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谢寸官的话,没说话的那个脸色一变,忍耐不住就想发作。而刚才说话的,却打个哈哈道:“真不明白小朋友你什么意思?难道这大街小巷的,我们就不能逛逛……”
“哼!几位都是号称一时一地的高手,在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面前藏头露尾,也不怕亏了先人,侮辱了自己的祖师!”谢寸官却往前逼进一步,露出咄咄逼人的态度:“给人发现了还打哈哈,掩饰行踪目的,原以为说你是鼠辈,你侮辱你,现在才知道,说你是鼠辈,却还是侮辱了鼠辈这两个字了!”
这一番话一出口,还想打哈哈的这个汉子,脸上已经变了脸色,而没说话的那个,显然没有这人的好涵养:“放你奶奶的屁!”已经踏步逼了上来。
而打哈哈的汉子也脸色微变道:“伶牙俐齿招祸来,年轻人,找死就是你这么个找法!”话说得老辣,行事却更有章法,却没跟在那个人后面上,而是紧走俩步,与自己的同伴成倚角之势,往谢寸官逼了过来。
刚才咄咄逼人的谢寸官这时却往后退了起来,退向身后的更暗处。人的眼神从明处往暗处看,总是比较累些。而且,对于看不清的东西,人总是有谨慎感的。但谢寸官此时后退突然加速,似乎要脱离战场的样子。
跟过的俩人本能地加速。
谢寸官突然间就转变了方向,猛地向那个老辣些的汉子逼去,那汉子脚步一停,凝神相待。而另个冲动些汉子则迅速冲上,要接应互攻。这些军中汉子,没有像武林人物那样单打独斗的公平意识,这种事情,对于他们就是一个需要完成的任务,而非决斗。
就在老辣汉子一停步时,谢寸官的方向突变,迎着来接应的冲动汉子直扑过去。
俩人对冲,几步距离,几乎在一瞬间就撞到了一起。
冲动汉子眼看冲谢寸官撞在一起,一声虎吼,脚下反而加快了步子,拳从心出,左手反掌向上,调引谢寸官的视线,下面右手黑虎偷心,一拳直击谢寸官的心窝子。
谢寸官早在冲向这汉子时,左手早出云遮月,反掌去罩汉子的眼睛。
二人的左手在空中一撞,谢寸官左手往下反搂,右手则往上与左手相交叉穿出,正是十大真形鹞形之一鹞子穿林式,同自己练拳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许多人不理解传统武术中练时如打,打时如练的意思。
其实就是字面意思的理解,练的时候,好像打架一样,有战斗意识,就好像眼前真有人。对方一招一式,都在我的想象当中。他如何来,我如何去,好像真的战斗一般。但真正到用的时候,就是见手响,往里闯这一句话。
双手一触响,那就是进入了攻击的距离,这时候,却动的是打时如练的念头。
其实就是啥也别想,将平常练熟的东西原样使出来就成。因为传统武术套路盘熟,就会形成拳架变化,这种拳架变化,其实是前辈们经过无数次格斗,总结出来的一种算计好的东西。就像此刻,谢寸官左手与对方左手一撞,其实也就说明,上面对方攻来的手已经成了废手,自己的空挡在下方,所以左手一翻往下走,而右手往上合穿,这样就形成一个上下闭门的式子,对方中路有拳,自然闭出门外,对方中路无拳,我照样也闭了门户。
而双手交叉是不停顿的动作,右手往上,身随步进,肩起靠意,触上对方,就会将对方逼靠而出。退一步讲,就是靠不上对方,也将对方逼到了极近的距离,对方也不易发力伤你。并且,鹞穿林有返身势,其中有肘,返肘之后,还有转身势,又是一盘身肘,这都是后着。
而此时,冲动汉子的中路却是有拳,谢寸官左手就捋了拳头,右手穿上,就顺对方肘穿过去,正穿向对方的另一个肩头。
这一穿的同时,穿了对方,又封了对方的进攻路线。
此时,谢寸官一摆步,身体自然地一挤对方,就将对方挤在那里,二人就成了右肩贴右肩、背靠背的样子,谢寸官这时一返肘,右肘一回,正撞在对方肋侧。冲动汉子不由闷哼一声,他也是抗击打能力超强的人,却也吃不住这肋下一肘,只感觉肋骨如裂。
此时另个汉子已经反应过来,踏步往前,救助战友。
但谢寸官返肘得手,已经转身盘肘,左肘随着身体旋转,一肘就带着风声,狠狠地击中的冲动汉子的后心,冲动汉子的身体一颤,往前跌扑。正好老辣的汉子接应过来,就本能地伸手扶住战友。
而冲动汉子口一张,一口热血就喷到了他的脸上,粘血扑面,他心头一惊,也顾不得接扶战友,本能地双手闭住门户。在热血喷脸,眼睛被迷的一瞬间,他分明地看到谢寸官已经紧跟在战友的身后扑了过来。
他朝着谢寸官扑来的方向,本能出腿阻挡,接着往前猛扑,双手虎扑,竟然也是形意的招式。脚法走空,双手却扑中了软绵的东西,有人应声跌出。
老辣汉子将人扑出,立刻双手扒拦,连退三步,才伸手去抹脸上的血水。
但就在此时,右边肩井穴猛然一疼,接着右大腿上被一刀刺入,刀锋绞动之下,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却是谢寸官已经悄悄靠近,先是左手一刀柄砸在他右肩井上,右手一刀直接刺入大腿,然后右腿一进,觅了跤口,顺势右肩一靠,老辣汉子就跌扑在地上。
刚要挣扎起身,背上早给踏上一只脚,接着脖颈上一凉,就听谢寸官冷冷地道:“要不是念着你一身玩意儿练就不易,刚才一刀就该废了你!学了一身本事,不是保家卫国,而是甘为一家之奴,杀人夺命,对得起祖宗传下的东西吗?”
汉子听了,身体一僵,却不再挣扎。
谢寸官起身,往暗处退去,退开几步,就转身甩开大步,往学校的方向去。
此时,那汉子已经抹去了脸上的血水,看到另一个汉子也正躺在几步外看着自己,看他起身,那汉子就苦笑道:“陈哥,好一把虎扑,可惜却打在兄弟的身上了。”
汉子不由脸上一愧,讪讪地道:“这小子还真滑头!”原来,他刚才出腿出虎扑时,谢寸官却身子一斜,将已经给打空倒净的冲动汉子的身体往他的扑里一送。他一把虎扑,却是将自己人扑了出去。
而谢寸官在甩出人后,趁着声响儿,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他往后退时,正退到了谢寸官的身边,谢寸官此时已经将两把刀的刀刃放出,见状,却是左手刀柄狠砸他的肩井穴,右手刀却没忍心刺他要害,只是一刀刺腿,绞动一下,扩大伤势,却没有切筋穿膜,取命伤元气。
眼看着谢寸官隐入黑暗中,陈姓汉子叹了口气儿:“小兄弟你说的倒也不错,不过,军人却不是江湖人!”说到这里,手一按耳边的通讯设备,开口道:“目标已经逃脱,朝什刹海方向去了,我和王铁都受了伤,大家小心!目标身手很硬朗,带两把短刀……”
谢寸官没有乘车,他现的情况是不能去太僻静的地方,但也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
在僻静的地方,对方容易调集大队人马做事。而人太多的地方,自己的身手很难施展开。毕竟他不是亡命之徒,并不想伤及无辜的人。公交车和地铁上,都属于人太多,施展不开的地方。而出租车,却一时半会都没看见空的。
在谢寸官走出张苗儿的家时,对方的人已经开始合围收网。
老太爷调来的军中高手,一共八人,但配合这八人行动的,却有好十几个人和数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车子。这些车子就是在长安路上逆行,交警都不带挡的。原来的计划,是在跟谢寸官到比较偏廦的地方时,封路合围,将他打残或击杀。却没想到谢寸官却打破他们的计划,突然主动发难,直接将俩名高手击倒。不过,这也促使对方下了决心,直接合围谢寸官,围到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就地击杀!
陈姓高手和王铁被击伤之后,配合他俩行动的几个外围人员却没什么事,就顺势驱车跟了上来,并同时联系另外六人合围过来。
对方的行动还真是训练有素,几分钟后,六名军中高手,十几个军中精英汉子,还有数辆吉普车,就辍在谢寸官身后,却没有立刻动手。毕竟这里离京城最高权力机构最中心的地方太近。谢寸官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在他认为,既然已经动了手,对方一旦找到自己,肯定会立刻动手。但对方此时却迟迟不动,所以他也就想到了这一点。
想通了这一点,谢寸官反而不急着离开这片地方了,他方向一变,直接往中南海方向走去。那几名汉子立刻感到不妙,王老太爷说过,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现在既然已经动了手,今天晚上放过了谢寸官,等到明天白天,就根本没有办法再对付他了。
谢寸官此时,却方向又是一变,前方大门,正是北海公园的大门。谢寸官买了票,就进入公园中。对方人多有车,对于他逃脱不利,他就利用公园的大门,将一部分人挡在外面。
而且,这里离中南海近,相信对方不敢轻易动用枪支。
一进入大门,谢寸官就立刻如兔子一般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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