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在旋转杯里咕转圈圈，抓住吸管，想吃掉所有“糖豆”。
“等等，哥哥，我给你换别的。”西夜知道他不喜欢这里的氛围，想要主动麻醉。
挡住他的手，把小飞碟移动到自己面前。
顺便招来了服务生。
驾轻就熟的划动电子菜谱。
最后一页，有几行隐匿在背景板的黑色字符。
用巫术点出来，文字变成了突兀的萤火绿色。
《Aries梦石精灵剂》
成分：薄荷青柠粉+赫穆托灵草+1/7来自亚马逊丛林的Ayahuasca…（略）
他毫不犹疑划了勾勾。
再加*一瓶黑巫术酒、一杯清水。
乐清看到了萤火，瞬间被吸引，探着身子问：“西西，赫穆托是我要吃的吗？”
西夜：“是的哥哥，精灵剂里有它的成分。”
乐清：“我喝酒吗？”
西夜：“哥哥喝水。”
乐清：“我的西喝酒吗？”
西夜：“是哦。”
…
西夜：“哥哥？你还在吗？”
对面忽然没动静了，呆坐着，西夜呼唤乐清。
“我的西，我又做梦了。”乐清一眨眼，就是一场梦。
“哥哥梦到什么？”西夜问。
“还是鬼，有很多女鬼。”乐清呼吸急促，神色紧绷。
西夜：“很可怕吗？”
乐清皱了皱眉：“有点可怕，我看到好多血，尸块。”
他仿佛深陷其中，在躲开这些血，避让着，挪开脚。
接着又陷入更深一层的梦中。
对西夜描述：“在东西方交界处，有一座黑色空间。”
“白天看，像是普通小镇的样子，镇子中间有刚才那座学院，后来成了凶杀案现场，很多人被杀掉了。”
看来，他接上了刚才的梦，而且更立体了。
视角转换，乐清仿佛在通过凶手的目光，近距离看着被害者：“分尸，从头开始，割断脖子，再把头颅分成几瓣，四肢切掉。……”
他描述的太过于详细。
乐清呼吸急促：“还有，我看到在做实验，炼魂、扭曲灵体…”
“她们在求助，有很多鬼爪子，想要抓住我。”
他一边说，一边蹦跳躲闪。
西夜起身一看，地上还真的出现了黑色的鬼手，想要抓住他的腿。
“给我们一点吧…想活下去。”
又是女声，和泽地蝴蝶一样。
痛苦挣扎，疯狂的渴望，哭诉着求生。
西夜没有丝毫心软。
调动巫术，借助夜店的能源，召唤一层层褐红色，带着镭射的光幕。
把拉扯乐清的爪子，逐一斩断。
乐清感受到安全，笑眯眯的，重新坐下去了。
用电量太大，夜店停电。
“哇靠，怎么了？还会停电？正在嗨着呢。”
“питейных…”
“AhFuck！”
“Reallybad！”
“擦。”
“DukannstjanichteinmaleinemaltenManneinBonbonindenBartkleben.”
“IchhabSchwierigkeitenDeinenNamenzumerken，darfichDicheinfachBldmannnennen！（度到的）”
有吵起来的。
还有趁乱掐架的阿三哥，嘴里快速：“Goonjiilik！Goonjiilik！Goonjiilik！”
身子已经扭打在一起。
“退钱退钱。”也有德云粉在玩梗。
周围一派纷扰。
“能源那么低？夜店是假的吧。”西夜感觉莫名其妙。
轰———
来电了。
是秘术发电。
“天人派。”西夜很笃定。
“天人派。”乐清重复了一句。
…
西夜闻到血腥味，暂时管不了那么多。
进入乐清的梦中。
打开场景。
一开始只有声音。
黑暗里，有人在惨叫。
偌大的走廊，又长又幽深，和隧道差不多，中间位置有老旧的楼梯，以及天窗，借着月光，可以依稀看到画面。
石砖制成的通道，长长一条。
尽头链接着恩斯顿城堡下层。
直达埋在冰湖中的地牢，周围有道秘术门禁，锁住了通向水牢的唯一渠道。
西夜继续观察。
走廊左右两边，密布着小房间，透出一线微弱的光，忽明忽暗。
这里比水牢惨烈，惨叫连连，堪比人间地狱。
滋滋滋———
烧焦的味道。
嘀嗒嘀嗒……
水流的声音，又像是血水在涌动、滴落。
果然在做什么实验。
恐惧和绝望交织，最后连呼救的能力都失去了，只剩下沉闷和麻木。
怨气太重，会凝聚成具体的灵，在最痛苦的时刻徘徊，游荡于周遭。
一个被剥皮的怨灵，从其中一个小房间走出来，出现在西夜眼前。
模糊可以看出是个女孩子，体型和秘境中那个没区别。
周围环绕着无数冰蓝色的蝴蝶，在噬咬她皮肤上渗出来的血。
腐烂的味道再次传来。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掩住鼻息。
…
“西夜，只有你们能救赎我们，唯有你能带我们复仇。”
她没有开口，只是心声太过于强烈。
“你究竟是谁？”他问。
“咩——”
女孩子学着绵羊叫，又抬起手。
说是手，其实更像是鬼爪子。
垂危的猫一样，在西夜眼前比划抓挠。
血滴在地上，像是红色的蛇，爬向他脚边。
见他不解，她又做出吃头发的动作，发出阴唳的笑声。
西夜想到了，曾经虞苏梦里，就有一个跟随着的女鬼，啃噬着她的头发，穿过校园，不肯离开。
之后再到一片牧场，被一只绵羊一口吞了。
“头发，代表生命力。”西夜背后发冷。
似乎懂了她们抓住乐清的原因。
他是生命力大户。
“想活……”
女鬼捂着自己血淋淋的脸，对他呜呜呜地哼着。
原来她的气管被切断了，没办法正常说话。
其实西夜也不止一次梦到女鬼、尸块，被剥皮的尸体。
疯狂的求助变成麻木不仁的脸，还有疯疯癫癫的笑，很压抑。
这些梦，缠绕着他。
他每次都在带一些灵魂离开，可惜大部分又被抓回去了。
最后都是猛然惊醒。
…
“哥哥，醒醒。”西夜呼唤乐清。
“西西西，我醒了，羊子要起床。”乐清做了起床的动作。
释放出一个表情包。
可爱的小熊从床上坐起来，眼睛还闭着，迷迷糊糊的，半个身子在被窝里，很努力的在清醒。
他逐渐脱离噩梦。
又陷入新的梦里，浑身被寒气笼罩，鬼影子在他周围萦绕着。
“西西，我有些冷。”几段梦后，乐清精神不济。
看到他一直被反复折腾，浑浑噩噩，不舒服的样子，西夜起了怒意。
此刻，戴羊驼头套的服务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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