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张谦被抓

  宋湉道:“你先说坏的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张郎中被官府一条绳子捆了去。”

  “多久的的事情?”

  “就在昨天。张家人急的团团转,到处在找你,却不知道你在这里。”

  宋湉回楼上收拾好考卷,快步跑了下来,急着要回去看看张家情况。李沐阳在后面喊道:“公子还有一件好事,有人要卖你的诗词,在你家门口等着呢。”

  “你让他改日再来!”宋湉撂下一句话快步如飞地奔向张谦家。

  张家目前一窝乱粥来形容不为过,张谦被被捕快拿了去县衙,胡氏带着迎迎也去了刚从县衙回来。见了宋湉哭得更厉害了。

  胡氏道:“我就靠着你张叔叔的,偌大一个家,没有他如何是好。我们两娘女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宋湉道:“婶婶,你别急着哭,这事儿也有一个起因,说说给侄儿听听。侄儿好替你想想法子。”

  胡氏道:“这事儿也怪我,被那个短命的王八羔子害了。原来他是通缉的要犯,强奸杀人无所不为,躲在我这里治伤,没想到出去就被官府抓了。”

  说罢又哭了起来。宋湉前日打牛歪家回来的路上见官府押着一个人,想必那就是“铁脚陆了。”既然是因为收治江湖骗子,当然目前“铁脚陆”还有其他身份,宋湉听胡氏说陆剑明是杀人强奸犯,也就是朝廷要犯,按律坐监的。而张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治伤,有道是不知者无罪,如今李梅深正要整治张谦,只怕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当下安慰母女二人,问了胡氏拿出判词来看,胡氏找了一会儿,也不曾找到,说道:“只记得上面写着‘窝藏凶犯’其余的倒是不记得。”她于是又想起来旺看过问道:“来旺,官差访牌是不是这样写的。”

  来旺道:“我也就知道这四个字,其余倒也没说什么。”

  宋湉道:“不知者无罪,你们也不知道‘铁腿陆’是凶犯,也许过一会就放了。”说到这里宋湉自然想起了沈家,新知县与沈家来往频繁,也许沈家可以帮他一把,但若是说窝藏凶犯,应该首先就是沈家了,虽说沈家也不知情,可毕竟是沈思桓的师叔,这事儿自然不会追到沈家头上去的。可恶的是这个新知县也许就是冲着张家而来的。

  宋湉想到这里的时候果然胡氏请他去沈家求情,说道:“好侄儿,你与沈家相处甚好,沈家福又是朝中的红人,你去求他一求,也许就给我家谦哥放了。”说罢又哭。

  宋湉知道这事很难办的,沈家福那般要面子,怎么可能为了张谦去求李梅深呢,说道:“此事还得慢慢来,不急这一时,家里店子需要照常营业。以保证家里经济来源。”

  招待一会便打算去沈家去,到了自己家门,只见一个人坐在门口,穿着青布直裰。见宋湉来了他迎了上来,笑道:“敢问这位便是宋公子?”

  宋湉拱拱手道:“正是在下!”

  “久仰公子大名,无缘见会,今日一见公子原来是一少年。在下是新源县雨山青花楼的一个管家,小姓杜贱名程,字一帆。主母说你的词儿让依兰清苑抢了风头,还求公子为我们写一首词儿。拿给几个姐妹们学习学习。”

  宋湉才意识到原来写得好的词儿也可以卖钱的,新源县在依兰的东南面,与依兰市邻居,因此诗词传播过去是比较容易的。一般来说好的东西互相传颂很快会进入千家万户,跟现代流行歌曲差不多。当然新源县的好词曲也会传到依兰来。

  宋湉将那人请进房,将前日写了两首词拿给他,又把那首在梅溪湖作的“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晓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问君此去几时还,还家莫徘徊…”也摘抄了给杜程,杜程拿着宋湉的稿件赞叹道:“公子这词儿写得果然高明,公子为何不将佳作刊印出来,找个书店去卖。”

  宋湉还没有想到这个层面来,看来这做生意的人早已嗅到了商机。

  宋湉笑道:“也不值什么,一时间娱乐而作。”

  杜程从一个布包里取出一锭白银递给宋湉道:“公子,这是一锭五两银子,主母交待给公子的稿费,公子若是有新词作,在下择期来取稿,公子的作品一首词作三两银子,如今我拿了你三首词作,五两银子不够,这里有一些散碎银子也有二两八分。公子先拿着日后在填报。”说罢从袖子掏出一些散碎银子。

  宋湉正要去灶房去煮茶水招待客人,杜程道:“在下实在有些口渴,不拘什么茶水,一口冷水也行。”

  宋湉倒了一些冷茶端给客人,自己又去灶房煮热茶,只见伯母闯进来劈头盖脸地对宋湉说道:“贤侄有个客人向你买什么词儿…”突然又看见那位客人坐在厅房里面喝茶水,继续说道:“就是这个客人向你买词儿,我请他去我家坐坐,他恁要在这里等你呢。”说着又把门外两个弟妹招呼着进来,拉着宋湉叫哥哥,宋湉叫伯母带着弟妹自己玩耍,他要招待客人。

  那人喝了几口冷茶便拱手告辞,宋湉回他八钱银子路上买茶水喝。又给了五钱银子打发伯母,自己一径去沈家了。

  到了沈家一上楼便见到雯雯在擦拭桌子,见到宋湉展开了眉笑了笑道:“公子来了。”

  宋湉见雯雯行走活动无碍,想到她的伤情已经愈合差不多了,也不便问她。

  “小姐在夏房里,公子你进去吧。”雯雯知道宋湉到沈家第一个便是要找沈思妤的,因此早早告诉他。

  宋湉进了夏房,沈思妤正在练字,工工整整地写了十几个湉字。宋湉看了心里却是感到温暖,挨着她坐下。突然沈思妤用毛笔将湉字涂抹黑糊糊的一片,道:“我叫你送桂香姐,你是见了桂香姐就不来见我吧?我告诉你桂香姐是我哥的,你休得胡思乱想。”

  宋湉摸摸沈思妤的头道:“我怎么会胡思乱想,我的心都在你这里。这些天我每天要给张郎中坐诊两个时辰,还得要读书学习,一时间没空来。”

  “张郎中如今被抓了,你是不是求我父亲来着?”

  宋湉见沈思妤今日如此不悦,说话火气大,但张郎中的事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叹息道:“张郎中对你家对你父亲对你奶奶都是很好的,老太太若是有个病痛一声呼唤他便来了,他如今有困难,你沈家帮他一把也情理之中,这事还用得我来求吗?虽说你们沈家是依兰名流,能呼风唤雨,可也未必万事不求人吧?”

  “别扯那么多,我问你你是替张迎迎来求情的,是也不是?”

  “我先跟你说一下,张郎中是我的恩人,是我父亲的故交,我帮帮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我跟你说了我对你跟对张迎迎不一样。张迎迎像我的小妹一般,你却像我母亲一般,是我的亲人,你明不明白?”

  说罢自己气呼呼地坐在一边去了。

  沈思妤听见宋湉对她这般评价心理想笑,但终于还是忍住了,低头玩弄着从寺庙带回来的一串佛珠。

  不一会儿雯雯便进来送茶水,见了两人背靠背地,也不说话,把茶水送到各自身边去,便悄悄走开了。

  宋湉起步离开夏房,只见李明成过来说道:“老爷叫你去客厅说话去。”

  沈思妤见宋湉走了,便趴在桌子上欲哭不哭地生这闷气,原本想宋湉多哄她几句,逗她开心便过去了,没想他一模屁股就走了,想想心里又气。

  客厅里面沈家福跟一个老爷说话,那位老爷有些也是五十多岁年纪。

  “这也怨不得你,古语说不知者,无罪也。这个铁腿陆原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莽汉,如今被官府抓了去,兄台这块心病便去了。”

  沈家福道:“毕竟这厮在我家呆过,说出去了也不好听。”

  “这有什么,就是一国之主皇上有时候也是忠奸难辨,更何况咋们都是凡夫俗子,好人恶人谁又一眼看出来的。”

  沈家福叹息着喝了茶,见宋湉来了对他道:“湉儿,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刘主事,如今致士几年了,他文章也是一流的。且他侄女就是当今的刘贵妃。”

  刘主事叫刘顺运,宋湉在龙舟竞赛的端阳节见过,因在京城当户部主事,外人称之刘主事。

  那位刘顺运瞧见宋湉问道:“这位公子怎的这么面熟,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沈家福道:“就是烛花巷宋翔升的儿子!”

  刘主事豁然开朗一般,笑道:“当年我们还有他父亲是同窗挚友,经常三个家里互相串门,没想宋知府大人在兴安被恶人…”说罢又摇摇头,似乎不愿意让宋湉知道那段伤心故事,于是转了话题说道:“常听兄台说起,少年果然不凡。诗词文章在他们这般年纪只怕是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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