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瑰啊,没看出来,你这天天在南境待着,从没参与君临的政局,却把握地蛮准啊。
戴瑞安心想。
劳勃这些年懈怠了不少,天天不是女人就是酒精,看看他那根本塞不进铠甲的肚子就能知道。
虽然早就不复当年的勇武,但不可否认,这个家伙的脑子还没有被酒完全泡烂。
他知道,自己能当上这个王,靠的是史塔克,徒利,艾林以及他的拜拉席恩四个顶级家族的支持。
这才是他的基本盘。
所以,当琼恩·艾林突兀死亡之后,他才会直接拒绝把泰温招到君临当首相的建议,千里迢迢北上,去世界的尽头把自己的好兄弟给带到君临这个大染缸里。
艾林谷主少国疑,河间地老公爵久卧病榻,继承人不堪大用。
所以,劳勃才会选择艾德·史塔克南下。
“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玛格丽·提利尔一双眼睛盯着戴瑞安。
祖母交代过自己,要检验一下海塔尔拍出来这枚棋子的成色。
这些天下来,虽然戴瑞安表现出来的很多不谙世事和纨绔的一面,但整个领地浑然一体,根本不给她“下嘴”机会的感觉,却让玛格丽隐隐意识到眼前这人必然不简单。
于是,她才会故意说出来这么一個不合时宜的话题,就是想听听戴瑞安是怎么回答的。
毕竟,“标准答案”可是自己从祖母那里学到的。
玛格丽相信,自己的祖母是不会出错的。
心思滚动了一下,戴瑞安微微一笑,开口道:
“其实吧,我觉得,国王陛下找你父亲去当首相才是最好的。”
小玫瑰一愣。
跳动在桌面上的手指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这个答案委实出乎了她的预料。
给自己的父亲?
虽然带着滤镜,但玛格丽依然清楚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即使这么说非常不妥,然而“充气鱼”的名号七国上上下下都知道,祖母对父亲日常的嘲讽和数落她都看在眼里。
让父亲去君临?
眼前的戴瑞安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看出了小玫瑰眼里的疑惑,戴瑞安接着解释说:
“无意冒犯,但玛格丽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国王陛下究竟想要什么?”
“再准确来说,他需要一位什么样的首相?”
不等对方回答,戴瑞安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需要这个……”
从兜里摸出来一枚银鹿丢在桌上,然后,抓过搁在桌面上的酒瓶:
“他还需要这个。”
“你想一想,谁能给他这些东西管够,那谁就是好首相。”
“本来泰温大人能解决这个问题,但国王不傻,知道再对兰尼斯特让步,干脆就把王座给让出去了。”
“所以,眼下七国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可不就是你们这个富甲一方的提利尔吗?”
“你们的金龙也不少,关键是粮食和军队足够,寻求你们的支持,劳勃陛下还用得着担心泰温会如何吗?”
“依我看,把你嫁给乔弗里,再把你父亲送到君临当首相,陛下的潇洒日子至少还能再继续几十年。”
戴瑞安说完了。
玛格丽听到最后一句,脸上似乎是挂不住,直接从椅子里站起来,语气相当不愉:
“戴瑞安·海塔尔,收回你的话,这并不是绅士该有的发言!”
戴瑞安心说你跟我在这儿装什么装?
耸了耸肩,闭嘴不语。
他本来也没有义务凡事儿依着对方的意思来。
这些天的演戏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这次的拙略试探更是让他心中烦闷。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好好敲打一下对方,最好能让这个女人赶紧滚蛋。
他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落一个没教养的名声。
笑话!
一年之后,维斯特洛的土地上,能打的就是爷!
要不然,他戴瑞安放着参天塔的优渥生活不去,跑到这里搞自己的地盘干什么?
心中冷笑,戴瑞安看向了北方阴沉的天空。
希望马尔温已经把自己的询问发给了贝勒。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从新地镇北上的渡鸦因为暴雨的缘故,还没有到达旧镇。
而参天塔的主人们,此时却陷入了麻烦。
“贝勒,这件事儿咱们还是得上点心。”
还是那熟悉的家族议事厅,冈梭尔和贝勒相对而坐。
窗外是呼啸的雨幕,桌面上闪烁的烛光照亮了两个男人的脸庞。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恩瑞斯,道恩还有伊芙琳……这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消失呢?”
贝勒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从父亲那里出来,连续做了两个晚上的噩梦之后,他终于说服了自己之前的荒诞想法是完全不可能的。
然而,好心情仅仅持续了一天,冈梭尔就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消息:
就在这几天,一共有三个在参天塔居住的海塔尔丢了!
当初听到这个说法,贝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然而,冈梭尔却没有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丢了,人不见了。
虽然是远房旁系,不怎么要命,但确实是在参天塔不见的,他这个参天塔的大管家就得找人。
一声令下,参天塔上上下下挖地三尺。
然而就是见了鬼,一天下来,什么收获都没有。
这三个人跟人家蒸发了一样,连一根毛都没找到。
虽然没人敢冲到贝勒的面前烦他,但指望他当这事儿没发生是不可能的。
这不,压力给到冈梭尔,而冈梭尔就过来找他亲爱的好大哥了。
“我听说老爷子最近胃口不好?”
见到贝勒沉默,冈梭尔换了个话题。
一提到这个,贝勒的鼻尖那好不容易消散的血腥味似乎又冒出来了。
但这个话他不能跟冈梭尔去说,只能狠狠地滚动了一下喉咙,摆摆手道:
“没事,没事,我去见了父亲大人,他很好。”
耸耸肩,冈梭尔也就没再多问。
不过这时,虚掩的橡木门被人敲开了。
一名侍卫得到同意之后,快步走到了冈梭尔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发生了什么?”
等到房间再次恢复了平静,贝勒皱眉问对面脸色奇怪的冈梭尔。
“贝勒……我的人告诉我,有人看到,他们三个…是被我们的父亲给叫走的。”
轰隆一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雷鸣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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