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桥是一座用两根木头钉在一起的只有3、4只鞋底宽的小桥,只是蛮高的,架在二甲和三甲的界河上。
每天来来去去的不少人从上面经过,因为窄,人走在上面都格外地小心,很少有人掉下河的,即使是经常喝到陶醉的刘二狗也从来没有跌下去过。
今天就成了洪恩过不去的“奈何桥”了。
洪恩急匆匆地提着豆腐篮子往家赶,嘴里还有可供回味的豆腐干的余香。一阵小风吹来,鼻孔里有些痒兮兮的,刚想抬起手揉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喷嚏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阿、阿7。”一抬脚的当儿,洪恩一脚踩了过四空:“贺、贺、祸!”整个人身就斜着朝河里栽了下去,“扑通”一声,手里的篮子也跟着下去,甩出了老远。
天,着实不算太冷。
洪恩浮出水面,游向那只篮子;这时间,洪恩担心的是:篮子里那块豆腐还在是不在?不然的话,在河里捞这块豆腐就费了大神了。
谢天谢地。篮子在水上浮着,还有漂在河面上、四散的豆芽。豆腐还在,只是破损了不少,引来一群小鲳鱼在篮眼边啄食着碎屑。
洪恩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些笑意,捞了好一阵豆芽,还有一些零散的已经漂去了老远,也无心再捞,只得由他们顺水游离而去。
爬上了岸。湿耷耷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边田里的农人都问洪恩:“你做啥弄成这副样子呀?!”洪恩想想说:“刚才在丁家桥上,一阵阵头风把我吹到河里去了”,大家几乎笑倒了,停下了手里的活,说:“从来没有听说有这等事体的啊。”洪恩接着说:“信而不信,随便你类了”。
象只落汤鸡的洪恩拎着那块历经磨难的豆腐,还有豆芽,水淋淋地跑回家;一进场角,看到雪娥正在洗衣裳,劈头就骂:“你格个瘟货,你前不嚼蛆后不嚼蛆,我跑到丁家桥心里你嚼我蛆,害我一个喷嚏打到界河心,真正没头腚冻!”。
雪娥被洪恩骂得没有了方向,走近了目前才看见他浑身上下透湿的,也没问他怎么回事,忙转身去屋子里帮他寻衣裳,雪娥很深度的近视眼,只找到条裤子,上衣再找也不见;洪恩说:“上衣怎么没有啊?”,雪娥说:“你就格几件寿衣,还有的在盆里没有洗好呢,这天又不是太冷,你把衣裳脱下来挤挤,晾晾,一阵儿就好穿了。”
家里的衣服,比身上的还湿,是洪恩没有想到的。又骂:“你盖过瘟货,寻着你做乸乸(土话:老婆的别称;乸,音读nǎ),正是件湿布裳,真是脱也脱不落啊!”。
上半天过了多半辰光,洪恩才搭上那件说干不干,说湿不湿的衣衫,和雪娥一起到麦地里做生活;晒了打,打了晒地忙活着,布衫一直没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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