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围点打援

  穆克潭,十六调遣大臣中镶蓝旗大臣之一(舒赛为十六佐官大臣之一),负责巡视辽阳与沈阳之间,他第一个察觉到沈阳方向的异常。马蹄声,成千上万的马蹄声。

  这次2万蒙军和2万汉骑,几乎将整个右翼的优秀马匹抽空(剩下的老弱不适合当战马),也就是朱存枫有平台支持,否则支撑不了这么多战马远征,更支持不了一人两马这样的模式机动(一直用一批马会先累死,一般需要换乘)。

  两万骑兵随李过去北方和东方剿灭女真老家的部队,免得将来女真溃逃远遁,恢复元气后又杀回辽东骚扰。既然建州女真喜欢辽东,就让他们永远留在辽东的土地上,滋润大地。

  “噗!噗!”

  穆克潭亲率探马侦察,远处传来几声诡异的声响,然后他身边的探马全部落马,仔细查看,发现全部身亡。穆克潭亡魂大冒,当即快马加鞭逃跑。

  穆克潭能逃跑还是朱存枫特意叮嘱的结果,跟随朱存枫东征西讨的嫡系精锐狙击手,技艺早已如火纯青,高头大马的显著目标真的要杀,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朱存枫需要有人通报辽阳,给辽阳后金军集结的时间,乃至引诱城中军队出城作战。虽然沈阳已经派出通讯兵,朱存枫害怕出意外,特意叮嘱夜不收每次作战留一些活口。

  康喀喇,后金十六佐管大臣中镶蓝旗第二个大臣,他负责辽阳和宁远的生产工作,顺便监视宁锦方向的明军,之前一直待在广宁。

  黄台吉大部队杀入关内后,袁崇焕带队增援京师,宁锦防线不会再有危险,故而康喀喇返回辽阳。康喀喇本打算向沈阳汇报情况,没成想先接到沈阳的急报。

  虽然不知道明军如何绕过广宁,左翼蒙古为什么没有示警,康喀喇并不担忧。区区明军偏师,就是来送死的。他集结辽阳大军,向沈阳开进。

  对于败归探马说的敌军强大,康喀喇并不相信,直到他看到穆克潭。穆克潭带的士兵在后金军中都可以称为勇士,这样的勇士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死了。而且穆克潭还带回来了一具尸体,让康喀喇发现敌人的武器可以轻松击穿两层铠甲。

  关宁军的火器绝对不能这么轻松击穿两层铠甲,要么是特例,康喀喇赶忙命令前线探马注意拉回尸体。

  本身后金就高度蒙古化,蒙古人的规矩,救回同伴尸体,可以获得这名同伴的财产,故而蒙古人会拼命拉回尸体,后金军也是如此。但之前的战斗太过诡异,吓得那些探马只知道逃跑。有了康喀喇的命令,很快就抢回许多尸体。

  “他们不是明军。”

  望着躯干破了大洞的尸体,捏着从尸体内取出的铜弹头碎片,康喀喇十分确信包围沈阳的敌人不可能是关宁军。

  “主子,怎么办?”

  “大军止步,多派探马绕路侦察,一定要摸清楚敌人情报。”

  “喳!”

  以为敌人会自己送上门来,朱存枫止住大军等待,等了半天只有夜不收有战果,随后夜不收汇报敌人停下了。

  “大汗,我部愿为先锋!”卓里克图似乎明白朱存枫的顾虑,率先请战。

  大军出征之前,朱存枫给蒙骑承诺,汉兵先战,赢了蒙兵追杀败兵,输了允许蒙兵撤退,不会让蒙兵当炮灰。到达沈阳后朱存枫也是这样安排战术的,取得了蒙兵各部的信任。

  唯独卓里克图不同,他的女儿将要嫁给朱存枫,他的利益深度绑定朱存枫,对朱存枫更加忠诚。待在一旁看汉军立功,显现不出他的忠诚,还会让朱存枫轻视他的女儿,所以他站了出来。

  卓里克图最早归顺朱存枫,深入了解火器的强大,秦军的强大,参与过多次战斗,他也见识过后金军,坚定认为朱存枫不可能输。既然如此,不如主动站出来,能获得更多的军功,还能更好地展示自己的忠诚。

  卓里克图也明白朱存枫的顾虑,不是怕后金军的强大,而是怕后金军被正面击败后溃逃,无法完成歼灭。有骑兵率先左右包抄就不同了,溃兵逃不了。

  朱存枫不知道辽阳方向有多少后金军,担忧光凭汉骑不够用,卓里克图带头,蒙骑主动站出来,朱存枫大喜,勉励一番后让汉骑在左(东),蒙骑在右(西),合围辽阳。自己则率领主力向前推进,同时命令夜不收不再留活口。

  探马大量死亡,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康喀喇意识到敌人进攻了,他很谨慎(不谨慎的都死了),命令所部调整阵型,先往东边右翼突进。

  后金军都是骑兵,与步兵阵地战非常不划算,还打不过,只有机动起来才能寻找更好的战机,才能将敌人牵着鼻子走,把握主动权。

  康喀喇认为敌人不大可能从东方来,那里是女真老家,不会有那么强大的敌人,由于地形限制,西边的敌人也不可能绕路东方。既然如此,那敌人在东方的兵力必然薄弱,往东方机动准没错。

  然后后金军正面撞上汉骑,只能说造化弄人,卓里克图请战归请战,朱存枫想着将不容易撤退、突围的西面留给蒙骑,免得跟狗急跳墙的敌人血拼,也算履行出战前的承诺。

  朱存枫没想到康喀喇刚开战就想着突围,可惜康喀喇选择了东面,就这样,后金军唯一突围成功的可能性消失。

  给蒙骑后出战承诺还有一个原因,蒙骑依然是一支冷兵器部队,朱存枫没有给他们装备骑枪。政治上可以一视同仁,军事上目前为止还需要区别对待,瓜田李下,不给蒙骑造反的条件才是更好地保护蒙骑。

  “砰!砰!砰!”

  遭遇战,后金军发现敌人的旗帜还真是明军。这些旗帜似乎给了他们底气,后金士兵策马飞驰而来,又或者后金军作战本来就需要抵近骑射。

  汉骑掏出十三太保连续射击,后金军哪里见过这个。排头的精锐甲骑一片片落马,不但造成了后金军自身混乱,破坏了阵型,还让后金军生出畏惧之心。

  未知是恐惧的根源,后金军没想到明军的火器居然能打那么远,还能连续射击,一时间前军死伤惨重。都没轮到左轮上场,康喀喇就下令暂缓攻击,重新机动,拉扯明军队形,想试试能否换個方向可以减少打击。

  “轰!轰!轰!”

  后金军停止进攻,汉骑不会,随军虎蹲炮齐射,大量炮弹落入后金军队列之中,连绵不绝的爆炸撕碎无数后金军,汉骑纷纷掏出左轮追杀后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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