嫡传弟子,竟然不敢吃蜈蚣,实在是辱没了你师父的威名啊。”

  “切,我才不吃这个呢,要说好吃的,那还得数我们陆家的南湖大闸蟹,七公你可吃过?”她并不理会对方的激将法,宁愿饿着也不吃那蜈蚣。

  洪七公本来就是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见到她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上蹿下跳,这才松了口气。

  说道南湖大闸蟹,他刚准备回答,就听到旁边一个声音响起:“无双不敢吃,我可不怕,七公你可得给我留几根啊。”

  两人应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雪地里突然钻出来一个脑袋,借着火光,看清人影,陆无双赶紧跑上前去,一边扒拉着说话之人身下的积雪,一边说道:“晋武哥哥,你总算钻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呵呵。”爬出雪堆,他将无双抱在怀里,安慰了几句,然后才问道:“七公,无双,你们看到义父了吗?”

  提起欧阳锋,两人心下黯然,不知该说什么,谁知,这时候有一个声音出现:“臭小子,还不快来扶我,真是憋死我了,咳咳。”

  李晋武朝着不远处一看,可不正是义父欧阳锋吗?两人赶紧上前,将他也从雪堆里扒拉了出来。

  “义父,你没事儿吧?”听到欧阳锋咳嗽了几声,他关切地问道。

  无双也赶紧帮他拍了拍背,然后好奇地问道:“师父,哥哥,你们怎么都被埋在雪地里了?”

  提起这话,欧阳锋脸色涨红,不发一言,而这时洪七公也升起了八卦之心,问道:“老毒物,你该不会是被你的乖儿子打败了吧?”

  “咳咳。”被说中了心事,欧阳锋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红润了。

  他被两人扶到火堆旁,缓缓坐下,看着面前的蜈蚣,笑道:“七兄,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对美食情有独钟啊。”

  听到这话,洪七公下意识地答道:“是啊,是啊,老叫花子这个爱好是改不了了。”

  可随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与此同时,李晋武看向欧阳锋的眼神也露出了精光,只听他问道:“义父,你恢复过来了吗?真的好了?”

  “恩。”欧阳锋重重地点了点头,答道:“小武,双儿,这些年多谢你们照顾我这个孤老头子了,老夫我纵横一生,痴迷武学,一心想要争那天下第一,到头来成了孤家寡人,遇到你们两个,也是我的幸运啊。”

  听了这话,洪七公也是唏嘘不已,他又怎么听不出对方话中的意思呢,两人争斗几十年,恩恩怨怨,现在不过是两个孤老头子而已。

  “义父,你别这么说,说起来,是我们占了您的便宜,您不怪罪我才好。”

  “是啊,师父,双儿能成为您的徒弟,学得高深的武功,这是双儿的幸运,今后,我和哥哥就是师父的家人,师父不是一个孤家寡人。”说着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

  “好,好,好。”欧阳锋感慨了一下,说道:“你们两个很好,小武,今后你可要好好对待双儿,否则,别怪我这个做师父的为她出气。”

  听到这话,洪七公好奇心大起,问道:“老毒物,你们到底是谁赢了?”

  “我输了。”这一次,欧阳锋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坦然说道:“回到华山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阵熟悉,见到你老叫花的功夫,我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只是,还有些心结没有解开。直到最后小武从天上打出那一拳,把我给打醒了,什么天下第一,什么武林绝学,争来争去,到头来,又剩下了什么。我也没想到,江湖代有人才出啊,小武竟然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厉害,小小年纪,难能可贵,将来必成一代宗师。”

  “什么?”虽然心中有些猜测,但亲耳听到他说出来,洪七公犹自不信,问道:“李小子,老毒物说你从天上打出一拳,那是什么拳?竟然让老毒物都服软了,我老叫花倒想见识见识。”

  李晋武也是暗呼侥幸,他当时心中没有任何杂念,只想着如何一招败敌,结束这一场比试。

  就在他跃上高空的时候,降龙十八掌,形意拳,八卦拳,八极拳,灵蛇拳等等,这些他熟悉得武学一一从脑海中闪现,他当时陷入顿悟之中,随手施为,竟然将降龙十八掌的运劲法门,运用到内家拳法之中,结合形意拳中的龙拳,最终让他悟出一种全新的拳法。

  龙拳乃是以螺旋上升,螺旋下降,盘旋起伏,穿云拨雾之势为特点的拳法,总共分为五种,分别是:青龙拳,盘龙拳,乌龙拳,火龙拳和龙形拳。这五种龙拳他前世都有涉猎,只是没下苦功。

  学会降龙十八掌之后,他一直想着怎么将这套掌法融入形意拳中,正好想到以前观摩林中动物形态的事情,因为现实世界是没有龙的,他没法观摩,自从学了降龙十八掌后,他总觉得好像触摸到了什么。

  知道那时,他陷入顿悟之中,一个大胆的想法产生,能不能将这螺旋上升,螺旋下降的法门和降龙掌结合起来呢?所以才有了那最后一招。

  听了他的介绍,洪七公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此子竟然有这么高的悟性,同时对于他嘴里的降龙神拳也越来越有兴趣,恨不得立马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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