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炎跟我说,阴阳笔记里封印着无数只鬼魂,最强大的鬼魂就连他都惧怕三分,而弱小的鬼魂则是上万只挤在一张纸的空间内,这就是中间那几页黑黑的纸张。
至于后面那八张白纸,至今无人能看清里面封印的是什么。
只有真正掌握了这本笔记的人才会拥有真正强大的能力,撒豆成阴兵,呼风唤阴雨,都是举手之劳。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老神棍把这阴阳笔记给了我,万一我不小心灵魂出窍进了笔记空间内,被那些强大的鬼魂捡了肥皂怎么办?
无炎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只是淡淡笑道:“老易的灵感迟钝,他只知道这本笔记有玄妙,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他把笔记给你,也只是希望这本笔记能保护你,根本没有其他想法,你不要误解他。
而且就算误进了笔记空间,最多也就是灵魂摆渡,不会魂飞魄散。”
后来我才知道,无炎就是灵魂摆渡者,也就是所谓的鬼修,不入地府,不上天庭,修鬼道之法。
当然他现在没跟我说,似乎对他的死因一直有着很深的执念。
我也就没问,因为我怕被他抓起来撞墙。
对于老神棍,我当然释然,老神棍的想法肯定是好的,只有无私的对我好,才会把阴阳笔记给了我,他对我那是再造之恩,我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看法。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在无炎的监督下每日对着阴阳笔记里的怨灵展开攻击。
无炎告诉我,百鬼晨行的那天,他吞噬了绝大多数的厉鬼,不但补回了之前损耗的鬼气,而且能力大涨,这只怨灵是他故意封印在阴阳笔记中,目的就是来训练我的术法能力。
看到没,哥现在对练的对象都是怨灵一级的。
哥每天只要对着阴阳笔记里的那只怨灵用幽冥眼就可以做到灵魂出窍,开冥途与怨灵作战。
什么桃木克鬼,什么红绳绑灵,什么铜钱阵,什么五行术法,什么狗血降魔,什么经血……我擦,我反正是一个名字都没记住,但是我都学会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手忙脚乱被怨灵虐待的份,后来我已经可以用各种术法道具耍着他玩了,刚开始小爷的脖子都被掐出了两个手印,后来我已经可以用红绳勒他的脖子了。
就连严厉的无炎都觉得我是个天才,仅仅两天时间就进步神速,扬言我要是练上几年,少不了又是一个易正阳。
我去!拿我一个灵感极佳的天才跟一个灵感迟钝的家伙去比,这也太瞧不起我了。
当然这话我没敢说出口,说出去的话,估计老神棍会让我住厕所。
老神棍这两天根本不搭理我,每天就是忙里忙外的忙着打牌,而我居然连续三天没有出这房间的门,吃喝都是由专人送上门的,我每天除了受无炎虐待就是虐待阴阳笔记里的那个怨灵。
直到第三天,老神棍凌晨回来之时,欧阳芸再次推开了我们的房门,凝重的看着老神棍道:“他们来了!”
老神棍原本准备扑在席梦思上的身体瞬间绷直,慵懒疲惫的状态一扫而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摩拳擦掌道:“小荣,走了,去会会这帮子狗屁神巫,玛蛋的,今天不打他们吐血,老子就不姓易。”
我明白老神棍为何如此愤慨,这完全是因为无炎被神巫打成重伤的原因。
而我也比较气愤,原因是这伙神巫把妞妞掳走了。
看到我和老神棍义愤填膺的样子,欧阳芸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窃笑,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喋喋不休,而是领着我们两人快步的走着。
很快,我们来到了一间会议厅的门前,欧阳芸双手推开会议厅的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神棍领着我怒气冲冲的往里闯,按照我的想法,这老混蛋指不定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掀桌子骂人都是轻的,直接抡拳头掏家伙上去砍人都说不准。
没想到的是,老神棍进了大门的那一刻,脸上的愤怒瞬间转化为了平静,诡异的平静。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在门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椭圆形的大会议桌,周围坐了一圈的人,大概有十几二十个,看装束气质就知道都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有和尚,有道士,有尼姑,还有不少穿着怪异的家伙。
我看到了坐在我们对面的七个装束一致的三男四女,都是统一的萨满服,一个个眼神犀利,像是谁欠了他们百八十万似的,坐在中间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女人,她的装束和其他人不同,一身纯黑色的萨满服,额头上系着一根黑色的布条,两绺黑白参杂的长发从额头前吊下,给人一种神秘诡异的气息。
嗯,看到了她,我想起了江南七怪中的老大柯镇恶,仙人板板的,这七个人还真和七怪的组合挺般配的。
我之所以会注意到他们,是因为在这个老女人的旁边,站着两位小姑娘,左边一个同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萨满服,和老女人的装束一摸一样,同样两绺长发吊下,眼光同样的阴狠毒辣。
我真的很纳闷为什么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会有这么吓人的目光,走哪都跟收债似的,这得有多愤世嫉俗啊?
右边的一位小姑娘,自然就是我一直担心的妞妞了。
这七个人,应该就是无炎所说的西岭神巫,那这个老女人,就是打伤无炎的大巫婆了。
此时的妞妞也看到了我,眼中露出了一种惊喜,接着想要张口喊什么,却好像被那个老女人扯了一下,又乖乖的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因为妞妞的动作,那个老巫婆抬起阴狠毒辣的白眼仁看了我一眼。
只一眼,我就感觉浑身一颤,一股阴冷从我的脚底升腾,炸的我寒毛倒竖。
我赶忙运用胎记之力,去抵抗这股阴冷。
没想到那老女人居然冷哼一声:“小兔崽子,敢跟我斗?”
说着话的同时,她又看了我一眼,我在刹那间就觉得好像掉进了冰窖一般,浑身冻得直打哆嗦,胎记之力根本帮不上我任何的忙,只有左脸还微微的保持着温暖。
沃勒个叉哦,小爷才经历过百鬼晨行,又碰上了巫婆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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