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樱口微张,娇笑几声,神情甚是得yì,忽然她脸色一变,恶狠狠道:“那木高峰怎么说也是前辈高人,竟然掠走林师弟,强逼人拜师,当真让人不齿。”
岳不群闻言叹道:“唉……武林中有他这等功夫,那也是很难得了,无奈不走正途,到是可惜……”
正在这时,远处一道人影快步行来,众人转头看去,正是令狐冲,只见其身形尚有些飘忽,显然还带有几分醉意。
岳不群脸色一变,等令狐冲走到近前,厉声喝道:“还知道过来,跪下,我平时是怎么嘱咐你的?”
令狐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道:“弟子知罪,不该贪酒……”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就这些吗?听说你把青城派的弟子给打了?”
令狐冲一愣,低声回道:“师父,弟子听说青城派贪图人家的武功秘籍,无缘无故挑了福威镖局,正好见他们酒楼里大言不惭,便没忍住,是以,是以……”
岳灵珊插言道:“爹爹,青城派那么坏,害的林师弟家破人亡,大师兄看不过去,打抱不平,是行侠仗义,不能怪大师兄……”
众人也纷纷求情!
岳不群沉吟半晌,才轻叹一声道:“罢了!看在你一片赤诚,心无恶念的份上,这次暂且记下,且观你以后表现,若是再犯,等回到华山,定要重重责罚。”
令狐冲赶紧叩头谢恩。
岳不群看着林平之欲言又止,知道他心中所想,温声道:“平之,你的事情为师都已知道,青城本也是名门正派,余观主糊涂。竟做下这等事来,且放宽心思,你父母的事,为师不会不管。”
林平之早就想求岳不群救自己父母,只是刚刚拜师,一时间尚未想好如何开口。此刻听岳不群这般说,心中一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多谢……多谢师父为平之做主……”
岳不群一拂袖袍,托起林平之道:“本门之中,大家亲如一家,不论那一个人有事,为师都不会坐视不管,以后无需这般多礼。”
林平之使劲的点了点头。眼中一片炙热。
众人谈笑几句,便就随着岳不群返回住处,各人自去休息。
青衿便趁此机huì,向岳不群汇报福州一行事宜。
当下从福州说起,把这一路见闻,尽数与岳不群言明,唯有辟邪剑谱事关重大,又难以解释清楚。既已销毁,就让它随风流逝吧。
青衿此时也得知岳不群为何拖到今日才赶到衡山。原来那****走到襄阳境内,听闻少林派方生大师刚好云游的附近,心中一动,想起衡山城如今风起涌云,嵩山势大,他们若有大动作。不知局势会如何变换,到时也唯有少林武当两派能控制住局面,便想邀方生大师前来衡山一行。
无奈虽知方生大师就在左近,但他四处云游,并不固定在某处。岳不群废了三四天功夫,才寻到方生大师的踪影。
衡山刘正风金盆洗手,乃是近来江湖上一件罕有的热闹之事,到场的英雄豪杰众多,少林派也接到了请帖,但他们向lái超然世外,本不虞参加。
此刻岳不群以一派掌门之尊,代表五岳剑派,亲自相邀。方生大师心性淡然,本也是云游四方,并无固定之地,去衡山或是他处,无有不同,便应了下来。
他并未与岳不群同行,只是答应金盆洗手之日,自会前去道贺。
青衿闻知此事,暗叹师父岳不群这一步走的极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少林寺和嵩山派近在咫尺,是嵩山最为顾忌所在,既然方生大师来此,嵩山派行事必会有所收敛。
两人密谈了近一个时辰,青衿才回房休息。
次日大早,青衿和令狐冲便被岳灵珊拉去游玩,逛完衡山城,又去爬衡山,这回青衿却是熟门熟路,领着两人四处观赏景致。
衡山有七十二峰,丹崖怪石,景色奇美,号称五岳独秀。
三人玩了半天,才尽了兴致,一路有说有笑的往衡山城走去。
半路上,忽见前面有两名乡农,一个挑着一担菜,一个挑着一担山柴,身上衣衫破旧,晃晃悠悠的缓步前行,看似挑去衡山城贩卖。
这时身后忽有马蹄声响起,几个一身短打装扮的大汉,骑着快马,呼啸而来,青衿三人皆是让开道路。
前面那两个乡农,在大汉连声吆喝下,不知是吓到了,还是腿脚不灵便,愣愣的不知躲开,柴和菜撞得满地都是,一人更是摔倒在地,哼哼唧唧,半天没爬起来。
令狐冲率先反应过来,当即快步过去,扶起那名乡农问道:“老丈,摔疼了么?”
乡农接连“哎吆”几声,这才站起。
青衿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颇有些疑惑。
这时突然传来几声惊叫声,那几名骑快马的汉子,竟同时马失前蹄,一头栽了下来。
两名乡农指着几人,笑得前俯后仰。
那几人见了,也顾不得马,大步流星的赶了过来。
令狐冲和岳灵珊怕那两人吃亏,就让上前相助。
青衿见了,拉着两人,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两人对青衿向lái信服,见此倒也不再坚持。
那名挑菜的站在大路中间,手拿担子,大喝道:“衡山城外,竟敢纵马撞人?”
领头汉子见两人穿的破破烂烂,脸色蜡黄,决没本事对马做什么手脚,只是听到菜农这番话语,顿时心头火起,喝道:“就凭你们?便是在衡山城外又怎样?”
挑柴的道:“我们可是学过武功的,你们难道不怕?”
大汉哈哈笑道:“怕!怕你们!那你就练几手给我们瞧瞧,看看如何让我害怕,练得好了,说不定就放你们一码?”
挑菜的道:“这套武功太过高深,怕你们看不懂。”
大汉怒急道:“好好!你便使来,我到看看如何个高明法?”
挑柴的汉子道:“既然如此,我便练上几手,哪位借把剑来。”
青衿越看越觉得这两人不一般,当下抽出令狐冲的佩剑,递了过去。
挑柴的汉子接过,便东一剑,西一剑的练了起来。
那几名大汉看他使得全然不成章法,身手又笨拙之极,即恼怒被耍,又觉得十分可笑,连岳灵珊也捂着小嘴笑了起来。
只有青衿脸上神情凝重,令狐冲看的也是眉头紧皱。
那汉子见众人狂笑,忽然剑势一变,犹如发疯一般,乱劈乱刺,更引人狂笑不已。
青衿越看越觉得奇妙,这人使剑的姿势虽然难看,但剑招古朴厚重,剑上的威力似乎只发挥一两层,其余却是蓄势以待,深藏不露。
剑招更是一会迟缓,一会迅捷,以青衿的眼界,竟甚少发现其中破绽,实属罕见。
瞥了令狐冲一眼,见他眉头紧锁,显然也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青衿当下又专心观摩起来。
岳灵珊乐了一会,见两位师兄竟然看的入神,沉迷其中,心中很是奇怪。
她知道两位师兄剑法高超,暗想其中难道还有什么玄奥不成,不禁也仔细打量起来,片刻后只见她眉头微皱,好似看懂了一些,又好似一点也没看懂。
岳灵珊资zhì极好,在华山除了青衿和令狐冲外,无人能出其右,只是太过贪玩,又没有什么大的恒心,导致不能在一众入室弟子中,脱颖而出。
但她从小习武,根基扎得极为牢固,经常和令狐冲、青衿厮混在一起,见识也是不俗,加上天资聪慧,竟也渐jiàn能感受到这套剑法中的几分真意,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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