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青看了看贺林晚手中的牌,想了想,低声对元湘道:“你也看到了,这一局贺妹妹手中的牌太不好了。”
元湘摇头惋惜道:“何止是不好,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烂的牌。”
贺林晚也知道自己手中牌面太糟糕,不由得暗自皱眉。
她虽然会算牌,也自信即便在手中的牌比别人差的时候也能赢,不过如李恒之前所吹嘘的那样,他的赌技很不错,尤其是牌面比她要好太多了,她这一局想要赢很难。
贺林晚看了慕知真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里的一张二十万贯扔了出去。
慕知真微微挑眉。
李恒却是马上跳了起来,将自己手中的牌甩到贺林晚面前,张狂地笑道:“小爷就差你这张牌,小爷赢了!哈哈哈……”
不想就在这时候,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指修长的手,气定神闲地将贺林晚打出来的那张二十万贯拿了过去。
慕知真将手中的牌放下,很谦和地一笑:“不好意思,我是贺姑娘的下家,这一局好像是我赢了。”
李恒的笑脸立即僵住了。
元渐噗嗤一笑,幸灾乐祸地道:“啊呀,被截胡了。”
李恒愤怒地道:“表哥!你不是来凑数的吗?你怎么能赢!还截我的胡!”
慕知真笑容温和地跟李恒讲道理:“赌场无父子,我虽然是你表哥,但是也不能让你。何况……阿恒,你今日的牌太好了,小心过犹不及乐极生悲。”
李恒原本有些不满的表情在听到这一局的时候愣了愣,然后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地看了贺林晚一眼。
贺林晚却是心中一动,看了看李恒的牌,又看了看自己的,思索片刻之后不由得微微眯眼,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恒。
“郡王,听说有一种技能能在洗牌的时候将好牌洗到自己手中,坏牌留给对家。郡王见多识广,不知可否为我解解惑?”
众人闻言都惊讶地看向李恒。
李恒拍桌而起:“丑女人!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对付你这种人小爷还用出千?”
贺林晚不为所动,微笑着插刀:“郡王你别恼,耍手段倒是没什么,手段能耍赢了也是本事嘛。就是那种耍了手段还赢不了的人……真是令人感到遗憾。”
李恒瞪着贺林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元渐看李恒又在贺林晚面前吃瘪,忍不住“扑哧”一笑。
贺林晚继续笑着补刀:“都说赌品如人品,郡王今日的表现真是刷新了我对您的认识。”
李恒暗自咬牙,瞪了贺林晚半天,最后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干脆耍起了无奈,理直气壮的道:“小爷就是出千了,你能奈小爷何?哼!别跟小爷提什么人品,小爷是个纨绔,不欺男霸女你们就该谢天谢地了!”
众人看着无耻成这样的李恒,皆是无语。
李恒斜睨着贺林晚,那表情的意思就是爷今儿就是摆明了要欺负你,识相的就自己认输!
贺林晚还从未见过李恒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她想但凡李恒要半点脸,他都不会这么难对付。
贺林晚心里是有气的,如果说她心里对慕家人没有好感,对天家的人就是有着恨意了。
李家建立大周国不过五十余载,天下还没坐稳,不孝子孙孙就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想当初太祖皇帝李俊义不过区区一介布衣,打下这大周江山之后面对各地不买账的世家豪族险些坐不稳皇位,太祖为了收买天下的读书人为他卖命,几次亲下江南去请她太祖父出山,太祖父被太祖诚意所感动,带着杨家满族的优秀子弟入世,太祖父以杨家在士族和读书人中间的号召力主持科举考试,为朝堂选拔人才。
她太祖父当初七十高龄还在为他们李家的江山卖命,临死都遗言子孙后代要为国尽忠为民请命,对这李家的人的江山可谓呕心沥血,可是他老人家的子孙后代又得了个什么结果?李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灭了他杨家满族。
李恒是太祖李俊义的曾孙,他祖父老晋王更是李俊义的嫡长子,老晋王当初若是不死的话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当是他这一脉。现在李恒的这副嘴脸让她心里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怒火瞬间就爆发了。
贺林晚的眼睛里氤聚了一股黑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几分冷漠和阴郁。
别人没有看到,坐在她旁边的慕知真却看到了,不由得愣住了。
贺林晚想,她上一世当了一世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可以称得上是闺阁内的典范,结果也没落着个什么好下场。或许老天爷让她成为贺林晚就是看不过去了,想要她随心所欲地活着。
这李家的不肖子孙真是欠教训!
就在慕知真有些担心贺林晚会不会冲上去把李恒打趴下,犹豫着他是上前拉架还是未免自己衣裳被弄脏想先一步退避的时候,贺林晚却笑了。
慕知真眨了眨眼,发现这贺家姑娘果然翻脸跟翻书一样。
“郡王说的是,您是陛下亲封的郡王,小女子区区一介四品武官的女儿还真不能奈你何。”贺林晚眉眼弯弯地道。
李恒虽然觉得这话听着不怎么太舒服,不过还是扬了扬下巴:“你知道就好。”
贺林晚将桌上的牌慢慢收拢起来,冲着李恒偏了偏头,笑道:“那依郡王的意思,还玩不玩?”
李恒看着贺林晚对着自己巧笑倩兮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丑丫头其实仔细看着也不是太丑。
李恒想,她要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像今天这样,而不是对着自己张牙舞爪把自己打趴下之后还拍着自己的脸口出狂言,他或许不会这么讨厌她,毕竟他也是个偶尔讲讲理的人。
见贺林晚问他还玩不玩,李恒觉得输人不输阵,于是一脸冷傲地说:“玩啊,小爷还怕你不成?”
贺林晚点了点头,微笑着建议道:“不过我觉得打叶子牌太过无趣了,不如我们今儿来玩点儿别的?”
李恒闻言轻蔑地一笑:“你说说看,有趣的话小爷就赏脸跟你玩玩。小爷不信你还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傲娇的小郡王忘了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赢过贺林晚。
贺林晚将手中收拢起来的牌一张一张地摆在了桌上,摆了三排,一排九张,一共二十七张。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不知道贺林晚这是何意。
摆好牌贺林晚撑着下巴看着李恒微笑道:“我们来玩猜牌游戏。”
元淳好奇地问:“何为猜牌游戏?”
贺林晚指了指桌面上的八张牌:“很简单!就是一方暗中记住一张牌,另外一人来猜他记住的是哪一张。”
李恒闻言不由得来了兴致:“这种玩法小爷还未曾玩过,听着倒是有趣。好,就玩这个!小爷奉陪了!”
贺林晚却是笑了,眨眼道:“总是一个赌注怪没意思的,郡王,我们加注如何?”
李恒被贺林晚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装作不在意道:“加注就加注,你想加什么赌注?小爷有的是银子。”
贺林晚摇了摇头:“赌银子多没意思?”
“那你想赌什么?”李恒疑惑道。
贺林晚想了想:“这样吧郡王,我们谁赢一局就让对方做一件事情,当然做什么事情要在开局之前就说出来,只要答应了,那输了的人就不得以任何方式赖账。”
李恒闻言眼睛一亮,觉得这主意真好,好极了!
他刚想说自己不会赖账,不过看着众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想起来自己似乎还真的有赖账的可能,于是李恒道:“你怕我赖账,我还怕你赖呢。这样吧,我们开局之前先白纸黑字把赌注写下来,签下大名并按下手印如何?”
贺林晚笑着点头:“还是郡王想的周到,那就这么办吧。第一局是你先猜还是我先猜?”
李恒翘着二郎腿道:“自然是小爷先猜!”
贺林晚也不与李恒争,点了点头,然后她突然转头看向慕知真:“慕公子要一起玩吗?”
慕知真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看了看笑得一脸温柔和煦的贺林晚,清咳一声:“我就不参与了。”
贺林晚闻言便不再理会他,对李恒道:“来说赌注吧,若是郡王猜中了想要我如何?”
李恒眼珠子一转,看着贺林晚不怀好意:“若是我猜中了你就跪下学三声狗叫。”
慕知真皱了皱眉正想阻止,贺林晚却不在意地点头应下了;“好。”
见贺林晚应得这么干脆,其他人都有些担心。
元淳想说什么,可是见贺林晚不动声色微笑的样子,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不由得暗自着急。赵青青和元湘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皱了皱眉。
李恒见贺林晚这么爽快地应了下来,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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