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是个大院子,正房两侧有长长的抄手游廊如手臂环抱。
各种厢房耳房也排列井然。
这个世界正处于秋冬季节,天气寒冷,大地上一片消杀,院子里种着许多珍草奇葩,这时候都凋谢了。
这样大户人家,院子里照例应该有许多人伺候着,可这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影。
想必屋子里的男人和女人身份特殊,他们的关系见不得人,所以院子里的仆人丫鬟都被支走了。
周泽身影缓缓上升,院子在他眼中缩小。
他很快发现,这座大院子只是一座庞大府邸的很小一部分。
这一家人看来身份不小。
周泽身影继续拔升,很快整座城都在他脚下了。
他打量着脚下的城市,只见它四周被又高又厚的城墙围绕,城墙外面又有外城,城墙里面还有皇城。
这竟然是某个王朝的京都。
京城里分外繁华,这时已经是半夜,城内城外仍旧灯火辉煌,娱乐场所人满为患,欢笑之声随处可闻。
周泽继续上升,他把目光向远处投去,发现离开京城以后,灯光瞬间暗淡,四野全被黑暗笼罩。
他向着远处飞纵而去,在广阔黑暗的大地上划过,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路过一座城,城中灯火比郊外乡下自然明亮得多,可比起京城又小巫见大巫了。
越过两条宽阔的江河,地上的城市明显多起来,灯火也明亮起来,有几座城比起京城也逊色不了多少。
由此可见,这个王朝的南方,比起北方要经济发达不少。
周泽没有落到地面上,他继续往南飞去,想看看这個世界总体的形象。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世界似乎并非球体,而是平整的一块大地,因为哪怕他拔升高度,也丝毫不见大地有弧度。
这种形象与洪荒世界的天地相似,也与天圆地方的说法相合。
不同的世界各有其规则,周泽对此倒是并不感觉奇怪。
他只是好奇,这块大地到底有多大范围,大地之外又是什么情形。
周泽加快速度,继续往南飞去,转眼间离开了陆地的范围,进入海洋,随后又穿过海洋,来到一片荒芜的黑色神秘大陆。
黑色大陆已经是大地的边缘。
等到他飞出大地的边缘,这片土地的形象整个映入他眼帘。
这块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各有几十万公里的大地,就这么凭空悬浮在虚空中。
大地之外是虚空,虚空之外是天穹,日月星辰仿佛镶嵌在天穹上,随着天穹转动,使大地上出现昼夜变化。
周泽快速飞到天穹边上,发现天穹只是一层极细微,极精妙的神秘物质,而日月星辰则是其中之精华,它们就这么周而复始绕着大地转动。
至于天穹外面。
周泽观察一阵,发现那里只是空间乱流,空间的延续性在那里被打断,空无所有。
没发现什么值得留意的事情。
周泽随意从太阳和月亮上薅了一把精华,算作跑这一趟的酬劳。
他把两团精华随意丢进蔚星系里。
这个星系现在已经成为他的储藏室。
他亲自改造了其中一颗星球的地貌,在上面挖掘出一个大坑,各种藏品,比如开天斧,盘古血之类,都被他丢到里面了,如今这两团日月精华也不例外。
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建成一个万界博物馆,什么奇怪东西都能在里面找到。
把两团日月精华丢进去,周泽反身往陆地回去,他要去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好玩的东西。
或者好玩的人也行。
既然京城是王朝最繁华的地方,他也不另找地方,径直回到京城。
等他在城门外降落时,天已经大亮,他跟在进城的百姓身后走进去。
他在城中街道上闲逛一阵,感觉自己对古代城市的印象被颠覆了。
他以前对古代城市的印象都是从各种影视剧得来,里面的人衣着鲜亮,街道也干净整洁。
然而就他目前所见。
哪怕是王朝的京城,里面的人也多是穿着灰扑扑的,打着布丁的衣裳,街道更谈不上干净,他甚至在一些角落里见到几坨粪溺。
京城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其他地方。
到中午时候,他走到距离皇城不远的一个街口,这里是所谓的贵人坊,在附近住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情况比其他地方好不少。
周泽看见路口有家卖馄饨的店铺,他也走得烦了,正想找人说说话,于是走到店子里。
老板是个三十来岁,面相白净斯文的男人,连忙迎上来,招呼道:“师父,你是来化斋的吗?”
“师父?”
周泽奇怪道。
老板指着他的头发和古怪的服饰,说道:“难道您不是僧人?”
周泽的头发很早就停止生长了,只有短短的两三寸,和这个世界的人相比,的确很奇怪。
他笑道:“我不是僧人。”
“那是外邦人?”
“可以这么说。”
周泽道:“快去给我热一碗馄饨。”
“好嘞!”
老板答应着,随后向后厨吆喝一声。
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在里面应和着。
周泽问道:“老板,这京城里面有什么找乐子的地方?”
“这你可问对人了。”
老板笑道:“人有四大乐,不知道老板你要找哪种乐子?”
“哪四大乐?”
老板道:“酒色财气。”
“你要是想喝好酒,那就去长乐坊的状元楼,那里的酒是咱们大虞的一绝,每年除夕皇上大宴群臣,大考后,状元跨马游街,最后赴宴,喝的酒都是他们家的。”
“色嘛,嘿嘿,那就有讲头了,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太平坊的花柳巷,价格便宜,姐姐们性子火辣,凡事不忌讳,桂平坊扬州苑,那是文人雅士爱去的地方,姐姐们精通琴棋书画,会使性子,有情调,听说里面有几位还是之前罪臣的大家闺秀。”
“至于财和气…”
周泽见他说起来滔滔不绝,笑道:“看来老板精通此道。”
老板怅然地摇摇头,说道:“少年时,我也曾是个会玩的,我家辈辈生活在京城,有赖祖宗经营,积累下家产,结果都是我不争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把家产都败光了。”
“若不是我夫人始终不离不弃,先是用上吊逼我戒掉这些害人精,又苦苦哀求丈人,借钱还上外债,又开了这家店铺,将生活维持下去,我现在早不知死在哪里了。”
说起自己妻子,老板语气中满是亲昵和敬重。
周泽也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这人面相白净,不像个做苦工出身的人,原来曾是富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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