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的?”贺林晚看了一眼后窗,她自认听力不弱,却对李毓什么时候进来的,毫无察觉。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李毓的武功又有所精进。
他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能不忘练武,可见心性之坚定。
李毓想了想,一本正经地样子,“他说我心里一直有个人,还说我看你的眼神……”
“好了,我知道了!”贺林晚有些尴尬地制止道。
偏偏李毓还要笑眯眯地问贺林晚,“对了,我当时看你的眼神怎么了?你察觉出了哪里不对吗?”
贺林晚觉得他烦人,微红着脸面无表情地说:“察觉到了。”
“哦?”李毓的眼睛在灯下亮亮的,嘴角忍不住越翘越高。
“当时你看我的眼神,就是看一个既不贞静,也不娴雅,女德修到了狗肚子里的女子的眼神。我记得很清楚。”贺林晚冷冷地说。
这是贺林晚和李毓在靖国公府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毓嘲讽贺林晚的话。李毓没想到她这会儿又开始翻旧账了,脸色一变,连忙笑着哄道:“胡说!什么贞静娴雅的?这么要求女子的男人估计也只会在内宅当中逞逞威风。我看他才应该好好修修男德才是!”
贺林晚愣了愣,忍不住“扑哧”一笑。
李毓见她笑了,松了一口气,“本就该如此,圣人都说‘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了。”
贺林晚懒得跟李毓胡扯,不过这几日一直有些沉闷的心情,到是真的好了许多。接着她把之前自己与慕知真的对话转述给了李毓。
当听到定安候可能熬不住了,李毓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哀痛,但是他的话却少了许多。
贺林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李毓说:“慕知真的那张图,我记下来了,等回去之后我画给你吧。不过此人说的话,你不要轻信。”
“嗯。”李毓对贺林晚笑了笑,“他想必猜到你过目不忘了。”
贺林晚知道,慕知真既然认定了她跟李毓有关系,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她真的只是看了一眼那张图。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她当时只是存心不想顺着慕知真的意思来罢了。他带来的那张图,就算是假的,她也会一字不差地先记下来再说。
李毓沉默片刻,突然说:“晚晚,我想去见定安候最后一面。”
贺林晚也沉默了。
其实她心里觉得李毓这个时候去见定安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谁知道慕知真今日来是不是一个陷阱,慕家这会儿是不是已经摆好了阵仗正等着李毓自投罗网?李毓若是中了计,慕家可就帮皇帝省了事了。
但是当她想开口的时候,抬起头看到李毓的眼睛,那里面沉淀着历经万难的睿智,看透世情的通透,以及让贺林晚忍不住心疼的疲惫伤怀。
贺林晚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眉眼,语气随意又难得地温柔,“那就去。”
李毓愣了愣,又笑起来,认真问她:“不阻止我?”
贺林晚摇了摇头,“不阻止,想做什么都支持你。”
李毓忍不住将贺林晚揽进怀里,低声说:“你怎么这么好?好到让我害怕,怕哪日一觉醒来发现是一场梦。”
李毓难得这么患得患失,他向来是自信的人。
贺林晚反手抱住了他,用故作随意的语气说:“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再做一场梦,我就又回来了。毕竟,你这么地……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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