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丰禾怎么样了?”
大夫微微放下茶枕,抬头对其卢庆海喏道
“卢员外不必着急,病人至今还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什么叫做至今还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卢庆海听得一脸茫然,瞪起双目稍稍有点着急的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躬了躬的身子说道
“卢员外恕我直言!以病人现在情况来说不是很乐观,如果病人意志坚强一点说不定明天便能醒来,如果…”
卢庆海神色一抖立马着急的问道
“如果什么?”
“如果病人对此世间毫无留恋,既有可能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
卢庆海乍听猛然愣在了那里,瞪着呆呆的双目,口中喏喏吟道
“这…这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几十年来,自己之所以能在柳州镇内创下如此家业不光是自己从朝廷内带回的那些金银细软,更重要的是待人真诚、诚实守信。而今,小丰禾躺在这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变了!什么待人真诚?什么诚实守信?全他妈的成了屁话,自己明明允诺徐海照顾好丰禾而自己现在又做了什么,一朝失误差点亲手要了他的性命。自己能在晚年收得一名爱徒,本想倾囊自己所有本领,而今自己却又害得丰禾躺在这里不省人事。想想这些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再谈诚信?恨不能拿去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丰禾的性命,兴许这样还能换回一点点的安心?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双目一亮伸出一手拦在了大夫肩头,晃动而起身躯大声呵斥道
“说,你是不是再骗我?说!”
大夫任凭失去理智的卢庆海晃动自己,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缓缓将头低了下来。
卢庆海依然不肯相信这就是事实,又次歇斯底里的大声吼道
“你不是想要钱吗?好,你要多少?我给你…”
大夫见其卢庆海这般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一手拨开了卢庆海的双手喏喏的说道
“卢员外,这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万事还得靠他自己…”
说完拿起药箱便向门外走了出去。
没有一句客气的礼让,大夫就走出了大门。此刻卢庆海就像丢了魂魄一般,愣愣的站在了那里。
过后,颤颤走过了几步,坐在了卧榻上。共怀一丝沉痛,伸出一手缓缓地在小丰禾的额头之处轻轻抚了一下,夹带着隐隐泣诉的腔调小声喏道
“丰禾,师父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师父的一意孤行,你今天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师父在宽忍一点,说不定你会在此刻躺在我的怀里。丰禾师父知道错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师父好吗?”
不管卢庆海说些什么?小丰禾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安静,微微起伏的呼吸,薄薄跳动的心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卢庆海暗自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小红端着一碗热汤来到卢庆海的身后轻声唤道
“老爷,你已经半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刚刚从厨房给您做了点东西,您还是趁热喝点吧…”
卢庆海正是心烦之际,哪还有什么心思吃进这些东西?莫名的一股怒火而出,撇头对其小红大声吼道
“给我出去!”
小红一惊,身体猛然一抖站在那里愣了一会,过后又喏喏的退出了房间。
小红刚刚走出门外,卢英博突然走了过来。看着小红手中的煲汤呐呐的问道
“怎么?老爷他没有喝?”
小红停下微微低头对其卢英博轻声说道
“没有…”
“老爷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卢英博想了一会,稍后大步一迈便想向房内走去。小红见罢,连忙阻止道
“少爷,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现在老爷还在气头上呢…”
别看卢英博年纪才过九岁,但在心智方面却不知高出了同龄孩子的多少倍?甚至在某些事情上已经远远超出了成年人。
卢英博自知自己与父亲离多聚少,但在秉性上他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父亲,如果此时进入,说不定自己也会像小红一样成为了父亲出气的对象,为了不再滋生不必要的麻烦,卢英博便站了门口。
不过有一点卢英博不是很明白?明明这丰禾不是卢府的人,而他待在卢府也不过短短数个月,为何父亲会对丰禾如此上心呢?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徐海治好了柳儿的病?想了好一会,也想不通其间的奥妙,便转头看向了小红微微笑了笑道
“额,你先去吧…”
小红允过,端着煲汤便向前面走了过去。
卢英博又在门口愣了一会,过后将身躯一转便向前院的水池前走了过去。
在走过水池旁边的时候,王管家喏喏走了过来,站在卢英博的身边欠了欠身,招呼道
“少爷!”
卢英博转头看了看王管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又转头看向了前面的水池漫不经心的允道
“嗯!”
王管家站在卢英博身边,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迟迟不肯离去,卢英博见其王管家站在自己的旁边如此唯唯诺诺,不由得问过一句道
“你难道有事?”
王管家奸邪的笑了笑问道
“少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管家的一句话倒是吸引住了卢英博的耳膜,撇头看向王管家说道
“嗯,你问吧!”
王管家呵呵一笑、问道
“少爷是不是对丰禾爷孙有仇?”
当场一句话便把卢英博问懵了,微眯起双眼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王管家一副嬉笑的脸皮说道
“少爷在私塾应该读过一些药理的书籍吧?”
卢英博当场一愣,稍后猛然站起装出一副很是生气的模样大喝一声
“狗奴才,我学不学医管你何事?”
王管家自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恭维道
“请恕奴才多嘴,奴才只是关心少爷才这么问的,还望少爷不要生气!”
卢英博收起假装的愤怒,冷冷一笑,捎带有讽刺的味道问道
“呵呵,你这奴才还会关心我?”
王管家倒也是冷静的回道
“少爷真会开玩笑,如果老奴不关心少爷,世间还会有谁关心的了(liao)少爷?”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卢英博的心坎里,多少年来几乎都是自己身在外省生活,背道离乡、远离亲情,自己得到了再多的学问又能怎样?如今王管家说出了这句话来,倒也想知道这王管家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便是一副无情的面貌,对其王管家冷言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除了你这世间上就没有疼爱我的人了?”
王管家躬了躬身子笑道
“疼爱少爷的人自是不少,但是了解少爷的人又有多少呢?”
卢英博身体稍是一抖又立马恢复到了常态,看着王管家试探性的问道
“这样说来,王管家很是了解我了?”
“呵呵,老奴只是一个奴才,又怎敢妄称了解少爷?顶多老奴就算少爷肚子里的一条蛔虫罢了…”
卢英博听得心里很是开心,嘴角不由的笑了笑说道
“那好,那我就问问你这条老蛔虫!”
“嗯,少爷请问!”
“那你说说,我跟丰禾爷孙又有什么仇恨?”
王管家眼白一番,轻轻俯过脑袋在卢英博耳边轻声说道
“依老奴猜测,少爷定是憎恨他们爷孙治好了小姐的病…”
最后一个“病”字还特意脱了一下。
卢英博听后脸色瞬时苍白,一副慌张的样子猛然推开了王管家大声呵斥道
“滚,你这狗奴才!”
王管家见得因心虚而发怒的卢英博自是暗自的笑了笑,脸上却是一副惶恐的样子躬着身子喏道
“奴才多嘴,还望少爷息怒!”
“滚,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不曾?”
王管家听罢偷偷白了一眼卢英博口头喏道
“是,少爷……”
说完弯着腰肢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卢英博看着渐渐退却的王管家,双眼之中却隐隐透出了一丝喜悦和点点的惶恐…
此刻房内,卢庆海自是一人站在房内静静守着小丰禾。
时而贴着小丰禾的旁边倾诉心声,好似说的再多都是在抚慰自己愧疚的心理。
而在卢庆海倾述之时,柳儿却悄悄进入了房间。
站在卢庆海的身后唤道
“父亲,你先休息一会,我先替您照顾一会丰禾!”
卢庆海转头看了看柳儿,一副内疚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用,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就让我好好的陪着小丰禾吧…”
“爹爹,家里还有这么事情要做,我看您还是先忙您的事情!一旦丰禾醒了,我会派人通知您!”
卢庆海自知自己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看了一会柳儿叹了一声道
“好吧,等丰禾记得及时通知我…”
“嗯,放心吧爹爹…”
卢庆海听后点了点头,便站起了身体。
临行,还是有点不舍的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丰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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