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横竖只是怀疑而已……帕楚里亚打消了趁早告辞的念头。
有些事，亡羊补牢也无济于事。
一个多小时后，帕楚里亚的大哥大响起。
他接听完毕，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很快换上了凝重的神色。
电话是SB副主管李长胜打来的。
他们将狂牛两人围堵在平房里。
一番交火，两个匪徒见走投无路，绑着炸弹冲了出来，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最终还是死在警方的火力网下。
而李长胜也核实了两人的面孔、身形，大致确定是杀死保罗的凶手！
“看你的样子，难道警方的行动失败了？”王海诚睁开双眸，明知故问地道，“又或者我给的情报是错误的？”
帕楚里亚摇头：“那两個凶手死了。”
顿了顿，他直言道：“我是佩服王生的麾下人才济济，区区两个弃子，都能杀得SB血流成河！”
他从李长胜口中得知，狂牛两人的能力，已然超过警方大部分精锐，尤其是那种舍生忘死的狠厉，SB差点就让对方逃过一劫。
要知道，李长胜按照他的吩咐，高喊着对方成了弃子，投降才是出路。
哪曾想，对方压根不信！
如此凶悍、忠心的悍匪，肯定是王海诚麾下的精英。
王海诚神色肃然：“祸从口出，我可以控告你诽谤的。”
帕楚里亚心中暗叹：真是无时无刻都在谨慎行事。
外界很多人都知道看到了王海诚的疯狂与嚣张，却很少有人留意到后者从来没当众说过任何落人口实的言语。
没有多想，帕楚里亚起身道：“王生，是我口误，我道歉，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请便，最后说一句，希望你们英资能信守承诺。”王海诚似笑非笑地道。
他自然不会相信鬼佬的诚信。
倘若以后鬼佬能找到对付他的机会，绝对全力以赴，多半是几大财团联手，以堂堂正正的大势碾压他，而不像这次故意挖个坑，来陷害他。
帕楚里亚回了句“一定”，旋即缓步离开。
“老板，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李长江好奇道，“他们不见了一千亿，真能吞得下这口气？”
据老板所说，最近的做多，海青集团赢了四百亿，中信和葡京各占了三百亿。
“他们以为死掉的狂牛两人是我的得力干将，加上这次他们死的人够多了，得缓一阵子，下次再出手。”王海诚说道。
说起来，狂牛两人也算是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在鬼佬们的眼中，保罗的死，是因为一直紧咬着他不放，导致他再度派出高手，杀鸡儆猴。
也许，鬼佬们还以为他推心腹出来送死，肯定影响到情报组织内部的团结。
见李长江依然略有困惑，王海诚补充道：“另外，本来就是他们挖坑，理亏在先，否则也不会就此收手。”
他有中信在背后撑腰，同等实力下，谁有理，谁的嗓门就能更大一点。
强如白头鹰，有时候也得冠冕堂皇地找借口。
“这种事真复杂，还不如在战场拼得你死我活要简单。”小富憨憨地感慨道。
王海诚笑了笑。
其实，商场和战场都一样，谈不拢就先打几场，要么分出胜负，赢家通吃，要么势均力敌，重新谈判。
他没再跟小富几人剖析内幕，准备下班去接阿香吃饭。
妹子上个星期就从暹罗回港了，他一直没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她逛逛港岛。
或许，明后两天得旷班了。
……
晚上。
海青酒楼。
“吃不下了。”眼见阿香一个劲给他夹菜，王海诚连忙喊停。
阿香抿抿筷子：“你不是胃口很大嘛？”
“我要是吃太多，待会儿不容易陪你做运动啊。”王海诚调笑道。
“你想得美！”阿香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一直在想你？”王海诚笑呵呵地道，“难道你也有一个情报网？”
“哼……”阿香皱了皱琼鼻。
叩叩！
这时，李长江敲门进来，汇报道：“老板，汤朱迪和程文静也在酒楼吃饭，想见你一面。”
王海诚想了想，说道：“让她们进来。”
汤朱迪和程文静过二人世界过得好好的，应该是有正事要说。踏踏……
等在包厢外的汤朱迪、程文静随即款款走入。
“王生，晚上好。”汤朱迪手里捏着酒杯，“冒昧打扰，我先干为敬。”
说完，她仰头喝下，搭配上一身中性的装扮，颇有几分男子的豪迈。
王海诚抿了一口，开口道：“收购林大岳的公司遇到问题了？”
上个星期，他曾吩咐汤朱迪暗中收购林大岳的地产公司。
那个假洋鬼子，生前对鬼佬阿谀奉承，公司名下可是有不少的优质地皮。
“有个方氏地产也盯上了林大岳的公司。”汤朱迪说道，“他们是社团洗白上岸的，前几天派人到我的公司恐吓。”
王海诚瞥了程文静一眼，心说不应该啊。
有人闹事，程·神经病·文静竟然不大开杀戒？
“王生，我不想文静有事。”汤朱迪毫不避忌地抓住程文静的手，“我希望你能出手。”
“以你的身家，区区一个半黑不白的地产公司，是不应该放在眼里的。”王海诚一语中的，“那个地产公司有问题？”
王百万死了，汤朱迪继承其全部遗产，算是货真价实的百亿富婆，不可能胆子还变小了。
社团搞出来的公司，充其量就几亿、十几亿，算得了什么！
港综世界，就连洪兴、和联胜、东星三家各自名下的正当产业，都比不上汤朱迪的公司。
“王生，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入股新的地产公司！”汤朱迪犹豫了一下，话锋偏转地道。
“你是指你的公司？”
汤朱迪颔首：“我愿意以市价的五折转让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
她和亡夫的股份加起来，加起来也不过百分之四十，转让百分之十，已经是很有诚意了。
王海诚目光微凝：“理由？”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可不认为坐在酒楼都有那么大的馅饼掉下来。
“王生，主要是我想加入你的阵营。”汤朱迪洞若观火地道，“现在九五年了，鬼佬和内地，我迟早要选一边投靠。”
体量越大的企业，越是不能做墙头草。
中间人，往往两边都靠不上，很容易沦为两方餐桌上的肥肉。
而王海诚手上握着文静的把柄，即使王百万的案子已经结案了，但始终有秋后算账的风险。
况且，她觉得内地地产发展的前景极好，更适合企业扩张！
“所以，刚才的方氏地产只是一个借口？”王海诚笑道。
“不是借口，是其中一个理由。”汤朱迪认真地道，“港岛谁不知道，王生对社团中人，亡命之徒的威慑！”
投靠王海诚，至少一些过江龙不会再盯上她和文静。
“你先替我成功收购林大岳的公司，我们再谈你公司的事情。”王海诚说到这，“方氏地产，我会派人解决的！”
林氏地产，是他的战利品，有人想染指，他就顺手送对方进赤柱。
正好梁小柔去了O记后，他还没送过功劳给妹子呢。
“一切听王生的。”汤朱迪又闲聊了几句，和程文静回到自己的包厢。
“朱迪，公司是你的心血，你怎么让他进来了。”扮演许久恬静角色的程文静，按耐不住，声音阴沉地道。
“我们帮王海诚暗中收购林氏地产，已经进了鬼佬的黑名单。”汤朱迪叹了一口气，“再不主动加入内地的阵营，很容易就沦为英资的下一步打击对象。”
事实上，她怕的不是鬼佬，而是王海诚。
王百万的死，被他当成黑锅，轻易地甩给林大岳等人，甚至还特意弄出了背后自杀的景象来讥讽英资。
偏偏那些鬼佬束手无策，只能捏着鼻子谈和，足以证明王海诚手段之恐怖。
她怕有一天被鬼佬逼迫，站在王海诚的对立面，干脆提前向王海诚投降！
程文静身为汤朱迪的得力助手，一经提醒，也想通了个中缘由，蹙眉道：“他为人贪婪，你就不怕整间公司被他吞了。”
“尽人事，听天命。”汤朱迪淡然地道，“再怎么样，他都比那些虚伪的鬼佬要好！”
程文静美眸里划过一抹奇异的眼色：“你不会是对他……”
汤朱迪啼笑皆非：“少吃醋了，我只喜欢女人的。”
她唯一在乎的男人王百万已经死了，从此女人才是她的真爱。
“那我就放心了。”程文静笑颜如花地道。
……
晚上十点。
王海诚陪着阿香逛了一趟铜锣湾的商业街，旋即回到深水湾别墅。
趁着妹子洗澡的功夫，王海诚闲的没事，拿起了暂时收集到的方氏地产资料。汤朱迪两人走后，他就吩咐了李长江做事。
当前世界，他确实拥有了颇为强大的情报网，具体架构是由巩伟用心搭建起来的，纵然比不上世界一流情报组织，但也足够用了。
当然，无论是外界还是集团内部，都以为他手底下还有一个更隐秘的情报组织，李杰、巩伟也不例外。
“呵，原来是你！”
看到文件夹带着的方氏地产公司老板的照片，王海诚眼里划过恍然。
这个叫方龙的家伙，是个熟面孔。
他再看了看方龙的一些手下照片，立刻想起了是哪部影片的人物。
原来是龙的传人里，骗周小龙、周飞鸿拿地出来，打台球赌输赢的反派团队，在众多社团里也算有点脑子的。
苏珊娜一炮而红的那天晚上，他就猜测过前者可能也是龙的传人里的凶老板。
如无意外，方龙一行人应该还没开始盯上大屿山大奥村的地皮，那是以后的轨迹。
不过，方龙那群人没以后了。
明天他就通知梁小柔申请搜查令，去方龙的公司、别墅搜查重军火。
原片里，他记得方龙的手下，和大傻有几分相似的家伙，可随身带着手榴弹，差点没把周小龙给炸死。
至于说搜不到？
不可能的。
他说有，就一定有！
“诚哥，你帮莪拿一下睡衣。”
王海诚闻言，乐呵呵地道：“你出来拿啊，卧室里就我跟你。”
“不要，你快点了，我有点冷。”阿香娇嗔道。
“好。”
王海诚回道，心说：让你不准我一起洗，现在不也乖乖开门，让我登堂入室。
他拿起刚才顺走的睡衣，杀进浴室。
阿香这下彻底不冷了，反倒是热乎乎的。
……
翌日下午。
方氏地产。
嘭！
方龙的办公室大门，被大力推开。
几个手
方龙正擦拭着收藏的宝剑，见状呵斥道：“慌什么慌？”
和大傻有几分相似的阿成，急声道：“老大，楼下保安通知我们，O记梁小柔来了。”
铛！
“啊！”方龙双手一抖，宝剑砸在皮鞋鞋面上，顿时痛呼一声。
他捂着脚跳了两下，忙不迭地下令：“赶紧把枪械之类的收好，不，带着我的枪，你们赶紧上天台躲起来。”
说话之间，他去里间，打开暗格，拿出一把黑星，丢给阿成。
“老大，你小心点。”阿成边说边跑。
脚下的写字楼不是他们公司独有的。
只要跑到天台，O记不会连那里都搜查。
方龙勉强保持镇定：“不用担心，我们上岸了，梁小柔拿我们没辙的。”
嘴上这么说，等看到梁小柔带队出现时，他挤出灿烂的表情，谄笑道：“梁总督察，不知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梁小柔不可怕，可怕的是给总督察撑腰的那个男人。
今时今日他也算商界的一员，对前阵子的股市风波同样打听到了三言两语，自然对能够在鬼佬盘子里抢食的某人恐惧不已。
“这张是搜查令，O记怀疑你以地产公司为幌子，暗地里从事有组织犯罪。”梁小柔神色严肃地开腔，“所以我们要对你地产公司，以及你的住所进行搜查。”
她身边的副手，适时地拿出搜查令。
方龙瞄了两眼，神色微变：“可以。”
他清楚搜查令没那么容易申请的，绝对是有人看在王海诚的面子上弄的。
梁小柔向一众下属使了使眼色，众人旋即分头行动。
一刻钟后，O记成员们先后返回，表示一无所获。
“梁总督察，不知你们是否还要搜查公司？”方龙一脸客气地询问，“不要的话，我带o记的手足回别墅，让你们进行下一步的搜查。”
他从来不把危险的东西，放在明面上的别墅里，当然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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