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
厉京也玩够了了兜圈子,直接阐明正题。
“哦?洋人?”
“是的,就是洋人。”厉京把了把手中的青花酒杯,“外来人,腰包鼓,数量也不少,那不吃他们吃谁?”
雷公是个实干家,讲究的是利益为先,根本不可能用民族气节那一套再去哄骗他,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种思维方式的变通,才能真正的做到互惠互利,壮大自身。
“洋人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雷公摇摇头,道:“年轻人可别太过好高骛远,胃口太大小心噎着自己!”
“呵呵,雷公多虑了,钱是目的,那用什么手段来达到目的就不太重要了,所以抢也可以,做买卖也可以,但是,这就讲究风险、几率与次数了,抢,只是一时之快,而买卖才是长久之计。”知道雷公一直在贩.卖人口,厉京话头一转,道:“而这买卖么,想必雷公对黄浦商会也了解了不少了吧!”
雷公微微一笑,自饮一杯,“洋枪?大烟?还是说你们明面上的正当生意?”
“呵呵。”
厉京摇摇头,道:“看来雷公还真的摸清了黄浦商会不少底细,但有需求才会有市场,做什么生意不重要,赚钱才是目的的根本,不是么?”
“轻轻人倒是看的很透彻,做事也不拘一格,老夫对你倒是越看越觉得顺眼了。”
“雷公抬爱,能看的起我们这种小本买卖,这是在下的荣幸!”
“哈哈~~”雷公大声一笑,顿了顿,道:“几天以后便是我黑虎帮一年一度的开仓庆典,年轻人到时不妨来我黑虎帮凑凑乐闹。”
“承蒙雷公关照,在下到时必到!”厉京举杯敬了敬雷公,开仓庆典,倒是听人说起过,相当于码头过年之后的开业大吉。
两人开口不谈合作事宜,只围绕在过年与庆典这些琐事之上,雷公思考的是合作之后的得失,而厉京想要的则是拖延时间,让人摸不清自己的底细,至于与洋人做生意,那只不过是个幌子,烟雾弹而已。
返回住所已是下午,除去黄浦商会,现如今的码头分有三股势力,北海帮,黑虎帮,还有黄飞鸿等人集合的孤儿帮。
这孤儿帮虽然最为势弱,但却也不能小看,而黑虎帮这边,雷公是个人物,可惜膝下无人接班,北杀老蛇等人根本就成不了事儿,至于北海帮,少主伍胜倒是个人才,可惜还需要磨练、培养,不然的话还是太过意气用事了,不懂得藏拙收敛。
厉京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扶持一家一统码头地盘,然后将其发扬光大,孤儿帮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因为他们所代表的的是正义,是弱者,可惜他们的行事风格也跟强盗、杀人犯并无半点区别,而剩下的北海、黑虎,就要从中挑选一家作为联盟对象。
如果还是行不通,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咚咚~
“什么事儿?”
“爷,北海帮的伍少爷来了。”
“哦?”厉京一愣,这伍胜好灵通的消息,“带他到客厅吧!我马上过去。”
“是。”
牛角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厉京坐在原地稍稍思索片刻,然后起身出门,客厅内身穿一件黑色马褂的伍胜,正坐在一边慢慢喝茶,见厉京进门,伍胜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伍少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还要劳烦伍少亲自过来?”厉京微微拱手,走到伍胜对面直接坐下。
“不敢当!”伍胜抬了抬眼睛,“不知道厉会长对本人上次的提议有没有准确的答复?”
“呵呵~~”
这伍胜还真够直接的,厉京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伍少好像忘了点儿什么吧?你上次不是说先要对黑虎帮下手的么?”
啪~~
“你......”
伍胜拍桌站起,他确实说过第一个就要黑虎帮除名的话,可惜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伍胜老爹跟黑虎帮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斗垮了这头猛虎,怎么可能因为伍胜一句话就会崩盘倒塌掉,而伍胜之所以这么着急过来找厉京问话,那也是因为他得到消息,说黑虎帮雷公宴请厉京的事情,伍胜唯恐厉京的黄浦商会再与黑虎帮联手,那到时候北海帮又要多了一个不小的敌人。
厉京微笑,伸手虚按,示意伍胜坐下,“你就只有这么点儿器量么?那看来黄浦商会与黑虎帮的联手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
刚刚坐下的伍胜,再次想站起身发飙,可他突然间心神一震,坐在椅子之上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伍胜长长的出了口气,道:“厉会长确实是个能人,在下受教了。”
伍胜再次起身,但这次却是对着厉京微微拱手致谢。
“小事儿而已。”
厉京伸手示意伍胜再次坐下,他话锋一转,道:“黄浦商会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以后的发展也会越来越强,而单打独斗确实不是厉某想要的,至于盟友自然会在北海帮与黑虎帮之中二选一,雷公一代人都已经老了,所以厉某看的不是一个帮派的实力,而是看各自的人才底蕴,伍少,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伍胜眼睛一亮。
“当然!”
伍胜起身,拱手道:“你会看到你想要的结果的,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厉京点了点头,伍胜转身出门离去,这倒是个人才,虽说年轻气盛,但他头脑灵活,更懂得学习、受教,那这就比光会吃喝玩乐,外带耍横窝里斗的北杀、老蛇等人强了不少。
一个人的武力值再高,厉京也不可能全天候的保护住商会不受黑帮骚扰,这种事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那是因为两大帮会当家的都懂得一个道理,动了黄埔商会的产业,那就是把黄浦商会推到了对立面,形成了敌人关系,而且还不一定能够让厉京伤筋动骨。
况且,人想要的都是会下金蛋的鸡,而杀鸡取卵这种事情,凡是有些脑子的人都少有的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年关将近,码头之上的繁忙景象丝毫不见减少,而独有的一种过年气息却悄然来袭,贫苦的人群过年连新衣服都没有,而富户人家此时却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春。
码头,越是到了喜庆的日子,贫富的差距感越是强烈。
“会长,过年好!”
“同喜,同喜,快请进。”
“厉会长,来年发大财啊!”
“呵呵,刘老哥客气了,来来,里边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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