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香娘也是一细巧之人,从旧社会过来的,还是裹小脚的,长的一眼玲珑的那种样子;常年头发整齐地梳拢在后面,卷做一个发髻,再套一个黑丝线织成的网髻袋,插着一个银簪子,有着人们记忆里永不散发的发髻。
时常穿对襟的老式衣着,人看上去清清爽爽、精精神神的。住在寿村女儿家,看管一群孩子、帮衬小阿香管着这个家;家里是不能少个老人的,打雷下雨收衣服,托儿带娃烧锅洞;她面容和善,即使再多的愁苦也不会放在脸上,时代背景里农村,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轻松;但是,对于饿过肚子的人来说,有时候的人,其实只需要乐活着就行。
今天阿胜又去打了一场小牌,然而又是手气很好的,赢了一把小钱。就去买盒烟,于是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小阿香娘是吃水烟的了。阿盛记得小阿香娘手上的一支铜制刻花的水烟管(水烟袋,又称水烟壶、水烟管,由烟管、吸管、盛水的水斗组成,是中国传统的吸烟方式)精巧随手,饱浆原厚,她也应是嗜好吃水烟的一号人,就想着是不是带两方水烟给老太?
转而又想起来了,那天下雨打回家的那把伞。寻思着今天天气不错,应该把这个伞还过去。小阿香虽然孩子一群,其实也就三十刚出头,面容姣好,皮白肤嫩,本身也一美人胚子,母传身世,也是有识大体之惠女,只是命苦之人,年纪轻轻的就守了活寡;其实也是长得相当粉嫩的那种;虽为乡鲤村妇,不懒不浮。寡妇门前是非多,是多的上门说婚之人,谈到最后招婿入赘吧,谁愿接手这一大家子的大小七口?谁来以一已肩担她家老少七口,自寻敝衣粝食?
记着今天晚上去还洋伞,不能空着手去,寻思带上两方水烟给老太,倒也是妥当之举。如此想着,不如也给小阿香带瓶花露水洒洒,讨讨欢喜心?
阿盛路过五毛小店的时候,问有没有甘字牌水烟。五毛她爹说:“哦,兰州水烟,是没有了,其他牌子的个要?甘字水烟要去进货,到货了我通知你;有空到我这里来吃口茶,不买啥也兴来座座戏戏、讲张讲张的”。
后又去到了供销社的人民商场,那里存货品种多,居然寻着了两方甘字牌水烟。
若与小阿香有看对眼之缘,相聚一场诉化流年芳华,也不失为一件幸事运事。
合着寡妇门前也有男人相投,看则看会心会意,管他门前事非,花开堪折直须折。
儿女成群,强加责任,还是露水夫妻,相互帮衬?
晚上,阿彩哄着一众孩子写字的,有要睡的,忙得个不停。
阿盛拿出这把隐挂在房门后面的黑色弯柄钢骨洋伞,这样的伞,在乡下也不是多见,想来也是小阿香的心爱之物件,可遮风可挡雨。亦或者是小阿香的遮阳伞,对的,就是的,这该是小阿香的遮阳伞,它绝对不是一把挡雨的伞啊!
阿盛忽悠地明白了,那细雨如油的寐夜,这把伞是如此顺手的递接到自己的手上,那碗积着末的茉莉花茶,那些细微的动作,亦或是小阿香之芳心暗递吧。
就象通东游胡(长牌麻将)神手一样,运筹帷幄,前势后收,算章拿张,不说步步当营,也当依牌式牌势,游张走章,骇碰发虚,作势装腔,手嫖开合之式,托捏抡换作诈之手,乱花奇插,张拢挑抽,飘轻塌和,审时度势,见张拆张,乱局之中求稳妥;废前赎后括对子,碰前捞后戗脚底,对煞解拆,拿章刹张,极致海底捞月,技精镇三家,三输贡一,俱成牌技之心。
我的天,我这么做是否妥当?去向小阿香家的路上,阿盛一路走着、一直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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