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葬·竭髓蚀体!”
天之佛圣影降临,他化阐提勃然色变,紧握掌中魔杖先声夺人,霎时尘如浪滚升出无边无际的骷髅海,铺天盖地冲向楼至韦驮。
“少光辟晦。”
魔潮汹涌难破佛气护体,楼至韦驮并指一抹剑身,窜腾而起的祥和瑞氛消融邪气,瞬退骷髅之海。
禅天九定广耀天地,太素之剑炽光普照,登使他化阐提周身魔能压抑三分。抢得须臾先机,楼至韦驮高举奥义吠陀,又是降魔之招锁定魔城之主。
“无量光寂!”
“不好,九焰燎原!”
纵使仰仗魔身不坏,他化阐提思及佛乡存在破解之法,怎敢在天之佛面前冒险?
脑中飞速转念,魔主唯有以攻对攻,匆匆后避同时,猛然挥动魔杖催发数道凶火,从四面八方合攻楼至韦驮:“你来得正巧。为雪魔父之恨,不如一并留下!”
“魔城还要继续战火顽抗到何时?”
九火澎湃袭身,楼至韦驮却镇定自若,丝毫不改眉色,奥义吠陀仿若有灵,环身迅捷一划立破煞焰,紧随其后天之佛应声变招,无量佛光包裹太素神芒直剖他化阐提腰腹。
佛乡天之象征,独斗魔城之主,一时难分轩轾。但随时间推移,他化阐提心有顾忌,束手束脚不免落入下风。断灭阐提与端木燹龙互视一眼再不迟疑,各寻敌人捉对厮杀。
“无幻?”
“净无幻!”
不出意外,双方不愿更造杀业,断灭阐提仍是找上净无幻。而虽各有留手,断灭阐提与净无幻隔空交掌,结果却是出乎意料。
玄雷刀劲力灼身,净无幻竭力抵挡之刻,莫名足下酿跄、脑生晕眩,提气不及当场负伤。忧心之下,断灭阐提再难兼顾立场,不由自主伸出手掌,即欲抓住净无幻小臂。
孰料,二人之手未及紧握,便被方圆百卉隔开。海蟾尊执剑挽丹火,脚踏八卦,清微八阵剑咄咄逼人,砍中断灭阐提掌中玄雷刀身:“断灭阐提,你想害了她吗?!”
“我……”
立场已隔天渊,情人又能奈何。眼看断灭阐提手如触电僵直,海蟾尊眼中厉芒一动,方圆百卉剑啸蟾鸣,巺风织剑网打退魔族少君,冷面询问道:“净掌教,你的伤势如何?”
“这具肉身……”
冥冥已有所觉,净无幻心知大限不远,此刻危急却也无法吝啬元功,只能淡淡摇头看向断灭阐提,道:“吾无碍。当下强敌环伺,我们不能轻心大意。”
“安心吧。至佛既然到位,佛乡又岂会无人来援?”
海蟾尊防备魔城之时,印崆峒正与竞豹儿斗得难分解。但将异法无天炼成非尸流,再加上无明法业等魔城精锐,天阎魔城尚在战将方面占据绝对优势。所幸一灯禅、悬壶子在场,场面一时尚能维持。
不过,楼至韦驮来到魔城,自不可能放明峦涉险。眨眼之后,一列看不见尾的僧兵,就已在三相修罗、尔善多、凡七夜等人的带领下杀至,与魔城军将正面交锋。而在最后一处战场,焚业邪龙斩死斗洗墨鲲锋,已入极端之局!
“靖沧浪,有胆留下与我不死不休吗?”
厌倦了无休止地拖战,端木燹龙招招致命,邪龙鞭斩软硬如意、如臂驱使,一如往常令鲲尘千古倍觉棘手。而知他化阐提处境堪危,端木燹龙此刻不惜以伤求胜,焚如要术更与无垠冰浪水火不容!
“推蜃手!”
峭寒之气铺散方圆,却遭灼流蒸发殆尽。靖沧浪眼中一片肃穆,墨痕八舞再上一层,洗墨鲲锋倏引万涛海啸,淹没凶戾邪火。
“罪化血薮·天葬!”
虽是部署众多,但在天之佛锐剑逼命下,他化阐提有苦自知,丝毫不敢轻心。而见彼方端木燹龙、断灭阐提两处战局陷入僵持,魔城之主猛力攥紧魔权玺杖。
只闻惊天一声怒吼,魔城上空陡然劈落赤红血雷。他化阐提为夺胜利,竟是不顾自身极限,强纳魔城地气为用,引爆天葬大阵。
霎时间,万丈深渊龟裂而开,无数鬼魅魔灵窜出侵扰奔袭。场中圣方人士正与敌将对垒,猝不及防之下登时伤亡惨重。无明法业等人抓住良机,巨斧轰然砸落,顿令三相修罗饮恨当场!
“阴谋奸宄,可恨,遍净昙华释大千!”
“万魔天劫!”
不想他化阐提如此决绝,楼至韦驮心切之下,还招竟是更趋凌厉。奥义吠驮光芒璀璨,昊然佛辉过处,无边魔氛须臾瓦解。威胁之下,他化阐提唯有奋起全力,抵挡天之佛强悍极招。
“魔主……嗯,机会!”
就在天葬之阵造成杀伤顷刻,端木燹龙虽担忧他化阐提处境,却知靖沧浪气滞之机不可轻纵,五分功力灌注焚业邪龙斩刁钻鞭落,人已平移幻化来到一灯禅二人身后,空余之掌热能爆窜,快不及辨扣向僧者脖颈。
“不可,好友啊!”
“靖……”
“落地狱吧!”
赤炼锁金手熔躯摧腑。一灯禅刚刚受到魔阵冲击,不及闪躲便被端木燹龙击中。耳闻悬壶子、靖沧浪焦急悲愤之声,端木燹龙凶瞳更露残忍快慰,汹涌邪能倾吐而出,瞬间手中只余一具焦尸,断绝一灯禅最后叮咛奢望。
“靖沧浪,下一个该换他了!”
雪亮的剑芒,留不住半空飞灰的性命。迟来的援救,无法挽回毕生的憾恨。靖沧浪盛怒回应,却只换得灾龙愈发猖狂的凌厉攻击。
然而,端木燹龙将目标定在悬壶子身上之时,彼方他化阐提已难抑开阵导致的内伤。楼至韦驮眼看战况不利,又觉魔城之主功体有异,太素之剑若旭日广照,禅天九定立显浩威,命中他化阐提胸口!
“兄长(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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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遍地,巨石如山。故地重游遇故人,阔别多年再会,纵使物是人非,情谊犹如醇酒不变。
“原来你多年不曾露面,是受限于与烨世兵权之间的承诺?”
“他当年救我一命,不论如何此情当偿。何况集境多年来与苦境一直相安无事,吾亦不便单独开启通道,所以才没能与你们联络。”
似是放下心中大石,崎路人隔着断崖眺望巨书岩,浅叹道:“这巨书岩都有了裂纹,太黄君是多久没回来了?”
“反正不会比你短。对了……”
闻人然打量了下崎路人,问道:“集境没人给你把手接上?”
“我嘛,早就习惯用嘴、头发,布袋办事,少一只手又有什么区别?”
不以为意地洒脱笑了笑,崎路人兀然正色挑明来意:“我想你们对军督与集境往后的方针,应该也有关切?”
“你既露面,是准备和他摊牌?”
素知崎路人巧智,闻人然心思一动当即反问。而要推翻烨世兵权,崎路人更明眼下力量仍嫌不足,郑重回道:“我和太君治不是他的对手。”
“香独秀呢?”
“他脑子有问题,无视即可。”
多年不见,崎路人评价起人来,还是一贯直接利落。而虽香独秀有不俗武力,无法帮忙又有什么用?
闻人然思考答复道:“军督和天厉有牵扯。我可以无条件地帮你。另外,现在素还真不在,以你与叶小钗的交情,他和他所领导的古武族,同样可以成为你的臂助。”
“叶小钗……那事情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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