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娃和骡子对视一眼,彼此点点头,然后骡子在前,紧贴着门边,手中的刀子微微往后,贴在屁股后面。↑,然后看了一眼羊娃,羊娃双手持鞭,突然间就窜了进去。
他窜进去的方向,却是贴着离洞口最远的地方,直接一步空中到两个墙角中间,一对铁鞭就就风火轮似地轮着双花,左右翻飞,将整个身体护严了。
倾刻间寒光闪闪,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却是数把日本刀就向他劈过来,都被鞭花格开。就在这一瞬间,骡子动了起来,他几乎是贴着墙的转角闪出半个身体,露出半个脸,手中的刀瞬间刺出。谢寸官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已经听到一名日本人惨叫一声,然就是叮当长刀落地的声音,接着是骨碌人滚倒的声音。
里面的长刀立刻转了方向,劈向露出半边身体的骡子。
骡子却在一出刀时,就退了回来,刀光霍霍劈在水泥墙角上,铮铮闪着火花。而此时,羊娃的双鞭已经往外放出,就听哎哟一声叫,又是刀落人倒的声音。
声音一起,骡子已经再次窜了进去。
这次骡子的身体贴地蹲着,好像贴着地皮般,不起不伏,就窜进门里。手中的刀再出,又是听到一声惊叫和长刀落地的当啷声,不过,少了人跌倒的声音。
骡子这次没有退出来,手中刀往身前一绕,叮当一声格开一把长刀,直接就往里窜身。而羊娃已经丢出手中的一根单鞭,显然是在救护骡子。
又听到哎哟的叫声,然后是钢鞭落地的声音,和人体滚落的声。
然后,俩人一鞭一刀就往前逼进。进了门里面。
谢寸官提着两把军刺,就跟了进去。后面陈虎、郭踏虏也就跟了进来。
进来后就看见,羊娃和骡子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刀攻鞭打,将里面的人逼得步步后腿。台阶上。斜倒着一名日本武士,头扭着,一个小孩嘴般的伤口在咽喉上。
一名日本武士手捂着面部,扶着一名头捂着头的武士。显然捂脸的是被羊娃丢鞭打伤,捂头的肯定是被他刚才放出去的一鞭打伤。
还有一名武士一只手捂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鲜血淋淋,应该是被骡子一刀削伤了手腕。
节节下退拼命抵挡的是内田孝义和一个提着刀拐的中国人。在俩人后面,还有四个担着刀拐的年轻汉子,显然都是彭家的人。
谢寸官眼看内田孝义一刀避下。被羊娃一鞭将手中刀撞开时,右手一甩,手中军刺就飞了出去。内田孝义手腕给震得发麻,长刀直接撞在了石劈上。在他双手用力,重新掌握刀劲时,军刺恰好飞来,直直地扎在了咽喉上。
内田孝义身体一翻,就倒了下去。
此时。舞刀轮拐的林寒心下不由一阵发寒,将双手的拐刀舞得飞快。对着身后的彭家子弟叫道:“快退!”
后面的彭家子弟也已经胆寒,脚下放得飞快,直往后退。
突然,一名彭家弟子脚下一脚踏空,直接就滚了下去。此时已经杀到了羊娃丢下钢鞭的地方,羊娃就顺手捡自己的钢鞭。谢寸官也从内田孝义的咽喉上拔出了自己的军刺。
骡子也缓了步伐,不再步步紧逼。
林寒就带着四名彭家弟子飞快地退下,直到退入基地的大厅里。
谢寸官五人就进了基地,一眼看去,对面两队人马已经列开了阵势。一队为首是内田孝恩。旁边站着高桥春城,背后是二十名身体微蹲的内田家卫。另一队为首是彭骞,身旁站着冉仇、姜恩信和另一名金刚白虎,背后是一色黑衣黑裤右刀左拐的彭家子弟。
三名受伤的日本武士就奔向内田孝恩处,林寒则带着四名彭家子弟回到彭蹇身边。
“点子扎手!”林寒对彭蹇简短地说了一声。
“孝义君呢?”高桥春城往前一步,问那三名受伤的日本武士。
“被杀了!”手腕受伤的那名武士哭丧着脸回答。
“八格!”高桥春城忍不住怒骂一声,突然间刀光一闪,那名内田家武士的头颅就冲天而起。高桥春城一刀切下这名内田家武士的头,反手一手,就切开了捂着头的那名武士的咽喉,然后一转身,背对着最后一名捂脸武士,小刀往后刺出,一刀准确地刺入那名武士的心口里。那名武士身体一颤,三人的尸体几乎同时软软地倒在地上。
“主死臣辱!你们怎么还有脸回来!”高桥春城寒声道,头也不回地走到内田孝恩的身体,转过来身来,眼睛就死死地看着谢寸官等人。
“好刀法!”谢寸官轻轻地拍手鼓掌道:“杀自己人这么利落,就不是知道杀敌人怎么样?”
“你要不要来试试!”高桥春城阴森着眼神道。
其实他不久前和彭蹇动手,肩头受伤,使出如此利落的刀法,肩头的伤口已经又开始疼起来。不过,高桥春城老而弥坚,从来是不个服人的,内田孝义之死,让他心头火起,再被谢寸官这一激,立刻就有了动手之意。
“正有此意!”谢寸官出言想激,正是巴不得如此。
谢寸官一行总共进来五个人,虽然说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基地里的情形已经被他们身上装的微型摄像头记录下来,但如果能消耗对方的力量,肯定是求之不得。
不过,这一进来,对方四十余人列出阵势,也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也因此谢寸官五人一直守在入口处,并不深入,就是怕对方将他们围了。
虽然对五个人的武功很自信,但总归好汉难敌四手,一对多的战斗总是危险重重。虽然不得不冒险,但谢寸官总希望自己人能相对安全。
因此,高桥春城提出来单挑,正合了他的意思。
高桥春城听了谢寸官的话,立刻往前进步,那边内田孝恩就一伸手拦住了他道:“老师你有伤在身,不要冒险!”
高桥春城小声道:“气可鼓而不可泄!虽然内田家卫都是严格训练出来的精英,但孝义的死,已经弱了士气!这五个人不算什么,最终和彭家的争斗才是关键!”
内田孝恩心里有话,却不好说出口。对方五人就击溃了内田孝义和林寒带的十个人。内田孝义带了四名内田家武士,只回来三个,而且还全都失去了战斗力。
而且,就是要动手,也应该让彭蹇他们动手。
不过,这话此时已经说不出口了,因为高桥春城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气可鼓而不可泄!此时,也绝不能弱了志气。
“由我来吧!”内田孝恩看了一眼高桥春城,他的肩头包扎的地方已经渗出血来。高桥春城虽然剑法老道,但毕竟是一个老人,而且受了伤。
“做为家主,你怎么能够冒险!而且,内田家卫已经训练出来,我也没有太多可做的事情,拼得一死也要取了这人的性命!如果可能,我会继续取第二个、第三个人的性命……”高桥春城摇头拒绝道,话中意思,竟然不仅是要单挑谢寸官一人。
“老师你……”内田孝恩还要说话,高桥春城就打断了他的话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内田家卫是我训练出来的,人人都和我有师徒的情份,这对于你掌握他们极为不利,所以我也到了该去的时候了……”
“老师!”内田孝恩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此时他自然明白了高桥春城的意思,高桥春城希望以自己的死换来内田家卫从此之后只忠于他内田孝恩,而不会再受师徒之情的影响。
谢寸官此时已经手提军刺,往前走了几步,用日语道:“你们商量好谁出手吗?老人家要是不行,就让年轻人上……”
高桥春城此时已经对着内田孝恩深深地鞠下躬去:“孝恩家主保重!”
“老师!”内田孝恩也深深地鞠了一躬,做为内田家卫的统领,他虽然心中不舍,但也明白高桥春城此举确实不错,毕竟内田家卫是内田家重要的武装力量,他终究要直接掌握,而不能像现在这样,动用内田家卫,事事都离不开高桥春城。
“年轻人,你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我会杀死你的!”高桥春城双眼死死盯着谢寸官,左手抓住刀鞘,右手持住刀把,缓缓地蹲低了身体,身体微微前倾,一触即发。
“废话真多!”谢寸官双手持定军刺,右手正拿,左手反握,脚下丁八步,气定神闲地对着高桥春城说道。
“八格!”高桥春城呼喝一声,脚下剑道碎步快移,直接就向谢寸官冲过来。
谢寸官的眼神微微一凝,平心静气,等高桥春城马上进入攻击距离时,就往前突然进了一步半。高桥春城的脚步不由一顿,因为谢寸官这一进步,让他心中预计的出刀距离起了变化。多年的实战以及训练让他本能地做出调整,比预计的出刀时间早了一瞬间。
刀光从他腰间闪出,划过一个最小的弧形,闪电般地横劈谢寸官的脖颈。刀锋划过空气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变得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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