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巴贝尔的管理官专用室。
蕾见不二子正喝着咖啡,观看桐壶帝三拿来的失踪军人名单。但因为时间问题,桐壶帝三目前只能调来日本自卫队的资料。
至于桐壶帝三联络其他国家后,各国都表示愿意配合但调阅失踪名单需要稍等几天──天知道是名单太多还是打算趁机造假。
这时候,全身酸痛的贤木修二一边拿着资料,一边揉着脖子走进管理官专用室。
「贤木你醒啦?使用盖亚记忆体的感觉如何啊?」蕾见不二子见状笑问着。
「管理官别调侃我了。而且比起盖亚记忆体的精神污染,小熏用念动力造成的物理伤害还比较大。」贤木修二没好气地说着,同时把手中资料放在桌上:「不过,幸好没让紫穗接触感应呢。」
「喔,这话怎么说?」
「管理官你也有接触感应能力,所以应该也能明白,接触感应者很早就知道世界阴暗的一面,并且认清世界与童话故事的差异。因此人格与思考的成长会特别快速,但也更容易受到外在重大因素影响。」贤木修二语气复杂地说道:「感应盖亚记忆体后,我得知了有关『钢铁』的知识,更对部分人类的污秽与丑陋行径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所以在叫平贺才人交出盖亚记忆体时,那时有一半是我的真心话。」
「并非是催眠或洗脑,而是以无数事实去改变使用者对事物的看法,并且刺激心中一直压抑住的情感吗?难怪精神障壁会没用,这盖亚记忆体比预料中的还要危险呢。」
蕾见不二子神色凝重地说着。
她很清楚,如果真的让三宫紫穗接触感应盖亚记忆体,那么人格与思考受到影响的三宫紫穗,长大后真的有可能会试图净化人类……
因此能够毫无后遗症──或者该说几乎没有可见的后遗症──使用盖亚记忆体的平贺才人,就显得更加奇怪。
这个疑惑也同样出现在贤木修二的心中,因为他亲眼见到醒过来的平贺才人,将王牌记忆体从体内拿出,而当时王牌记忆体至少在平贺才人体内存放了四个小时以上。
「贤木,除此之外呢?」
「这个吗……」
贤木修二拿出特制伸缩棍棒,随意挥舞起来。
蕾见不二子看得出来,贤木修二的棍棒技术明显精进许多,就算只是随意挥舞,也能看出隐藏在当中的精妙技术。
「如果说我以前可以一个打十个普通人的话,那现在我手持棍棒的情况下,绝对能够无伤击败十个手持冷兵器的职业军人。就我个人感觉,即使是手枪子弹我也有六成把握用棍棒挡下或击落──当然,大口径跟连射型手枪还是只能躲开。」
贤木修二收起伸缩棍棒后,看着桌上的失踪军人资料不解地问着。
「蕾见管理官,失踪军人的资料量这么多你一个人看不完吧?为何不直接向各国索取失踪武器清单,以及请其他人协助?」
「一方面是因为索要失踪军人的名单,比较不会引起各国领导或统治者的戒心。另一方面……我打算私底下让平贺才人携带着这些资料,将来他回去哈尔凯尼亚世界时,让他口中的那位欧斯曼先生辨认。」
「蕾见管理官就这么肯定,平贺才人将来一定会回去哈尔凯尼亚?」
「当然,这可是女人的直觉唷~」
听到蕾见不二子又用这种理由带过去,贤木修二也只能无奈地接受。
随后,贤木修二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资料说道。
「蕾见管理官,这是我们刚刚从『国际骑士联盟』收到的两份资料。」
「『国际骑士联盟』吗,那么就是有关于伐刀者的情报喽?」
「嗯,第一份是从欧洲那边传来的资料:波兰当地的情报组织发现,〈比翼〉爱德怀斯似乎有前来日本的意图。第二份资料则是『七星剑武祭』的日本各校预赛即将开始,国际骑士联盟希望我们巴贝尔派出超能力者去监督比赛。」
贤木修二从第一份资料中,拿出爱德怀斯的照片放在桌上。
「〈比翼〉爱德怀斯,伐刀者中的魔人……跟兵部京介那家伙一样,位列于『世界十大犯罪者』榜上的人呢……贤木你的看法呢?」
「要是不知道她的身分与过往,光凭她这份容貌跟气质,走在路上的我见到后绝对会上前搭讪。」贤木修二露出惋惜的表情说道:「至于现在……从她过往纪录来看,如果说我原先能在她手下存活零点五秒,那现在就是提升到支撑五秒的程度了。要是兵部京介认真战斗起来,我的下场大概也差不多。」
贤木修二心中明白,兵部京介是因为蕾见不二子跟超能少女组的存在,所以才会对巴贝尔的成员处处手下留情。
要不是兵部京介看在跟蕾见不二子的过往交情,以及不想让超能少女组对潘朵拉反感,现在的巴贝尔本部早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了。
看出贤木修二在想什么,蕾见不二子语气微妙地说着。
「别把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想得太好,如果兵部那家伙认为有必要时,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他没对巴贝尔下手,是因为巴贝尔能够从官方地位去保护超能力者,这样将来超能力者的可用战力就会更多。但是……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兵部京介跟潘朵拉。正是因为这两者的存在,巴贝尔才能在日本政坛上掌握更多发言立场与实际权力。我们双方都在互相利用啊……」
蕾见不二子摇了摇头,把话题拉回到伐刀者的事情上。
「至于有关七星剑武祭的监督要求别去理会,国际骑士联盟大概是察觉到日本联盟分部在做什么小动作,所以想要利用巴贝尔去牵制他们吧。既然当初伐刀者相关事情是交给国际骑士联盟全权处理,那这种事情自然也无需理会。」
蕾见不二子刻意在『全权处理』加重语气,同时从纸箱里拿出竹笋村巧克力(日本著名零食)吃了起来
蕾见不二子之所以不把伐刀者放在心上,是因为──伐刀者敌不过超能力者。
敌不过的原因,则是要追究到伐刀者的力量源头:『魔力』。
伐刀者的魔力总量是生下来就决定好的事情,而魔力总量无法经由锻炼成长,因此有伐刀者将魔力总量比喻成『天生命运』,认为能背负更大命运的人,所拥有的力量自然就越大。
能成大事者,理应成大事。这是伐刀者之间的默认常识。
伐刀者认为一切全为命中注定,个人所有能做的事情、可能性的极限都是已经被命运所决定好。这是每个人出生便定下的绝对顺序,毫无反抗的余地与资格。
故,伐刀者永远赢不了能够成长的超能力者。
在注定影响世界的超能力者面前,只能踱步不前的伐刀者,绝对不可能胜过超能力者。
因为自认命定,所以终注必败;
因为命终注定,所以自认必败。
也只有勇于挑战『命中注定』这一法则的伐刀者,才有可能超越命运,才有可能赢过超能力者。
〈比翼〉爱德怀斯正是这些挑战命运的人当中,实力最为出色与佼佼者的伐刀者。
虽然说伐刀者可以用魔力护身制造防护罩,只能用附带魔力的攻击才能击倒。
但……仿佛是世界要嘲笑着伐刀者般,包括真木司郎、加纳红叶、藤浦叶与贤木修二等人在内,世界上所有超能度6以上的超能力者,通通都具有等同于顶级伐刀者A级水准的魔力量。
即使超能力者没有『固有灵装(Device)』可以控制魔力,但是平时的一举一动、攻击防御、坐言起行等等,都会下意识附带着魔力。
甚至就连皆本光一本人都拥有特A级魔力量,只是无法自主利用,当面对伐刀者时身体就会自动分配魔力防御。更别提准超能度7的蕾见不二子跟兵部京介,以及在这之上的超能少女组了。
因为他们注定影响世界。
加上伐刀者的产生跟数量品质完全是天生的,所以从政治武力来说,日本政府其实更偏向于支持与培养能够成长的超能力者。
毕竟日本人口只有一亿多人,只有『才能者』限定的伐刀者数量绝对比不上其他人口大国,因此同时具有『才能者』与『努力者』两种特质的超能力者,比起伐刀者来更受当今的日本政府重视。
不过十几年前,国际骑士联盟的日本分部,曾经提出把超能力者归类到伐刀者的其中一种类别,并要求把巴贝尔纳入他们管理之下。
日本分部的理由是:超能力者拥有最强大的魔力(命运),而且超能力不过是伐刀者异能的其中一种,完全没有必要分开管理。
但是,这份要求被知道联盟日本分部前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负责统日本帅伐刀者的组织『武士局』的蕾见不二子,义正词严地全面拒绝与否定说法。并且私下对联盟日本分部警告,永远别想打巴贝尔跟超能力者的主意。
...
...
「打从二战时期开始,武士局里的那些人就是一群没脑袋的白痴。」
潘朵拉海上基地『浩劫号』的舰上,正在医疗室内接受精密仪器检查的兵部京介,没好气地说着。
兵部京介原先身上燃烧着的紫色火焰,此时早已消失无踪。但是兵部京介能感应到,那些紫色火焰还寄宿在自己体内。虽然已经不会对自己造成危害,可是自己也无法去控制,紫色火焰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在体内循环流转着。
也因为搞不清楚紫色火焰对自己会有什么影响,因此兵部京介正在接受着全面检查。
「那是一群即使局面不利、装备不足的情况下,战术仍然只会依赖精神论的家伙们。抱着自认为的『大和魂』不放,完全不懂衡量战场局面,即使手边只剩下『步』的情况下,还坚持自己能够将其升级成『金』(注一)。」
对于国际骑士联盟日本分部前身的武士局,兵部京介毫不留情地批判着,即使双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算是同一阵营的战友。
「在二战末期,武士局的伐刀者们坚定自己能赢得战争,于是全员加入日本陆军并率领军队进攻大陆。结果所有进攻大陆的伐刀者跟普通士兵,被当时正在内斗中的『十讳无铭』杀到十不存一。要不是〈大英雄〉黑铁龙马挺身挡下九魏『魁』、巫命『吊觞』以及真武『斩罪』这三大家族的最强者之间的战斗余波,武士局的伐刀者早就死得干干净净了。」
拿着不久前获得的情报,兵部京介像是在吐苦水般,对着一旁操作仪器的真木司郎抱怨着。
「现在国际骑士联盟既然发信给巴贝尔,就代表他们已经察觉到什么迹象,我猜武士局里的那些老人又要搞事情了。」随手把情报丢到桌上,兵部京介一脸鄙视地说着:「所有伐刀者中,也只有〈大英雄〉黑铁龙马值得让人敬佩,所以看在他当年为日本付出的一切份上,我不会主动对日本伐刀者动手。但是在前几年黑铁龙马过世后,黑铁家族这个伐刀者名门也逐渐堕落了啊。」
「少校你调查过黑铁一辉?」
知道兵部京介在指什么事情的真木司郎,疑惑地问着。
「是阿,十年前收到黑铁龙马的信件,信上写着有机会的话请帮忙照顾一下他这个曾孙。我想不二子那边应该也收到了类似信件,只是碍于巴贝尔的官方身分,使她不能对黑铁家族动手。」
「……少校,这样批评过往的战友,似乎不太妥当吧?」
「战友?陆军那些家伙从来没把我们当成战友。就如同当初笹井少校所说的,当时加入超能部队的超能力者们,全都只是想找到一个栖身之所,并且值得自己付出一切的地方……」
想起二战时期的伙伴们以及当年的时光,兵部京介的脸色也不禁黯淡数分,但随即脸色又恶劣起来并大肆批评道。
「所以那群打着国家大义的名号,完全不用努力就能有一堆脑残支持的伐刀者什么的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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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日本将棋规则
我很喜欢落第骑士里的黑铁一辉,性格直率(?)的史黛拉,以及里面的许多角色──所以落第骑士这『魔力总量=未来命运』,我不黑它我对不起自己跟尼欧这邪神主角!
尼欧:「虽然我现在没魔力,但我魔力总量绝对是碾压所有人类跟伐刀者──三柱原神水准的魔力总量有人敢嘴?」
我知道有看过落第骑士小说的人,可能会在意他书中的二战设定。为了避免骂战我就不说了,只在这边补充一下本书的獨有設定:
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是战败国,但是两发原子弹只有第一枚成功造成大规模杀伤与破坏。从大陆赶回日本的的黑铁龙马不顾自身伤势,舍命挡住第二枚原子弹九成以上的爆炸威力。也因此被人尊称为〈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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