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兵果然不好对付,这些人虽然比不得白甲,可也算是正牌子满洲战兵,能一下子出动几十人,看样子城下指挥的心里已经有些着急了,否则不会将这种珍贵兵员放到城墙这种绞肉机上来。
攻城战从来都是死伤最严重的,尤其打起来很没章法,这不像是在野外作战,虽然几千上万人交战中,个人武技其实作用并不大,但总归有些作用,可攻城时候一个武艺超群的军官,很可能被一个普通民夫用石头砸死,哪怕就是冲上城来,被一群长枪兵围住,也有可能瞬间被扎成蜂窝,因为地方一共就这么大,攻城一方又先天性的吃亏,这就不是一个展示你个人勇武的好地方,尤其是在守城方士气还没丧尽的时候,选派精锐力量就是一把双刃剑。
这把双刃剑用好了自然效果颇佳,没准几个冲锋下来,能够将城头守军杀得胆寒,彻底占住一片地方,接应源源不断的友军上城,可若是用得不好,被守军坚持住并包围了,那可只有死路一条,毕竟上城容易下城难,上来时候你有梯子可用想要下去就只能闷着头往下跳了,运气好摔个骨断筋折,运气不好的怕是直接要去阎王爷那边报到了。
正因为如此,通常只要不是关键时刻,很少会派这些强力兵种主动攻城,他们的任务是在守军即将抵挡不住的时候,冲上去做最后一击的,如今这些披甲兵这时候就杀了上来,显然是下面指挥攻城的人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宋庆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对方的压力也是不轻,毕竟城外还有各地过来勤王的军队,他们如果在厩消耗太多时间,很有可能也会被明军大举包围住,应该是想要速战速决了,照这样看来的话,今天这仗打不了太长时间。
可凡事都有利有弊,虽说后金那边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不可能跟他们打太长时间的鏖战,但有限的几次攻击也一定会非常凶猛,没看连披甲兵都在这时候派上来了,对方一定也是下了血本,接下来的战斗肯定会愈发凶险。
果然,几十个披甲兵冲上来之后,明军的防线瞬间被冲破,虽然有狗营四处救火,但却依然挡不左金兵的冲击,那些包衣原本还不太玩命,可自从披甲兵上来之后,只要看到怯战的,立刻就是一刀砍死,杀起来毫不手软,包衣们也只得咬着牙上前,反倒是明军这边没有这么凶狠的督战措施,只凭着军官喊叫,根本就起不到多大作用。
明末时候一直有个问题存在,尤其是南明时期,很多原本怯战的明军,在投向满清之后立刻变得勇猛无匹,似乎只要剃了头,整个人就脱胎换骨一般,宋庆原本还不太明白究竟为什么,可现在却有些清楚了。
满清这边杀人杀得太狠,尤其是杀那些投降过去的汉人,只要你畏惧不前,直接把你干掉,相反你要是勇猛的冲杀上去,运气好没死的话,很有可能得到奖励,甚至有可能抬旗,两种措施加到一起,效果可想而知。
反倒是明军这边,大伙儿因为平时都在一起,关系可能也都不错,军官最多呵斥几句,没几个会真杀人,杀多了还要防着手下哗变呢,而且打好了也不会有太多奖赏,这对于没多少国家观念的古代人来说,实在是很难起到作用。
眼前就是如此,除了狗营跟宋庆上下一心之外,其余各部明军都开始出现畏缩不前的情况,尤其申甫手下那些前百姓和前泼皮们,被那几十个披甲兵一冲,转眼间死掉二十多人,立刻就被打懵了,任凭军官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去,若不是五军营的人马还有些担当,只怕这会儿城墙大半都要被人家占领,这厩的防务几乎也就土崩瓦解了。
宋庆不敢怠慢,再次举着苗刀冲杀上去,只是这次却没这么容易,刚刚冲杀进去,就被两个披甲兵缠住,这些人比起那些包衣强出太多,连续几个回合,他只是靠着力气更大,勉强能占些便宜,可以一敌二基本上就是极限了。
好在薛五一直都在他身边,两人背靠背站在一处,狗营的人则很默契的向后退去,下意识的排成几队,摆出了操练最为熟悉的长枪阵,有个包衣贸然冲了过去,立刻被冲了几个透明窟窿。
“都别乱动,听我吩咐打!”宋庆先前之所以没有使用长枪阵,主要是因为地方太过狭窄,不方便大部队展开,不过此时申甫的人都已经撤到后面,五军营的人马则在另外一侧,狗营的长枪阵多少能摆放一下。
后金兵明显没见过这阵势,一时间攻势停了下来,几个披甲兵头目似乎商议了一阵,随后便退到了后面,让那些包衣先冲上来试试深浅,包衣们虽然不想上来送死,奈何满洲太君们却不好说话,冲上来或许还能活命,不冲肯定是死路一条,不知哪个最先大叫一声,上百名包衣已经疯子一般扑了上来,若不是知道底细,怕是还真认为是什么决死猛士。
“娘的,当年在辽东打哈赤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般勇猛……”宋庆低声腹诽一句,算算距离差不多,手握苗刀站在队伍旁边,大声喊道:“举枪,突刺!”
第一排的士卒机械式的将长枪戳了出去,最先冲过来的包衣们瞬间中招,被刺死了六七个人,其余的全被吓住了,有个胆子小些的惨叫一声,扔下顺刀就往后跑,没跑几步便被守在那里的披甲兵斩杀。
“接着冲,主子们看着呢!”包衣中的一个小军官厉声喊道:“不冲回去都是个死,只要冲破这肖枪,咱就能打进厩,到时候能给咱抬旗,给老子冲!”
第二轮冲锋再次开始,中间的空余时间,第一排军士已经将长枪收了回来,再次机械式的刺了出去,只是这一次包衣们却没有退却,前面的人死了,后头的继续跟上,随即被第二排狗营士卒戳死,再后面的却依然前赴后继。
宋庆觉得,这法子怕是有些不成了,城墙上面地方太窄,一次根本杀不了多少人,排在后头的也基本上起不到什么作用,若是等那些披甲兵冲上来,怕是长枪阵只有被人砍杀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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