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羽渺是妖族后,鹿娩先是一惊,在知道他来人界的任务后,从思考人界与妖界的生态环境到最后怜悯他与芩兰的结局。
“不用这么看我,没事的。妹妹,你爬上来,抓住我的毛,不会掉毛的,别怕。”
羽渺已经许久没有变回本体在空中自由翱翔,这次外出探查倒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鹿娩很感谢羽渺的直言相告,也无法用词汇来形容鸾鸟的美。
那是一种圣洁祥瑞、优雅神秘的生灵,令人移不开目光的美。
“好美!”鹿娩衷心赞美道,将血瑶背上,羽渺俯下身躯让鹿娩爬上去。
鸾鸟滑翔飞上天空:“妹妹,回去之后我将鎏芳琴的模样画给你看,你帮我留意,有消息便告知我。现下我们去往何处?”
空中迅疾的气流险些掀飞鹿娩的斗笠,鹿娩一手扶住斗笠一手指向西方:“先去那里看看,那些尸军总不至于一点踪迹都没有。”
俯视大地的视角实在新奇,只是距离太高,鹿娩看不清地面的情况,好在羽渺会同她讲述。
“妹妹,你去过风花雪月吗?那里有一位舞娘名叫清月,与芩兰的容貌十分相似,只是她的灵魂终究不是她。”
羽渺恢复本体后不必掩饰周身涌来的灵气,此刻即便没有寒水石也感受不到热意了。
鹿娩依旧担心把羽渺的毛薅下来,闻言发出疑问:“那你是怎么分辨出她不是芩兰的?”
羽渺笑道:“修为高深者可以看到灵魂的颜色,用以分辨善恶。”
我在人界修为受到限制,只有恢复本体时能够发挥全部的实力,此前我便是通过气息来判断的。”
在我眼中你的灵魂是莹白色的,这个颜色代表纯粹干净,未经污染。并且你的莹白色周边泛有金光,是有功德的大善之人才有的。”
老管和老谢虽然性格不同,但都是蓝色的,至于月娥……看不出来,总觉得她很神秘。”
直至夕阳西下,一人一鸟停下落于沙漠之上。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漠,晚霞映在沙丘之上,呈现出万紫千红之貌,那是自然赋予的奇景。
鹿娩从系统空间中取出干肉水果,以及她自房间带出来的夜光杯,倒上葡萄酒,色泽鲜亮,酒香醇甜。
此情此景,倒是别有一番野趣。
羽渺变回人形,羽毛化作服饰,其间珠串银铃叮当作响,眼波流转,仿若绿野幽潭,额间翎羽纹样是他身份的象征,身后圆轮与青羽颜色相映。
与卫孜辰那副儒生的皮囊大相径庭,青发绿眸,神清骨秀,鼻梁高挺,肤肌似雪。
鹿娩再次毫不掩饰对妖族妆造的赞美:“我的天呐,你们妖族怎么个个都是大美人,太美了!”
羽渺吃着东西,被夸得脸红:“妖族还有很多比我好看的,有机会带你去妖界逛逛。”
不过人界也好,人族最厉害的地方便在于即便是用最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出最美味的食物。”
羽渺十分喜爱人族食物,不过自打欣赏过食材是如何变为食物的过程后,他觉得自己还是只适合品尝。
鹿娩点头附和:“没错没错,我在下山之后吃到的各地美食当中,最喜欢的还是咸辣口。”
“我吃甜口较多。对了,如此大规模的尸军,他们原身的灵魂当是有感知的,他们的灵魂应是得在冥界闹起来了,冥王竟然不派鬼差来管。”羽渺小酌一口,忽而想起此事。
鹿娩擦掉手上的果汁,疑惑且认真地听着,她对这个世界的规则着实是一无所知。
“罢了,没找到尸军那就应当是他们藏起来了,我也没有感受到他们的气息,暂且不会有事。你们也知道了尸军的弱点,昨夜也有作战经验,谢麟也在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方才我在天上飞,在西北方向感受到了一股邪恶血腥的气息,我们去那里瞧瞧,不过我感觉到那个地方很远。妹妹,你带了多少吃的?”
作为瑞兽,羽渺受天赐福泽,严寒酷暑倒是不惧,只担心没有食物过嘴瘾。
鹿娩粗浅计算了一下两人的食量以及带过来的干粮:“干粮倒是不少,就是水果和水顶多够我们吃喝七日。”
羽渺点头道:“没关系,实在不行我可以不吃,我们尽量去将那股气息的源头查清楚。”
鹿娩表示同意,妖族对气息敏感这一点鹿娩没有怀疑,于是在短暂的休息过后,两人趁着夜晚凉风继续向沙漠深处前行。
鹿娩躺在鸟背上闭目休息,忽而一片雪花落到脸上,鹿娩瞬间清醒。
“这里的气候也太奇怪了,白天热得不行,晚上反倒下起了大雪。有古怪,妹妹你坐稳了,我要加快速度了。”
羽渺比白日飞得更高更快,鹿娩取出吴蘅做的披风穿上,她是在北风里长大的,倒是不怎么怕冷。
只是如今除了头顶的星空以及眼前的雪花之外,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鹿娩也没了睡意,打坐冥想练功。
……
将军府,此夜太平。
“那两个小孩还没有回来?”
瓦那多忧心地揉了揉眉心,两个年轻人一去便是一日,关外危机重重,沙漠深处更是被称为死亡之地,无人知晓那是什么场景。
普西将书简摆放整齐:“回将军,并有看到他们二人归来的踪影。”
瓦那多重重地叹息一声:“好在尸军并未再犯,继续盯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普西应下,立刻吩咐小兵去做。
与此同时,耶喻羚与洛长珏在屋内下棋,黑白纵横分两道,厮杀激烈。
“陛下棋风霸道,杀意甚重,当心伤到自己。”洛长珏落下棋子,朗目疏眉,品茶暖手。
耶喻羚一语不发,下棋本就非他所长,现下不过打发时间而已,胜负输赢于他不在此处之上。
洛长珏有一个毛病,与人相熟之后话便会不由自主地多起来。
前三年外出游学之时尚且还好,现下一回来比之三年前更甚,诡辩无人能及。
“陛下……”
洛长珏尚未将后文托出,耶喻羚投子认输:“孤输了,你想如何?”
“陛下真是直接,让人怪不好意思的。”洛长珏扭捏着将腰间骨扇取出摇着。
耶喻羚显然没有耐心同他嬉皮笑脸,重刀落地,棋盘上的棋子跟着抖了三抖。
“有话就说,孤不听废话。”
洛长珏收敛笑意,眼里多了几分认真,正色道:“我欲入主东宫,望陛下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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