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本名叫林鱼,乃云知白父母的养女,说起林鱼,她的幼年跟云知白前世颇有些相似之处。
她命运多舛,原是泰安城西江村人,三岁丧父,五岁时,其母因忧思成疾也撒手人寰,徒留她一人在这世间孤苦伶仃。
在这邪魔肆意,人间纷乱的世道,五岁的她别说生存,就连安葬自己故去的母亲都无能为力。
幸而那时,她遇到了去西江村散心的云崆一家,了解到林鱼彼时的艰难处境。
云母看着这个年纪比云知白略大些的苦命小女孩,心善的她出钱安葬了林鱼的母亲。
随后把孤苦无依的林鱼收为养女,带回云府,云知白也因此多了一个姐姐...
林鱼来躺椅旁时,沉浸于系统的云知白并未有所察觉,见云知白对自己的到来没有反应,林鱼以为他睡着了。
她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用手轻拍了几下云知白的肩膀,语气清脆而温和的喊道。
“小白弟弟,小白弟弟...,”连续叫了几声,好似熟睡的云知白这才睁开眼睛。
他仰头望去,一张笑意温柔的面容映入眼帘,正是自己的姐姐林鱼。
看着躺椅后的甜美少女,云知白站起身来,正对着她,眸子左右转动了几下,一脸歉意地道。
“方才躺着,一不留神就睡过去了,梦见两条鱼儿在打架,实在不好意思,鱼儿姐姐。”
说完自顾自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两人虽非亲姐弟,但自幼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林鱼知道云知白从小性子活泼,思维跳脱,是故意拿话逗自己。
她情绪未有太大波澜,只是对着云知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语气柔和地道。
“父亲让我叫你去会客厅,似乎有事情要交代。”
听到林鱼的话,云知白略微沉思,大概猜到了父亲的想法。
“知道了,鱼儿姐姐,我这就过去,你要一起吗?”
“我就不去了,我要去母亲那里,看看知画在干嘛?你自己赶紧过去吧...”
数分钟后,云知白来到云府会客厅前堂,会客厅随之映入眼帘。
厅门由一对双开门构成,此刻已经被折叠在左右两侧,留出一条两米多宽的过道。
厅内地面由打磨光滑的青石铺垫,透过雕花窗棂的阳光映照其上,泛出温润的光泽。
大厅正中央的墙上挂着一张猛虎下山图,图下摆放着一张红木桌案,桌案两边各置有一把椅子,纹理细腻,色泽深沉。
大厅两侧,依次排列着数排雕花的檀木椅,椅间放置着小巧的茶几,茶几上的青花瓷茶具,精致非凡。
一身金边武服,面庞略显豪气又不失俊朗的中年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此人正是云知白的父亲,锦鲤帮帮主云崆,其看向大厅左边的茶桌旁座椅上的寸头青年,两人似在交谈。
云知白看到会客厅内的一切,在心里默默评价起自己的父亲,“可以,这很云崆。”
他快步穿过前堂,行至会客厅内,看着豪气干云的父亲,云知白微微一礼道。
“父亲,不知您叫小白前来所为何事。”尽管他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但还是问一问更妥当。
其父在他刚来时就已经发现了他,此时听到云知白的话,云崆顺势结束与寸头青年的交谈,面带笑意地道。
“哈哈哈,小白来了,为父觉得你也快十五了,也是时候接触一下帮务了。”
“正巧今日要去北郊村处理帮务,你随我一同前去,慢慢熟悉帮内事务,不知你意如何?”
其声豪气,让人听之不由生出一股认同感。
闻言,云知白对此并没有意外,因为前段时间父亲已经跟他沟通过。
而且重生以来,自己一直处于泰安城范围之内,也是时候该接触外面的世界了。
初接触修行时,云知白也想过拜入仙宗,奈何仙宗一甲子才举行一次收徒大典。
此时离上次大典已经过去二十年,距下次大典还有近四十年,其他门路以锦鲤帮目前的层次又难以触及。
眼下拜入仙宗无望,但修行之路却还要继续,目前锦鲤帮对他的修行还能提供相应的助力。
可他明白,随着他修为增长,锦鲤帮能给予的帮助将会逐渐消失,因此帮会的发展必须要跟上自己的步伐,这也是他未拒绝父亲之提议的主要原因。
要想将锦鲤帮不断壮大,就必须要了解其当下的状况与处境,心中想着锦鲤帮的发展计划,云知白道。
“小白知道了,愿听父亲安排。”
“好,既然小白没有意见,那我们即刻出发。”
言罢,云崆从座椅上起身,对寸头青年道。
“刘青,我安排之事都准备妥当了嘛?”
这名为刘青的寸头青年,云知白认识,是锦鲤帮骨干之一,为人稳重。
修为更是筑基境通脉期,在泰安城也是一方高手,深得锦鲤帮三位当家的器重。
“一切安排妥当,请帮主放心...”
青江贯通大禹王朝至大夏王朝六州之地,水路畅达,泰江是其泰安城境内的一条支流。
锦鲤帮作为泰安城四大势力之一,帮内运船数十艘,负责水路货运,掌控泰江码头。
一些由村子组成的小组织,泰安城内的小帮会,散户渔民,皆依靠泰江而生存。
彼此间矛盾不断,火拼私斗时有发生,死伤众多,彼时的泰江码头混乱不堪。
直到十六年前,锦鲤帮成立,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占据了泰江码头。
制定了规矩,维护着泰江码头的秩序,承担有保护人员船只,拓展业务,调节矛盾的责任。
避免了诸多不必要的火拼伤亡,同时也保护着靠打鱼为生的散户,让其免受其他势力的排挤压榨,使其能够维持养家糊口的生计。
当然这些并不是无偿之举,毕竟锦鲤帮还有一千多号帮众,这些帮众身后又是无数的家庭,他们也要生活。
锦鲤帮掌控泰江码头,建立秩序,向其他以泰江为生的组织与散户收取合理的费用。
在锦鲤帮的治理下,泰江码头迎来了久违的安宁,发展迅速,伤亡减少,每个组织和散户的收入都得到稳定的增长。
前景一片光明,众人皆大欢喜,都很遵从锦鲤帮的管制。
北郊村便是依靠泰江谋生的小组织,云崆此次带队去北郊村,主要是去收取这个季度的费用。
云知白三人走出云府大门,八个身穿锦鲤帮服饰的帮众早已在此等候。
九匹骏马被几个帮众牵着,两架堆满米面,油盐的马车停靠在道旁。
云崆为人正直豪爽,他亦是贫苦出身,故而对村民常怀有恻隐之心。
这个季度北郊村的收获欠佳,勉强维持全村温饱,按云崆的内心所想,不收此次北郊村的管理费用也无妨。
但当初定下的规矩不能破坏,锦鲤帮不能开此先例,否则对以后的管理有害无利。
所以云崆安排人采购了两马车生活物资,在收取费用时分发给北郊村的村民,在不违背规矩的情况下,保障了村民的温饱。
其实两车物资的价值远远超过了此次北郊村上缴的费用,但云崆未曾计较这些。
帮众对自家帮主的宽容和善举早已习以为常,也是见怪不怪了。
用帮主的话说,钱财并非万能,够用即可,利益虽重,却重不过人命...
重生以来,云知白一直目睹父亲的作为,很清楚父亲的为人,心内对父亲也很是钦佩。
他与两个结义兄弟白手起家,创立锦鲤帮,既有杀伐决断之能,又具菩萨慈悲心肠。
众人骑于马背之上,云知白与其父并排而立,两个帮众分别坐在两架物资马车上。
云崆见一切就绪,豪气十足地道。
“出发,”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朝北郊村奔去...
山路两旁,古木参天,枝叶交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斑。
蜿蜒崎岖的山间道路上,车马一路颠簸,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仿佛是历史的尘埃,缓缓飘散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一骑身着金边武服的中年男子开道,身后紧跟着两骑,分别是一位魁梧的寸头青年与一位银袍少年。
这一行人正是前往北郊村收取管理费用的云知白等人,此乃帮里常见的工作,通常不会有意外发生。
此次亦然,在父亲的带领下,云知白此行学到了不少。
一切处理妥当,物资分发完毕,在一众村民的感激声,挽留招待之声中,他们并未停留,缓缓启程离开。
此刻离北郊村已有一段路程了,一骑当先的云崆跑在前方。
突然,只听一道正气凛然的声音响起。
“停,紧接着一阵骏马嘶鸣声起伏,整队车马都停了下来。”
“来人,去前面路边看看,那躺在地上的人是死是活。”
闻言,云知白策马来到云崆身旁,想到系统,他主动请缨道。
“父亲,此次出行我学了不少,让我去查看吧。”
云崆看了他几眼,对他的勇敢很是欣慰,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于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他却不知道云知白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过是想确认一下那人的生命状态。
如果真是死人,不知道系统是否会有所反应。
见父亲同意了自己的要求,他迫不及待的向前而去。
云崆见其毫无防备地过去,不免有些担忧,倘若这是歹人装死拦路劫道,小白怕是会吃亏。
尽管这种概率很小,但也并非完全没有,看来今后得好好教导一下小白的安全意识。
想着这些,云崆紧随其后,以防万一,毕竟是自己的傻儿子,做父亲的难免牵挂。
云知白对父亲的想法一无所知,但他也并非真的未有防备之心。
他毕竟是重生之人,心智早已超越同龄人不知几何,云崆能想到的他也想得到。
他表面上大摇大摆的对着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人走去,实则心里暗暗戒备,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云知白发现地上那人右臂齐肩而断,附近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未见此人的断臂,估计是重伤逃亡至此。
断臂处血肉模糊,骨头碎裂,血腥气弥漫在空气里,云知白胃里有些翻腾,但可以承受。
毕竟前世矿上死人都见过,断胳膊断腿也并不稀少。
这是一位中年男子,静静躺在那里,身着一套胸前绣有一只麋鹿图案的衣服。
这人云知白不认识,但这身麋鹿服他却知道,乃是同为泰安城四大势力之一的鹿鸣会的护卫服。
看到如此场景,云知白心中已有判断,他转过身正欲回禀父亲自己的推测,却发现云崆就站在他身后。
看到小白投来的目光,云崆对他先前的鲁莽行为一番教诲,然后让云知白说说自己的想法,显然有考验他的意思。
尽管云崆是自己的父亲,但事关系统,云知白未做任何解释,免得节外生枝,虚心的接受了父亲的告诫,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父亲,我观察了周边,未发现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此人的断臂,因此我猜测此人是重伤逃命至此。”
“其身着鹿鸣会的护卫服,想来是鹿鸣会的人,就是不知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去查看一下那人还有没有气息,”说完他不等云崆回应,朝那躺在地上,疑似鹿鸣会护卫的中年男子走去。
根据老管家死亡的情况来看,如今系统尚无任何反应,或许此人应该还有一口气。
云崆听见儿子的分析,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一脸欣慰,显然对云知白表现较为满意。
排除了危险性,他并未制止云知白的动作。
云知白来到那人身前,身体半蹲,用手探测此人的气息,发现还有一口气,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父亲,此人还有一口气息,我们是否要将他带回去救治。”
“鹿鸣会与我锦鲤帮并无恩怨矛盾,将此人给他们送过去,能否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刘青,你上去帮小白一把,将此人抬到马车上去。”
闻言,寸头刘青来到云知白身旁,云知白将手放在伤者背部与颈部的位置,刘青则是抬起伤者腰部。
两人同时用力,就要将伤者抬上马车,却见中年男子因动静挣扎着睁开眼睛,嘴里说道。
“告诉会,会长,商队,被,被劫...”
他一边说话,嘴里一边喷出鲜血,有气出无气进,眼看要不行了。
刘青见状急忙说道,“兄弟你别说了,保重身体,我们带你回去。”
边说边观察着中年男子的状态,发现中年男子说完此话,脑袋一歪,随后断气了。
旁边的云崆听到中年男子的话,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惊疑的神色。
随着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断气,云知白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声音空灵,充满智慧,不带一丝感情。
“发现亡者气运,开始吸收...,吸收完毕。”
云知白听到系统传来的播报,表情惊愕,心中暗想这也能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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