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后厨,随着一声‘出菜’,顿时忙碌了起来。
师大爷拿着个颠勺,舀了汤,尝了下咸淡。
“柱子,后面这两道炖菜,盐味可是欠了点。”
“师大爷,您刚才可是瞧的真真的。这盐我可下了满满三勺了。”何雨柱满头大汗的铲着锅。“再加点?那可就齁了。”
“我说你个傻小子嘞!一桌十个人,四凉四炒两炖一汤。就这点东西,够谁造的?”师大爷点了根烟卷,站在一旁传授起了经验之谈。“你小子可听好了。待炖菜一上了桌,赶紧把馒头给我端上。这盐味一重了,不用提醒,他们也得拿着馒头填补。这时候,再把淡点的汤上了,给他们解解渴。只要汤一下了肚,胃立马就撑起来了。”
师大爷的这番话,听的何雨柱一阵赞叹,不愧是越老越滑。
“师大爷,论道道儿,还得是您呐。”
何雨柱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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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东,你们厂的席面就这样?”贾张氏扒楞着萝卜丝,大声的埋怨着。
贾旭东被许大茂多灌了两口,头已是有点发晕。至于许大茂……早瘫着打起了呼噜。
“我的亲妈嘞,您也不瞧瞧这月份。能弄点白菜、萝卜就算不错了。”贾旭东扭头看了看四周。“更何况,这肉菜也不少了。”
旁边的易中海听到了,也跟着劝道:“贾家嫂子,旭东说的对。你可……”
“他一大爷,您瞧这又是凉拌萝卜丝,又是萝卜炖白菜的。知道的是你们轧钢厂的席面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萝卜开会呐!”贾张氏敲着盘子,指点起了江山。
阎埠贵笑了笑,没搭理。他可是一直盯着出菜的口儿,眼瞅着又来了盆大菜。连忙拽了媳妇儿一把,使了个眼色。三大妈会意,也立刻坐直了身子,捋了捋筷子。
“萝卜炖肉来喽。”传菜的工人报了声菜名。
“您瞧瞧!又是大萝呗!”贾张氏干脆放下了筷子,再吃下去,屁都快蹦出将军令了。
贾旭东迷糊着没听清,易中海可是听仔细了。忙提醒着:“贾家嫂子,旭东,赶紧的。上大菜了。”
没等他说完,桌上的人已经扒楞了起来。贾张氏紧忙出手,还是晚了半步。阎埠贵一家抢了几块大肥肉;刘海中家稍次;一大妈倒是弄了几块瘦肉。
贾张氏立马急了起来,一把端起萝卜炖肉的大碗,放在了自己面前。
“老贾家的,你这可有点不讲究了。”刘海中嘴里塞了块肥肉,嘟囔着。
“贾家嫂子,可没你这样儿的。”阎埠贵也随了句。
贾张氏颇有得色:“吃席嘛。可不就看谁手快了。”
一旁的贾旭东涨红了脸;易中海的脸色也不自然了起来。
一大妈见状,赶紧圆了句:“都一个院的,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见有人出来圆场,贾张氏立马得意了起来,夹了满满一筷子萝卜塞进嘴里。
“我这人啊,就爱这吃口萝卜……”
话没说完,满口的萝卜就喷了出来。
“傻柱这王八蛋是要齁死老娘啊!”
有句老话说得好,咸萝卜淡肉。这萝卜本就容易吸盐,又遇到师大爷这位放盐的祖宗,更是咸的发齁了。
贾旭东忙从旁边发馒头的工人手里,要了個馒头。递给了贾张氏,这才缓了过来。
“你们都瞧着我干嘛?”许大茂顶着满头的萝卜碎子,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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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间里,娄半城很是开心。
这次的集体婚礼,不但让自己得了名声,还让上头看到自己屁股的位置。自己最缺的不就是这两样吗?
至于钱?那算个什么玩意儿!我娄半城从来都不喜欢钱,对钱不感兴趣!更何况,这段时间倒在钱上的商人可不少了。
“娄厂长,我再敬你一个。”秦家庄大队长大着舌头,举着酒杯站了起来。
娄半城连忙起了身,端着酒杯迎上:“您这话就见外了。今个儿可是咱们工农兄弟的好日子,咱得多喝几个。”
‘滋溜’一声,大队长拍着娄半城的肩膀:“还是你痛快。”
感受着肩上大队长的巴掌,娄半城笑的更开心了。
包间里的人并不多,除了轧钢厂的几个科长,就是两位记者了……还有郝仁。郝仁本不该出现在这的,按照安排,他现在应该去了老丈人那桌。
奈何,两位记者同志点名要他过来。说什么交流、谈心一类的话,郝仁也便跟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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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菜很可口,分量也很足。
娄半城很有觉悟,当着记者的面嘱咐食堂主任,一定不要搞特殊化,要与工人兄弟一致。娄半城是这样嘱咐的,食堂主任也是这样去做的。
无非就是凉拌萝卜丝里放了点鸡丝,萝卜炖肉里忘记放了萝卜。总之,他们吃的很开心,喝的更开心。
“赵科长,拿咱们四九城来说,你们轧钢厂的食堂绝对算是这个。”记者比划起了大拇指。
赵科长略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这您捧着儿,都差不多。”
记者指着桌上的一碗大白菜:“咱就说这道水煮白菜,可着四九城寻摸,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了。”
赵科长抹了把汗,心想:这特么可是两只老母鸡熬出来的汤水,味道能不好吗?
“嗨。不瞒您说,提起这道菜。还有些对不住您。”赵科长想了想,接着说道。
“这话怎么说?”旁边的人也看了过来。
“原本按两千人准备的席面儿。没成想,家属多来了些个。按理是没他们的安排,可我们娄厂长说不能寒了工人兄弟的心。着忙又采买了些,可还是缺了点”赵科长叹了口气。“这道水煮白菜,原是白菜粉丝炖猪肉。猪肉不够了,只能用汤水煮了下。真是对不住各位了。”
旁人立马肃然起敬了起来,看向娄半城齐道:“娄厂长仁义!”
娄半城应是喝多了有些上头,脸色唰地红了起来:“我也是一名普通的劳动者。在这个时候,怎么能搞特殊化呢?凡事一定要先考虑工人兄弟。工人兄弟穿好了,我也就暖了。工人兄弟吃饱了,我也就不饿了。工人兄弟有期房买了,我也就淋不着雨了。这就是我娄半城,一名普通劳动者的自白。嗝儿~”
包间里静了片刻,随即又响起热烈的掌声。
门口,何雨柱啐骂着,这帮喝工人血的狗东西,一碗红烧肉顶得上十几桌的量了。转念一想,郝仁也在里面。连忙又嘀咕了句,以我郝兄弟的觉悟,真是苦了他了。
郝仁现在确实挺苦的,连造了七八块红烧肉,早就腻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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