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病重的燕贴木儿

  “大汗,我对您和大元忠心耿耿!”

  伯颜义正言辞道。

  而后,他就看见新皇松了一口气。

  “浚宁王,乃我大元忠臣,我自然是相信,可是,调查怯薛歹一事太过重要,朕实在放心不下。”

  伯颜心中猛地跳了一下。

  什么?

  调查怯薛歹意一事?

  不会吧,新皇要将此事交给他负责?

  伯颜眼睛一亮,迅速保证道:“大汗,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既如此,朕.....就将此事交给你。”

  他看着新皇不再犹豫,伯颜心中高兴极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浚宁王,希望你好好调查,千万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罪魁祸首,朕一定要将罪犯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竟然将手伸到了怯薛歹,罪该万死。”刘渊咬牙切齿道。

  伯颜狠狠点头,愤愤不平道:“是啊,全罪该万死,都得下地狱。”

  “浚宁王有此决心,那朕放心了,有你和郯王共同负责此事,相信一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还我大元朗朗乾坤!”

  浚宁王眉头一蹙,还有郯王?

  不过也好。

  到时,使一些小手段。

  有郯王作证,查完之后,他是清白之身也没有人敢说闲话。

  伯颜顿了顿,疑惑道:“陛下,此事为何不让燕贴木儿丞相负责?”

  闻言,刘渊叹口气,道:“丞相乃我大元支柱,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早上传来消息,丞相病了,据太医说,病的不轻,所以还有一件事情拜托浚宁王,代朕看望一下丞相。”

  伯颜的耳中反复徘徊着一句话:丞相病了。

  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时呆住。

  狂喜油然而生。

  好啊,他终于要熬死燕贴木儿了。

  燕贴木儿老小子,嗜酒如命、贪财好色,比他年轻又如何,还不是拖垮了身子。

  他止住内心的欣喜,脸颊露出担忧的神色。

  “有此事,那真乃我大元之不幸啊。”

  “陛下放心,臣会亲自登门,将陛下的关心送到。”

  “既如此,一切就拜托浚宁王了。”刘渊重重握了握伯颜的手。

  ......

  伯颜走出宫门,入宫城之前的颓败一扫而空。

  他抬头,望着天空。

  伯颜决得今日是一切如此的美好。

  他亲自负责怯薛歹一事,自己的罪责则可以摘出来,而另外一件大喜事,那就是燕贴木儿病重一事。

  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忍住。

  狂笑几声。

  被压制多年的郁结一扫而空。

  格外痛快。

  今日,爽!

  他整理整理衣衫,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燕贴木儿的情况,希冀一定是大病,死的越早越好啊!

  他哼了一声,甩了一下袖子。

  转身。

  而后伯颜愣住了。

  只见,脱脱正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待。

  伯颜眉毛一挑,脚趾动了一下。

  他走过去,道:“来多久了?”

  脱脱老实回答道:“一直在这里等您。”

  伯颜眼皮跳了跳,岂不是刚才所作所为都暴露了?

  “还是修行不够。”

  “必须稳住。”

  “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松。”

  伯颜面色不变,淡淡道:“走吧,去太平王府!”

  脱脱疑惑道:“做什么?”

  伯颜嘴角一翘,又快速收回。

  “太平王病了,奉陛下之命,前去探望。”

  ......

  进太平王府之时。

  浚宁王仍如往日的样子,态度恭恭敬敬。

  在撒顿引导下,前往内府。

  “前些日子,我观丞相精龙活虎,为何突然发了病?”

  浚宁王仔细观察着撒顿的神情,试探地说道。

  撒顿叹口气,脸颊满是伤感。

  “大哥好女色,这几日经常服药行房事,就在昨晚,不知为何突然在床上晕了过去,太医诊断,若不修养一年半载,很难好起来。”

  待撒顿讲完,浚宁王越发觉得戒色的好处。

  同时,也有些幸灾乐祸。

  很快,二人就来到燕贴木儿的房间。

  撒顿摆手,伺候的奴婢纷纷撤下去。

  伯颜轻轻扇了扇,一进门,扑鼻的药味就使劲往鼻子中窜,这种味道极其难闻,胃部有些翻滚。

  他强行忍住,必须亲眼看看情况。

  伯颜走至床榻前,掀开帷幕。

  只见燕贴木儿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短短时间不到,竟然削瘦不少,一看就是大病。

  “大哥醒来过一次,喂了药后又睡着了,太医说要好好睡上几觉才能缓过来。”撒顿话语中带有一丝哽咽之声。

  伯颜仔细审视几遍,确认是真的染病,内心大喜。

  “陛下千叮咛万嘱咐,托我转告关心。”

  “有陛下的关心,加上丞相吉人有天相,一定可以好起来。”

  “大元还需要依靠丞相啊!”

  “若没有了丞相,不知这大元还能依靠谁啊!”

  撒顿眼中含泪,道:“臣,替大哥谢陛下关心!”

  伯颜起身,对着撒顿道:“好好照顾丞相,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助的一定要告诉我,我和丞相乃莫逆之交,一直并肩战斗,虽然我比他年长几岁,但我一直待丞相如兄长。”

  说着说着,伯颜的眼角也淌下两行泪珠。

  “切莫太过伤心,保重身体,大哥不在,大元还需要浚宁王你啊!”撒顿感慨道。

  浚宁王摇摇头,看了一眼燕贴木儿,道:“没我可以,没丞相不行啊,真想躺在床榻之上的是我啊!”

  “唉!”

  随后,浚宁王告辞。

  撒顿一直送到门口,待确定真走之后,进门,脸色恢复如常,歪头呸了一口。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小步走进燕贴木儿房间。

  撒顿轻声道:“大哥,人走了。”

  话音刚落,床榻之上的燕贴木儿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坐立起来,哪还有刚才虚弱的样子。

  “给我倒杯水,热死我了。”

  事发突然,燕贴木儿来不及脱衣衫,直接躺进了厚被之中,差点热坏了。

  燕贴木儿咕噜咕噜喝完之后,砸吧几下嘴。

  “二弟,你说,这伯颜到底和咱们是不是一条心啊!”

  撒顿愣怔道:“大哥,你还没看出啊,他今日就是想确认你的身体情况,醒醒吧,大哥,人家绝对和咱们不一条心。”

  “他来府上之前,先去的宫里,据说,他要负责调查怯薛歹一事,这明显是向宫中主动告密,然后奔着您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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