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看着闺楂一路而去,不免若有所失。至于失了什么,她又一时说不清楚。但感到心里睹睹的。
“……哎!”
张嫂搓搓手,看了看外头,外头空荡荡的。午后的知了一声长,一声短的闹得正欢。
“我都想到什么了?”张嫂摇了摇头。
这个守活寡的女人看了一眼屋外显眼的阳光,有点像是自悔似的抓了抓头发,还一边喃喃自语。
张嫂又拍了拍额头。
“想一想,又如何?”
那只被闺楂踢过的小公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在张嫂面前引颈喔喔的叫了两声。
张嫂正想着事哩。她本就烦的,一看到这公鸡竟在她面前啼起来,不免更烦了。
“一边去!”张嫂向着小公鸡踢了一脚。小公鸡在她还不曾提起时,就躲到一边去了。从而使得张嫂的腿根本够不着那只鸡。
小公鸡看到主人朝它踢过来,先是闪了闪,转身低着头冲向一只在另一边爬虫子的母鸡。
那只母鸡看到小公鸡冲过来,早就作势下蹭,等着小公鸡的到来。
张嫂看到这一场景,先是不怎么当作一回事。
但她看到小公鸡跳下母鸡的背脊之后,舒展着翅膀时。
她脸红了。
自从丈夫不居家之后,张嫂也曾有过不少想法。可她的每一种想法,到最后,都被她一一按捺了下去。
——她信不准自己。
再组一个家族会是什么样子,张嫂当然会考虑。
而她更担忧她的女儿待仁。
“他会怎么看待她呢?”张嫂常这样想。
这个现实的想法,给了她否定其他想法的信心。
她怕她的其他行动会伤害到她的女儿。
——一切为了女儿,是张嫂现行的行为准则。
有了自定的最高行为准则,她办起其他事来,就轻松许多了。
只是,不知怎么的,近来的张嫂常感到有一种焦虑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来自于什么地主,她说不清,道不明。
总之,就是感到有种压抑的样子。
那天张嫂从安九的小铺出来之后,这种压抑感就感到更强了。
——安九这小子这边与闺楂合作掘码,那边同城里的大哥手上借了点钱,并且找了个上家,操起了收数的买卖。
安九这小子的收数工作,开始时,他还有点忐忑不安的,待到操作了两盘。好小子,居然也玩得如鱼得水的了。
这不,赌码之风打自从外边刮进村子之后。一直没人开摊收过数。
自从安九开始了这盘营业后。好赌码的人,就少往外边跑了。
安九呢?也从赌码的营生中,慢慢的悟出个中奥妙。
——一块搏四十的帐,谁不心动?
安九常对旁人说。
可世事飘渺,十赌九输的事倒是真的。
谚语说“你想一口吃到糖,那知食到糠。”
张嫂就是这个食到糠的人之一。
那天,她从安九的小铺出来,就在安九的帐上挂了差不多一千块了。
“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安九一边当着张嫂的面,在帐面上了帐;一边意味深长的对张嫂说道。
“也没办法的事,近来老走霉运。”张嫂喳着面,说。
“要不,找闺楂问一问去?”安九建议道,“听说,他近期特灵耶。”
“找不着他耶!……再说,心水码,心水码,就是准,不合心水,也是看不上眼的。”
“可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也是……”
“我给你画着数,我上去的,可是真金白钱的哟?”
“明白……”
“明白!你真的明白?”
张嫂无语。
安九看看小铺一时无人,色心顿起。,涎着脸,揍在张嫂耳边
“我老早就说了……”
“你说了什么?”张嫂一时警觉,后退一步。
“不如……”安九小眼睛一转,“不如你顺了我。你的数,我一笔勾消。——怎样?”
张嫂听了安九的话先是脸红了红,随即拔腿出了铺。
——这个安九,不单一次对她这样说过了。
“我们是各取所需!”安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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