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养来跟西门寒风赌,主要的目地是为了偷步穿杨妹妹的卖身契,次要的目的才是赢钱。此是料想有晴已经得手,而赢一千万两银子也超额完成,急于脱身,哪能再赌下去。何况,有晴估计早把地下银库搜罗干净,哪能再让西门寒风去拿金银珠宝,那岂不是要穿帮。他拱手道:“凡赌博只有赌银子的,没见过赌珠宝的。再说那东西沉重显眼,我们赢了往回带也不好带,而且容易遭贼。你若还想赌,明天将这些东西换成银票咱们再赌。反正明天还得卖镔铁,本要再呆一天的。”
老不死劝道:“钱不是一天赢的,两位客人既然说明天再赌,咱们就等一天再赌。”说完,打了个眼色,暗示西门寒风他们可以借这一天时间再合计合计,找个稳赢不输的办法。
西门寒风还想再说此什么,却见步穿杨杀气腾腾的正看着他,显然已经发怒了。他心头一颤,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任由两人离开。
步穿杨转头便行,脚才跨出门槛便与一人撞个满怀。那人喝道:“急急忙忙的去干什么?奔丧吗?”两人各退一步,同时抬眼打量对方,不由各吃一惊。
那人手按剑柄,道:“水剑门的一等侠士!”
步穿杨眼见是个火剑门的一等侠士,怕一动起手来自己这个冒牌货立马露馅,不敢招惹,垂下头急忙离去。
那人拔剑就要攻击,跟在身后的绿氅人连忙拦道:“商大哥,咱们正事要紧,别枉生枝节。那个水剑门的二等侠士逃到水剑门总舵便没出来,咱们几番打听才知他是一个人回京的,想来要杀的人早已跟他兵分两路,一个往西一个往东,还是赶紧问问西门右更,有没有见过那人。至于这个水剑门的侠士,你瞧他才从西门右更的房间出来,许是朋友也说不定!”
那人这才把手从剑柄上松开,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恨恨道:“火剑门的人怎会跟水剑门的人交朋友。”
任天养一听那人说话,便知来的是商兵,满腔的怒火当即就想跟这个仇人拼了。可他一来没有趁手的兵器,二来修为还是太低,动起手来只怕枉送了性命,只得隐忍不发,候在门旁,想等两人进来他再出去。之后从二人口中听说厉言未死,已安全回到京城,心中大安。
商兵与绿氅人抬步进入房间,任天养趁机出屋。商兵看了一眼,见是个行商走贩,也不放在心上,拱拱手道:“西门贤弟,别来无恙啊!”
西门寒风抬眼一看,见是商兵,知道这人是西门封竹手中的一柄剑。心中虽还痛惜刚刚输的一千多万两银子,但也不敢怠慢,拱拱手道:“商大哥怎么有功夫跑到我这小地方游玩,不用替我爷爷办事吗?”
商兵道:“我来就是替西门大人办事的,你最近可曾见过这样一个人?”说罢,将任天养的容貌长相说了一遍。西门寒风听了,摇摇头道:“没有!”
这个回答早在商兵的预料之中。他一路询问,自从过去临山县之后就再无人见过任天养,这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过既然在临山县还有人见过,想来之前的猜测没错,任天养一定是往西而去,所以没人再见过,肯定是尽捡些无人行走的荒郊野外走,他们两个快马加鞭,因此没有碰到。不过他相信,全郢县已是西陲边疆的最后一站,无论任天养走何等小路,必得在此补给方能折而向北再往东返回京城。只需在此等上些时日,终将碰到此人。
商兵也是个好赌之人,看到桌子上的牌九问道:“天色尚早,怎么赌局便结束了?咱们四人正好趁成一桌,再来玩过。”
任天养听到这里,不敢再听下去,加快脚步下了楼,去追步穿杨。才出了阁楼,见步穿杨折而返身,似在寻找什么?他问:“在找什么?”
步穿杨道:“我正走着,一摸腰畔剑不见了,好像是刚才与那个一等侠士相撞,撞松了挂钩,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任天养道:“不值钱的东西,别找了,我们快走!”
步穿杨将身上的银票全部掏出,交给任天养,道:“不知三姐偷出卖身契没有?”
任天养道:“以她的机灵劲,应该是偷出来了!”
步穿杨点了点头,道:“希望她已偷出来了!”他的声音忽然哽咽,“我那可怜的妹妹,不知能救出来不能!”
任天养道:“能不能救出来,咱们去官妓坊看看便知。”
两人出了兵备司坊,快步来到官妓坊,本想着有晴已领着步穿杨的妹妹在门口等着,岂料官妓坊门口根本没有她们的影踪。两人进了官妓坊,老鸨热情的迎了出来,问他们可有相好的姑娘。任天养问:“小红呢?”
老鸨道:“小红正在接客,要不我再给两位介绍个相好的姑娘?”
任天养摇了摇头,跟步穿杨出了官妓坊。步穿杨的妹妹尚未救出来,那有晴去了哪里?莫非偷卖身契时发生不测?他一脸担忧的朝兵备司坊方向看去,心道:“有晴,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有晴一路狂奔,半道上经过当铺。那当铺掌柜的为了多赚一百两银子,按照她的吩咐夜不关门,等她来赎剑。
有晴心想,自己去救了步穿杨的妹妹,再与任天养接头拿了银子赎剑。安排的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恐怕中间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只顾着逃命而没时间赎剑,那可怎么办?有情剑是她的命根子,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听父亲说是她过满月时一个了不得的前辈送的,岂能丢了?
有晴身上要是没有那包袱金银珠宝也就不想了,可她身上有一包袱的金银珠宝,虽不知价值几何,但应该够赎剑的银子。当即,她不再往官妓坊去,而是换了套衣服,拎着金银珠宝进了当铺。
当铺掌柜的果然识货,知道那些金银珠宝只比八百万两多不比八百万两少,尤其是那二十四颗跟小孩拳头一样大的珍珠,只怕价值就超过八百万两银子。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可能来路不正,可开当铺的哪去管来路正不正,只要客人敢当他就敢收,当即将珠宝收下把小剑还给有晴。
有晴在此耽误了些时间,不过珠宝一当身上立马轻松许多,急急忙忙往官妓坊赶。离官妓坊尚有里许,已看到任天养两人。她快步飞奔过去,道:“赌完了?”
任天养点了点头,道:“卖身契偷来了?”
有晴从怀里掏出一叠纸片,道:“我也不知哪张是步妹妹的,索性一气偷来了。”
任天养道:“怎么这么慢,是不是碰到了麻烦?”
有晴笑道:“我偷了许多金银珠宝,顺道把这个赎回来了!”说罢,将玉腕一抖,手中多出一把小剑。又道,“瞧你神色紧张的样子,是不是担心我?”
任天养道:“鬼才担心你,我是担心步穿杨妹妹能不能救出来?”
有晴秀眉一皱,低声道:“口是心非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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