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国皇宫。
鹤发童颜的老皇帝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心疼的直抹眼泪,跟太医反复确认不会留下任何隐患后,才略微放下心来,旋即问道:
“国师啊!那破烂和尚果真是凶名赫赫妖僧?你可不要一听到妖僧的名号吓破了胆,闹出笑话。”
“呵,下跪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有什么犹豫!”
国师眼神中的不悦一闪而过,面无表情的道:“我见过妖僧的画像,绝无差错。”
“哦!”老皇帝轻轻握住儿子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道:“国师临危不乱骗过妖僧,又顺势帮朕解决了隐患,当赏!可是朕的心里就是不踏实,妖僧纵使疯了,又怎能被轻易驱使,恐反受其害啊!”
闻言,国师的脸上升起一丝怒气,冷声道:“那陛下可有锦囊妙计?”
老皇帝沉默不言,国师紧接道:“待妖僧降妖归来,你便与他倒换官牒送他西去,怎么会生事端?”
“再者河底那位从来都不是隐患,陛下与其在这杞人忧天,不如抓紧补齐银两,如今灵气逐渐稀薄,天材地宝一天一个价格,多耽误上一天,不仅要多花上不少银两,还要少快活上几年。”
老皇帝无奈的道:“国库里就那么一点银子了,都拿出来朕还当什么皇帝。”
“长生与凡世荣华陛下自己慢慢衡量吧!”国师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国···国师!”
见国师的身影已经远去,老皇帝收起挽留的姿态,喃喃道:“长生不老···与虎谋皮,不得不防啊。”
······
刺骨的寒冷促使着唐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穹顶极高的洞穴,青翠柔顺的水草布满了四面墙壁,编织成了一张张小床,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墙壁上,数不胜数,每张小床里都安详的睡着一个可爱的小婴儿,数条彩带从所有的小床之间穿过,连接在最下方的一张老旧贵妃榻上。
“你醒啦!”一身白衣的绝色女鬼侧卧在贵妃榻上,眨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唐笙。
“果然是你!”唐笙看着满墙的女婴魂魄,顿时怒不可遏,却悲催的发现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根本无法反抗。
白衣女鬼一脸无辜的道:“什么果然是人家?你这和尚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莫名的攻击人家,现在又在讲莫名其妙的话。”
“该死的毒妇,残害了那么多条幼小的生命,还敢装可怜,真让我感到恶心!”唐笙语气强硬,如果往常遇到这种危急情况,他可能纳头就拜了,但是面对这种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死也不可能求饶!
“人家怎么残害幼小的生命了?人家虽然是鬼,但也是好鬼。”白衣女鬼从贵妃榻上坐起身,双手叉腰,气鼓鼓的道。
“装什么清纯白莲花,你个···”唐笙不依不饶,破口大骂。
“你··你!”
白衣女鬼委屈的眼眶里仿佛有眼泪打转,这时一道虚弱的哭声从墙壁上的水草小床里传来。
“都怪你,孩子都给吵醒了!”
白衣女鬼幽怨的瞪了唐笙一眼,苍白细腻的手指轻轻一钩,水草小床里哭泣的女婴就顺着彩带缓缓滑入了她的怀抱。
旋即,她仿若无人的掀起上衣,毫不吝啬的展露出沉甸甸的胸脯,轻轻掰开女婴的嘴巴,堵住了虚弱的哭声。
“嗯~嗯~嗯~小宝宝乖,不哭喽,吃奶奶···”
唐笙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喉咙不知觉的涌动了几下:“这女鬼在干什么?她真的是把这些小婴儿当成囤积的食物,吃掉吗?可是···我怎么感觉她更像是在充当母亲的角色。”
白衣女鬼迎着唐笙投来的目光嫣然一笑:“你也要吗不过我是鬼哦,这些小婴儿能汲取我身上的阴气稳固魂魄,你也要的话,可能会有些凉。”
“阿弥陀佛!”
唐笙连忙低下头,狂念佛号试图达到清心的效果,这哪里是女鬼,明明是漂亮慷慨的女菩萨。
沉默良久,唐笙低着头问道:“贫僧看伱也不像乱杀无辜之辈,为什么要让西梁国每日给你进贡十个女婴?”
用手指轻轻戳弄女婴柔嫩脸颊的白衣女鬼茫然的抬起头,疑惑道:“什么呀?我要这些小娃娃干什么,就算我再也不可能产子了,也不至于这么想要当母亲吧?而且还是那么多孩子的母亲,一万六千三百五十一個欸!我每天烦都快烦死了!”
“她在说谎?”唐笙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从这女鬼的言行举止无不透露着诚实,不像在说谎,况且我也打不过她,没必要说谎。
“难道是西梁国的人在说谎?也不对啊,堂堂一国之君为了此事都给我跪下了,如果一切皆因他起,断然可以找理由搪塞过去,没理由给我下跪,有损龙威啊!”
莫不是这女鬼知道我是唐三藏畏惧那三个逆徒,知道以自己的修为无缘唐僧肉,为了性命无恙一直在演戏。
唐笙沉默了片刻,缓缓将在西梁国皇宫听到的事全盘托出,其中着重说了他有三个厉害的徒弟,就在河边守着,随时都能杀进洞来。
听完讲述,白衣女鬼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小心翼翼的将怀中沉睡的女婴送回水草小床,整理好衣衫,气呼呼道:“我这里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一下?”
唐笙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个修为很高,特别高的女子,她志向高远,雄才伟略,历尽险阻收服各国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家,在这个国家女子可以和男子一样读书,参加科考,身居高位,一点不比男子差。可好景不长女帝被人谋害,魂魄被封入河底,永不见天日,皇位也被人夺取,辛苦打下的江山改姓了他人之姓。国中女子的地位也随之大不如从前,直到有一任皇帝,皇位差点被自己的妹妹夺去,这让他对女子越发恐惧,登基之后不惜内乱,展开一系列打压女子地位的政策,最后甚至疯魔到了只要家中生了女子便要交重税的地步,使得女子在这个国家彻底沦为了泄欲,生育的工具,毫无一丝身为人的尊严,更多的则在出生不久,就会被亲人沉如河底。”
白女女鬼轻轻叹息,像是回忆起了往昔,令人惆怅,苦笑道:
“没错,我就是那个倒霉的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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