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意料之中的猜测

  “不算不算,小师姑你怎么偷袭,我都还没出招!”躺在地上的何足道挣扎着起身问道。

  郭襄耸耸肩:“如果真是你跟人性命相斗,别人会提醒你他要出招了吗?师兄,你是怎么教徒弟的,教出来这么一个白痴。”

  沐辰轩瞬间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在针对自己,合着教徒弟都得教成你们师徒这样啊,作为江湖一等一的高手,沐辰轩表示能教徒弟教成这样的,除了自家那个奇葩无比的师父恐怕再无他人。

  不过郭襄说的也不错,所以在听到郭襄的话之后,沐辰轩只是淡淡的看向自己的弟子说道:“足道,你小师姑说的话不错,要知道江湖之中恩恩怨怨从来便说不清楚。天下最讲道理的地方是江湖,可天下最不讲道理的地方依旧是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永远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用怎么样的理由朝你出剑。”

  “不过上一场是我偷袭,所以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要小心哦,我会不会留手的!”郭襄笑着看向何足道说道。

  何足道只觉得那笑容有些耀眼,不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右手并成剑指,扬手便是一招最基本的直刺朝着郭襄而去。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是主角,也不是所有情况都能有志者事竟成,即便再沐辰轩眼中何足道的天赋如何超越常人,在郭襄面前都无法相比。九阳修髓丹蕴含的内力潜能以及传功附带的林阆钊剑道领悟,足以让郭襄在最短时间中成为天下人不敢小觑的剑道高手,更何况何足道才跟着沐辰轩学了几年。

  所以这注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不管何足道如何变招,即使是将沐辰轩教的唐诗剑法一样样施展,在郭襄眼前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轻描淡写便能让何足道所有的努力白费。

  不得不说这对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何足道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然而林阆钊曾经说过,只有经历风雨才能见到彩虹,不破不立,所以郭襄本着让何足道经历绝望的念头愣是将何足道打成了二愣子。虽然何足道没有受到任何伤,可内心之中恐怕早已在无声滴血。

  一场比试下来,何足道提着木剑便找了处安静的地方,试图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一个同龄人超越自己太多是几乎每个人都难以接受的问题。而看着这一幕发生的沐辰轩和郭襄却并没有阻止何足道,有些时候一个人想想比漫无目的的修炼更加有用。

  何足道走后,郭襄捡起何足道遗落在院中的琴,轻轻放在沐辰轩眼前。沐辰轩手中依旧提着笔,笔下的宣纸上还留着几行诗词,墨痕未干,想来是趁着何足道弹琴的时候留下的。只是郭襄的并没有注意沐辰轩的笔墨,虽然论书法沐辰轩的确远超林阆钊。

  沐辰轩一动不动的看着郭襄,因为郭襄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让他有种似乎被看透的感觉。郭襄的眼神很清澈,正如她那对灵动的眸子,可是这样的眼神落在沐辰轩身上却让他感觉到一丝审视,如同林阆钊那淡漠的眼神落在身上一般。

  这个小师妹,的确是得到自家师父真传了!

  沐辰轩心中如是感叹,却又不得不打破僵局,于是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问道:“小师妹,为何这样看着师兄?”

  “我就想看看师兄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师父父看中,能将天下交给你!”

  声音依旧清澈而纯粹,语气中带着郭襄往日的玩闹,可是这样的声线落入沐辰轩耳中,却让沐辰轩周身突然一颤,背后也微微有些发凉。

  “小师妹你在说什么,为兄好像听不懂的样子。”沐辰轩面不改色笑道。

  郭襄莞尔一笑:“师兄真的听不懂吗?或者说师兄和师父一样认为还没到告诉我的时候,甚至这件事连爹娘都不告诉,只有林阆阁中寥寥数人清楚。”

  沐辰轩心中一动,现在的他终于可以作出判断,那就是在跟着林阆钊行走江湖这段时间,郭襄的确是猜到了一些东西,甚至是林阆钊所有的计划。

  “小师妹,你到底猜到了什么?“沐辰轩终于问道,同时也肯定了郭襄刚才说的话。

  郭襄笑着点点头:“师兄承认了?”

  “承认什么了?我只是好奇,小襄儿第一次这么严肃跟师兄对话,一定发现了什么很不一般的事情!”沐辰轩轻轻笑道。

  郭襄朝着沐辰轩皱了皱鼻子,笑道:“师兄,你现在越来越像师父了,说话都能把我绕进去,明明是我在问你,怎么又变成师兄问我的!”说完毫不在意坐在眼前的台阶上。

  沐辰轩轻轻起身,一脸宠溺的来到郭襄身边坐下,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小师妹,你是什么时候猜到这些的呢?”

  “什么时候?”郭襄闻言一愣,随即仔细思考,脑海中的场景一幕幕闪现,从自己第一次踏上前往江湖的路,到这一次回到襄阳。

  “什么时候猜到的,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一路上看到师父父,才发现以前我认识的师父父只有他关心我照顾我的一面,而不是完整的他。在江湖中他是毫无疑问的天下第一,是所有人都要尊称一声剑君的人。人人都说剑君心性无常邪气天生,说他天生眼中只爱自己一个人而不会在意天下,可是做了这么多的师父父却从来不解释一句。”

  “是,师父是不解释,可不解释并不能掩饰他做的一切,他一个人一直处在这样的境地,真的好辛苦,好让人心疼!明明师父父才是心怀天下的大英雄,可是……”

  沐辰轩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林阆钊的做法让郭襄心中有些不忍,说实在的就连他们师兄弟几个都为林阆钊感到不值,更何况心思比他们更加细腻的郭襄。于是沐辰轩只是简单的笑了笑,随即问道:“你认为师父他是一个会向别人解释的人么?”

  “是啊!”郭襄面露苦涩,说道,“所以这就是师父父,他比所有人都温柔,可是他同样比所有人都高傲。他肯定是不屑于解释的,因为他从来都这样自负!”

  沐辰轩还想说什么,却见郭襄突然展颜一笑,开口道:“师父一直说破而后立,有些时候解决问题的方法虽然有些残酷,可是却是最简单的方法。虽然不知道藏剑山庄的财富到底从何而来,但是有了这些财富就算是如今的大宋也无法相比。还有那神秘的徽山书院,那些从法场上救回来的当朝良臣以及从四处寻来的孤儿……人有了,银子有了,未来也有人能继承了,所以师兄,你们应该早就开始动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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