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叶伯煊前段日子的不痛快,口出刀子的话等行径,没治疗、又莫名其妙的痊愈了,小夫妻俩没有说透,心照不宣的接受了改变;
关于夏冬的问题,夏天讨厌叶伯煊这种教育方式,叶伯煊伤心于夏天跟他分彼此,歧视夏天教孩子的奇葩思维,小夫妻俩更是撂下此事,没有继续探讨。
除了那场雨,他们有多久没有静下来好好沟通一番了。
喝两口,走几步,聊一聊,这也需要契机。
两个人的生活里,夹杂了太多的繁琐事。
夏天从早上四点开始,连轴转。她把自己的时间塞的满满当当,真如叶伯煊和夏冬的班主任说的那般:无暇分身。
她自己也要马上考试了,在一群一群把学习当命根子、当改变命运的那根绳索的大学生们面前,她已经找不到优越感了。分数在逐渐接近,有天赋的,不在少数。
尤其是她旁听的其他语种,上辈子、这辈子,她也和他们是同一个起点,从头开始接触。
头上的光环戴了太久,她已经舍不得那个标识,做不到洒脱的让位,内心不甘心。
丢掉书本,踩缝纫机。
她嘴上不说,心里急躁且介意。人和人之间,有些话可以当耳旁风,有些话真的会听的入了心。
好话一句三东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宋雅萍的那句“你们可真是越穷越瞎折腾”,夏天把这句刻在了心上。
她和小毛拼凑着所有的闲暇时间赶制。本来没把这批货当回事,可当宋雅萍命令吴嫂和王荷花把缝纫机抬她屋去,说看她弄的满客厅破布条烦得慌,夏天就不服气了。
陪孩子们玩耍,绘图画成语小故事,跟他们叽叽咕咕的用各种语言简单对话,带他们运动,照顾他们起居生活。
当这一切都忙完时,她已经疲惫不堪。
这就是夏天的每天生活。她甚至拒绝了刘芸几次的邀约。她看着叶伯亭是打心眼里的羡慕。
没时间。对,就是时间的问题,如果今天事没有今天毕,那么明天就得加量。
她的那份无处安放的内心。永无止境、永不停息。
人怕比较,曾经叶伯煊就是夏天现在的状态。现在相反倒懂得停歇两字了。两个人不知不觉间,调换了位置。
不过叶伯煊仍旧忙,只是忙的比从前接地气了。
手头文件没研究明白,他就拿着个文件夹带回家。钻进书房一看就是仨点儿。
揉揉酸胀的眼睛,他会起身爬上三楼,在夏冬这个小少年入睡前谈谈心,主要是调侃几句,以身说法。
亲身指导男孩子不能计较太多,要学会越是在压力面前、越要懂得承担。也会讲一讲他上学时的调皮事。
等夏冬入睡了,他会坐在书桌前,把小舅子被画叉的疑难问题做一做,这已经成了习惯,他和夏冬的默契。
叶伯煊说了。我要是当你面儿讲,会被你的笨蛋样儿气着,咱俩交接任务的方式。
夏冬每天早上会背着姐夫给讲解的本子去学校。最近他脸上笑容多了,即便数学老师不提问他,那又如何?
夏家人从没有想到过,夏冬这个小少年的内心孤单的要命,是叶伯煊拯救了最小的苗子。
在夏冬心里,哥哥嫂子腻腻歪歪,有时抱着月芽说笑时,他都不出房间。到了姐姐这呢。姐姐谈话就跟对待下级似的。
是姐夫,姐夫最好!
姐夫告诉他,住在叶家没啥,说他尿炕都泡过他。面子早丢没了。
还是姐夫告诉他,考不上更没啥,姐夫罩着你。不过我只能扶你这一步路,将来,你自己要学会奔跑。
这是叶伯煊接地气的第一点。
第二点是在他没把文件拿回家的情况。工作效率很高,不用跟这个那个打招呼说客套话。互相赞美浪费时间的情况下……
他会在夏天踩缝纫机的时候,给她倒好一杯水,再静悄悄的出门。出门接手孩子。
夏天对待龙凤胎,教育方面倒正确。可关在院子里玩耍,叶伯煊不赞同。还有他母亲,孩子们被蚊子咬一口,都恨不得一副不得了的样子。
喧嚣褪去,白云蓝天下,星辰挂满天空时,大院里的树梢被微风吹拂着,花坛边儿会有叶伯煊的身影。
“闹闹,计时了!跑起来?给爸爸瞧瞧。”
“闺女,跟爸爸藏猫猫。没事儿的,不哭,摔一摔才能长的结实。”
不多,只一个星期的时间,白白胖胖的小碗儿成了淘丫头,白白净净小帅锅闹闹成了野孩子。
俩孩子都晒黑了,俩孩子膝盖胳膊肘都有轻伤,然而叶伯煊命令他们“轻伤不下火线”,还得玩起来,玩出花儿来,咱叶家的孩子得到大天地里去施展拳脚!
夏天心疼胆疼……
夫妻之间更是日渐正常,正常的都有点儿老夫老妻状态。
再没有那晚的激情,一天一次,正常姿势,正常交流,正常到只讨论吃啥喝啥、孩子们包括弟弟白天干了啥。
但叶伯煊和夏天之间却觉得心里踏实。
他们看着父母、亲戚、朋友,都是如他们这般走过来,所有人都会告诉他们:这就叫日子。
……
这天早上,叶伯煊送夏冬进考场,告诉夏冬道:
“你行不行的,姐夫都能让你行。你的人生才开头,第一点要学的就是任何场合别发憷。”
叶伯煊开车走了,并且不会再接,还通知夏秋和夏天不准打听来打听去,不准又请假又如何的在门口盼着,因为夏冬是男孩子。
大热的天儿,叶伯煊进了办公室刚坐下,对着进屋倒水的勤务兵点了点头,电话响起。
“你好,请问……”
“你好,作战部叶伯煊。”
宁浔漪抱着电话笑了:“伯煊哥,是我,浔漪。上次你来也没说,我忘记恭喜你升职回来了。还是问了张毅哥才知道。”
“噢!我最近也是忙忘了,以后有什么难事就给我打电话。人民医院那头,要是怕童伯母阻碍你发展,那你就回军区医院。实在不行把童童送托儿所,或者找个人看顾。”
宁浔漪摇了摇头,用着肯定的语气,柔声确认道:
“伯煊哥,我家的电话,是你找人给安上的吧?”
“嗯,有什么难处,能及时找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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