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镇是个放个屁闻不见也听得见的小镇。一有啥蛇动鳖脚响的,不到半天工夫几乎是巷人皆知的;谁家新娶的媳妇没长毛的,哪家的老母猪一窝下18个崽的,东家的老扒灰帮着倒马桶的,西家的小叔子借床睡的,不一而是。
这正应验了那句,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天,阿盛和小阿香在埠头上遇着的时间也正是吃早饭当口,阿盛说:“一道去吃点早饭吧”,小阿香说:“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吧,田里的玉米秸也还没有铲掉呢,你要去,你就去,街上的人多眼扎,我一个女人家不好意思的”。
阿盛说:“这个有啥事体?吃个早饭,街头市镇的平常事,吃个早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请客,一道去,等一阵我帮你去铲玉米秸,扛回去我包了,先吃了早饭再说吧”。
小阿香也不吱声,就和阿盛一前一后去到里街上的青年饭店。
小时候记忆里上饭店,叫上两斤老薄酒,来五、八角钱的猪头肉,三角钱的五香面筋,再来点烂焐酥豆,几个人吃着、喝着是相当适意的事情;熟识的在店里遇见,还能坐在一起拼伙吃。
青年饭店就在街角的路上,来来往往上街下镇的人都可以隔着卸去活窗板的窗子看见里面,有些什么人在坐着,吃着些什么。
当年间的青年饭店,一毛伍分的馄饨是出了名的,份量足,青白的葱花撒缀在或荤或素的馄饨之上,汤上飘着的豆瓣般大的脂油星的画面,记挂这碗馄饨的,总能让人回味起一些什么碰见的人或遇见的事。
味之素才刚刚兴起入做头牌汤料,有佛手牌、莲花牌还有地产的天字牌等等,还有进口的味の素,刚刚出来的产品,流行在乡间,飘撒一点点在的馄饨汤、酱油面汤里,人人都说:“这个真是鲜精,鲜洁得很啊”。
“善品和味”,想来是部分味蕾之处开之始也。
阿盛和小阿香走出青年饭店的堂口,碰巧遇上了卓老四挑着豆腐担子从市场上下来;在寿村里住着的,都是熟识的;卓老四就喊:“噢,阿胜、阿香啊,一道上街的啊?我今朝还有两扇豆腐没有卖掉,你俩哪个帮我带带回去算了”,其实是两扇豆腐在回去的半路上或是就有人家要买的,卓老四想也省得了在路上吆喝,熟人熟市的卖了算了。
阿盛说:“我倒是想买啊,可是我没带篮子家什装啊”,卓老四看见小阿香手上的篮子说:“你装在小阿香的篮子里头拎回去再说吧”,话刚说完,就放下担子,拉着小阿香的篮头就往里装。
阿盛连忙付了豆腐的钱,说:“下趟再会啊,我还要去一趟新市场那里,小阿香家要捉只母羊子养,我要帮她跑一趟,她一个人也是不好抓拿弄不回去的”。
”再会、再会,你忙,你俩先忙,我先下镇去了”卓老四说。
三个人就此分走了两路。
走在路上的卓老四嘴上不说,肚里思量:“阿胜和小阿香他俩个介好,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在一起的?他俩是怎么轧到一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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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里一起吃馄饨的时候,小阿香和阿盛说起了,想捉只母羊子养养,做做繁育也行;孩子们多,让他们空了去挑点羊草,过年添衣添裳的就靠这出圈的几只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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