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头顶那道稚嫩的声音,找回些许血性的黑龙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小姑娘手中金灿灿的果实,眼眸中顿时绽放出渴望的神采,恶狠狠的威胁道:“给我,快给我,要不然老子一口吞了你个小娃娃!”
“坏龙,我才不怕你!”
何友安嘴上虽然这么说着,飞剑的高度却悄然拔高了一丈,望着下面可怕的黑龙,壮着胆子道:“你如果给我当坐骑,不仅这个可以给你,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个!”
“好,我答应,快点给我!”黑龙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道。
都怪那个疯和尚下手太狠了,差点就要了他的命,能飞到此地已经不易,如果再无仙果灵草吊住性命,那么他只能在绝望中等死了。
至于答应当坐骑一事,自然是骗小孩的,疯和尚实力深不可测还能让他屈服,一个小孩凭什么让我甘心为奴啊?
救命之恩吗?
只要恢复一点气力,就将这個小娃娃一口吃掉!
“臭蛤蟆,现在该怎么办,这条坏龙好像在骗我!”何友安在心中焦急的问道。
她终究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童,前些日子还满山跑的找果子吃呢,现在就让她对付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怎么可能会不心慌。
下一刻,三足金蟾的虚影在她身边显现:“呱!你这小黑龙演技实在拙劣了些,想吃金创果吊住性命,就乖乖签订契约,要不然就只能拿你的尸骨做法宝喽!”
“金蟾?!”
黑龙不可置信的望着飞剑之上的小姑娘,他现在才发现其小小年纪居然是元婴境,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而且还有金蟾神魂相伴左右,这是哪个大宗名门的子弟啊!
“再不给答复我们可就走了,不过,看在你血脉纯正的份上,会过来给你收尸的!”三足金蟾语气玩味,这种嘲弄绝境之人的感觉,即使已经玩了几百年了,还是那么有趣!
黑龙紧闭上眼眸没有回答,心中已经产生了些许动摇。
三足金蟾心情大好,看到别人比他惨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舒坦,他舌头一甩,一件法宝的虚影在身后现显,顿时黑龙身上的一片龙鳞浮现出密密麻麻古怪的文字。
龙鳞做纸,就是侮辱!
“要么签,要么死!”
黑龙睁开眼眸看着漂浮在眼前的龙鳞,沉默了片刻,无力的抬起龙爪,签下了这份侮辱龙格的契约。
他已经没的选了,不签就会死,而且这小姑娘身份明显非同一般,说不定是个比那疯和尚还好乘凉的大树,屈辱点便屈辱点吧。
“呱!傻丫头快把金创果给这个头黑奴吃,不对,龙奴吃了,可不能让他死了!”
三足金蟾高兴的在空中手舞足蹈,就好像是他收了个坐骑一般:“傻丫头,如此大恩,记得以后尊称本妖尊一声恩师!”
何友安抱着那片巨大的龙鳞,将手中金创果丢给了黑龙,然后看向比之前多少有些疯癫的三足金蟾,嫌弃的道:“臭蛤蟆!”
“呱呵!你这傻丫头怎么翻脸不认人呢?一头七境的大妖都可以站山为王,称王称霸了,我能让他过来给你当坐骑,这是多大的福源你知道吗?赶紧叫声恩师,本妖尊就既往不咎了!”三足金蟾义愤填膺的道。
身份处境巨大的落差,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在别人身上找到优越感,要不然昔日堂堂的九境大妖,就要抑郁而亡了。
“臭蛤蟆,臭蛤蟆!”
何友安却是一点也不惯着他,欺负俞语姐姐,还打伤了苓儿师姐,没有每天揍伱一顿就很不错啦!
就在小姑娘将另外一颗金创果丢给黑龙的时候,一道剑光划破夜空,苓儿有些懵的望着眼下的场景,指着黑龙问道:“小友安,金创果很贵的,你喂给这条来历不明的黑龙干什么呀,你不怕他恢复过来吃了你!”
受到师姐的训斥,何友安心虚的低下脑袋,小声道:“师姐你不要生气嘛,我答应他只要给我当坐骑,就给他金果子吃···”
“七境大妖当坐骑?”
当苓儿看到小师妹身边的三足金蟾后顿时想明白了一切,三足金蟾伴左右,七境黑龙当坐骑,再加上九岁的元婴······
我师妹有大帝之姿!
“以后你别叫我师姐,我不配,我叫你师姐怎么样?小友安,你以后一定要罩着师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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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白马的蹄子踩在土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唐笙眼神迷离,仿佛这就是世间绝有的天籁之音,让他为此倾心陶醉。
多么真实的声音,多么俊美的白马,他娘的怎么可能会没有马?
虽然知道毫无用处,这些天来他还是没忍住找人问了问能不能看见三个逆徒。
果然不出所料被当成了疯子,但秉承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就继续纠缠着人家,问他自己是不是在变脸,自言自语,但每当这个时候,三个逆徒就用玩味的笑容看着他,不说话。
而且,马还让他给问没了,都说只有他一个破烂小和尚,想来就那泼猴为报复他故意为之,如果没有白龙马,他一个脆皮小和尚怎么可能走的了那么远的路!
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些人身上得答案,得到了也不信,鬼知道在这个破地方,是佛道两家哪一家布的局!
他现在这种心态就像是长在显眼地方的血痂,不知道扣了它会流血,会痛吗?可是就挡不住想扣它的心!
就在这时,一阵吵闹的锣鼓和唢呐的声音,伴随着凄凄惨惨的哭泣声传人唐笙的耳畔,打断了他忘我的思考,抬头看去,原先还在远处的村庄已经近在眼前。
此时,正有一个大红轿子被众人簇拥着朝他迎面走来,奇怪的是,除了那些敲锣打鼓,制造氛围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在哭,而且哭的还很伤心,搞得跟办白事一样,大冷天的,看了人一身冷汗!
给送亲的队伍让出路后,他继续骑马往村庄里走去,正巧看到村头有一个依靠在树根上晒太阳,抽旱烟的大爷,他当即翻身下马,凑过去,好奇的问道:
“老丈,你们这习俗怎么这么奇怪,成亲不应该高高兴兴的吗?怎么哭的跟死人了一样?”
老丈斜眼看了唐笙一眼,吧唧吧唧的抽了几口旱烟,然后往鞋底磕了磕烟灰,叹息道:“山神娶亲,可不是要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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