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诚接过仙蒂递上的奶茶，喝了一口，开口道：“如果你们够强硬，那个苍蝇就不会有胆子跟着你们来冰室。”
两姐妹脸色微变。
“清姐告诉你的？”仙蒂问道。
“不，我是观察得出来的。”王海诚偏头，目光看向某个卡座，“那個染金发的小子，光是我进来到现在，都看了晴晴七、八次，表情猥琐得很。”
其实，王海诚是通过那张脸认出来的。
在赌侠1999那部片子里，晴晴就是被这家伙骗了，掏心掏肺地拿钱去供对方读大学。
实际上，那货是个小白脸，专门骗女人钱花的。
原片里，化骨龙让小偷顺走小白脸的钱包，里面有张纸写着好几个太太的电话，全是那种四、五十岁的富婆。
仙蒂赞道：“诚哥，你观察真仔细。”
“我们试过赶他走的。”晴晴扫了远处的卡座一眼，神情不爽，“不过那家伙说和朋友来喝汽水，这间店又是在学校对面，我们不想那么霸道，免得传回学校。”
“你们两姐妹就是太容易被人骗了。”王海诚感慨道。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多半再过一段时间晴晴就会被小白脸的死缠烂打，给打动芳心，从而掉进坑里去。
仙蒂和晴晴面面相觑。
“其实，我偶然间看过那个周大卫的资料。”王海诚讲述道，“他是一个专门骗女人钱的小白脸，最擅长的就是哄中年妇女。”
仙蒂、晴晴大吃一惊，尤其是后者心底直犯恶心。
“人渣。”晴晴一脸气愤地低喝，欲要起身。
王海诚抢先按住她的肩膀，将其按在座位上：“你过去泼他一瓶子果汁有什么用？”
“难道就这么当没事发生过？”晴晴分贝不由得提高，顿时迎来全场的侧目，周大卫也不例外。
小白脸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晴晴，是不是这家伙惹你生气了？我帮你出气！”
王海诚挥挥手：“阿江，扔他出去。”
现在人多，暂时不方便做事。
李长江当即从隔壁桌跃起，一把箍住周大卫的脖子，一路横推出大门，小白脸的鞋底都快磨出火星了。
“王生，你的保镖不会杀人吧？”晴晴目露忧色。
她倒不是关心周大卫的死活，只是不想给王海诚添麻烦。
“放心，他有分寸的。”王海诚笑了笑，神情认真地道，“现在我给你一个心想事成的机会。”
“什么意思？”晴晴纳闷道。
“你想要那个小白脸什么下场，他就会有什么下场！”王海诚解释道，“换句话说，他的命握在你的手里。”
“倘若你想宰了他，一声令下，他人头落地。”
晴晴呼吸变得紊乱，显然被吓到了。
“诚哥，别吓唬晴晴了。”仙蒂护短道，“再这样，我生气了。”
王海诚淡然一笑：“我说话是夸张了点，但周大卫确实是要交给晴晴处置。”
晴晴眸光闪烁，唇角噙着浅浅的弧度：“我希望周大卫明天变成真正的女人，你能做到吗？”
仙蒂低呼道：“晴晴，你想阉了他，这也太狠了！”
“姐姐，我说的是周大卫去做手术变成女人，不是简简单单地切一刀。”晴晴讲述道。
“晴晴，你这是为难你姐夫。”王海诚一语中的，“那种复杂的手术又不是一天能完成的。”
即使没了解过，他也知道男人变女人，光靠一个手术是办不到的，涉及到方方面面的细节。
晴晴撇撇嘴：“谁让你吓唬我的？”
“有难度，但问题不大。”王海诚语出惊人。
“我不信。”晴晴呆住。
王海诚洒然一笑：“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给你处置周大卫的机会，你却不珍惜，想些馊主意来折腾我。”
“你是不是傻啊？”
晴晴脸色变幻，不服气地道：“只要你做得到，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王海诚心里暗笑，问道：“你确定任何事都可以？”
“对！”晴晴说话之间，瞥了瞥姐姐，寻思道：我是不会输的，就算万一输了，有姐姐在，某人敢提过分的要求，马上去告状！
王海诚一眼看穿她的内心所想，直言道：“除非你答应我，不跟仙蒂诉苦，我才会考虑考虑跟你玩这场游戏！”
晴晴心中一惊。
仙蒂看热闹不嫌事大，语气欢快地道：“晴晴，姐姐支持你，如果你赢了，也可以要求诚哥做一件事的。”
“你姐姐说的条件，同样是我的意思。”王海诚淡然道。
晴晴再三思量，最终应道：“好，一言为定。”
“明天下午，日落之前，我会给周大卫的体检报告给你。”王海诚笑道，“当然，一些不适合你看的图片，会略去。”
“体检报告？”仙蒂表情呆萌，脑筋转不过弯来。
王海诚似笑非笑：“难道让晴晴上手去检查？”
“呸！”仙蒂大羞，把螓首埋在海王诚的臂弯。晴晴脸皮厚一点，但也横了姐夫一眼。
“不提那个小白脸了，明天会见分晓的。”王海诚旋即转移话题，谈起在暹罗的见闻。
仙蒂抱着他的手臂，做小迷妹状倾听。
晴晴没心思听，满脑子都是想着明天赢了，该向王海诚提什么条件。
她对某人是有着怨念的，只是具体原因难以启齿。
……
翌日下午。
一辆大奔再度停在了东南中学门口。
晴晴美眸一亮，自然而然地上了车。
李长江启动车子，送晴晴回家。
王海诚跟着上楼。
“喏，这是周大卫的体检报告。”坐在老旧沙发上，王海诚从文件袋取出一叠报告，“有三家医院的，足以证明我没有骗你。”
晴晴一脸的不信，拿起报告随便翻阅了几下，旋即神情凝固。
哗啦啦……
她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又拿起了剩下两家医院的报告翻看。
良久，她狐疑道：“你不会是收买医院做的假报告？”
报告上部分专业词语，她看不懂，可页尾有当值医生亲笔写的医嘱，例如雌性激素过多……之类的。她还是了解过的。
她以前在学校体检时，也看过差不多的评价。
换句话说，桌面的三份报告，完全是一个正常女性的体检报告。
“有真的体检报告，我何必要造假？”王海诚想起一事，提醒道，“袋子里还有周大卫的照片，穿着衣服的！”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晴晴的言语中满是匪夷所思。
照片里的周大卫的良心比她还大。
“连你姐姐都不知道的秘密，你以为莪会告诉你？”王海诚轻笑道。
其实，给周大卫“变身”说难不难，就是有点繁琐。
他联系暹罗的傀儡巴猜，吩咐后者找来医生。
接着利用时间暂停、加速两种能力，助医生一臂之力。
现在医生和周大卫都保持着昏迷状态，在暹罗的一家医院住着。
等过段时间，他再安排两人的下场，医生就给点赏赐，周大卫就送去金叁角，死了也活该。
据他查到的，那家伙早在社会上行骗了一两年，不止一次骗财骗色，甚至害死过人。
晴晴闻言，眼珠子转了转，试探道：“你赢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王海诚戏谑地道：“你说呢？”
“你敢碰我，我就告诉姐姐！”晴晴断喝道。
“你想多了，你姐姐跟你长着同样的脸蛋，皮肤还比你的白！”王海诚嗤笑一声，“我干嘛要碰你？”
“你说什么？”晴晴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你说我黑？”
“对！”王海诚不客气地道。
实际上，晴晴算不上黑，但两姐妹终究从小成长环境不同，相比之下，妹妹的皮肤不如生活条件优越的姐姐，属实正常。
“那你究竟想吩咐我做什么？”晴晴磨着银牙，质问道。
“以后，你姐姐陪我过夜的时候，你得远离港岛，去濠江、内地都行。”王海诚认真地道，“总之等到事情结束了，你再回来。”
晴晴脸色剧变，隐隐有红丝掠过：“为什么？”
“我的小姨子，你何必装傻呢！”
不等晴晴掩饰，王海诚继续说道，“你和仙蒂是双胞胎，存在着心灵感应，每次我和你姐姐同床共枕时，你什么感觉，还用我多说嘛。”
晴晴猛地扭过头，支支吾吾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相关的医学研究报告。”王海诚瞎编道，“只要你们两姐妹离得够远，即使仙蒂情绪波动再激烈，你也不会受影响。”
港综世界，是有类似的规律存在。
就拿双龙会中的玩命和马友来说，两兄弟的心灵感应比原片里的弱化了许多，但只要双方在一定的范围内，还是有反应的。
所以，破除心灵感应的最好办法，就是拉长彼此之间的距离。
晴晴半信半疑：“就算有用，可我岂不是每次都得跑路？”
“你输了，就该履行承诺。”王海诚神色肃然，“我没让你做更过分的事情，已经是看在仙蒂的面子上了。”
晴晴嘀咕道：“你是不敢吧？”
“我不舍得仙蒂难过。”王海诚叹息一声，换上深情款的面孔，“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
晴晴秀眉微蹙：“你要求我跑路，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怎么看都只觉得某人的命令，对她有益，和姐姐无关。王海诚深深地看她一眼，洞察人心地道：“你姐姐跟了我不到半年，你就经历几十次烦恼了，再持续下去，要么你会怨你姐姐，要么你对我产生特殊的感情。”
“不管是哪一种，对你姐姐来说，都是伤害，所以只能让你在适当的时候消失。”
话音落下，晴晴终于听懂了，愈发不爽：“你为了姐姐，所以随意将我发配到别处？”
“谈不上发配！”王海诚句句不离仙蒂，“毕竟你不在港岛，你姐姐一样很伤心的。”
“混蛋！”晴晴瞪着王海诚，“你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昨天下午在冰室，她本就对王海诚颇有微词，原因正如对方说的那样。
她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女生，几乎每周都莫名的烦躁、郁郁、甚至还会有怪怪的感觉。
现在听完王海诚的长篇大论，她都想骂人了。
“愿赌服输！”王海诚避而不答。
晴晴死死地盯着王海诚，一言不发。
海王诚面色坦然。
“好，我答应你。”僵持了一会儿，晴晴终于松口了。
王海诚目露满意。
“王生，以前我把你当偶像，现在我恨死你。”晴晴赶人道，“你给我走，我暂时不想再见到你。”
“你恨不恨我无所谓。”王海诚淡漠地道，“你别怪你姐姐就行了。”
晴晴伸手一指门口：“马上离开。”
“好！”王海诚目光看向桌面。
唰！
那三份文件瞬间消失。
晴晴瞪大了双眸。
下一秒，王海诚也原地不见，留下一句话：“好好对你姐姐，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咚！
晴晴瘫坐在沙发上，满脸的惊恐：“我是不是在做梦？”
几分钟后。
咔哒！
门口传来开锁的动静，晴晴吓得跳起来。
“晴晴，王生来家里做客，你怎么不早通知我？”化骨龙手臂夹着马经，抱怨道。
“你在楼下遇到他了？”晴晴恍惚地问道。
“王生跟我聊了两句，要是传了出去，道上那些社团猛人，都得叫我一声龙哥！”化骨龙得意洋洋地道。
其实，王海诚都懒得搭理他，只是应付了事。
“哥，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有没有影子？”晴晴紧张地问道。
化骨龙一愣，大咧咧地道：“你不会想说王生是诡吧？你是不是不舒服，出现幻觉了？”
“没有！”晴晴失神落魄地走回房间。
……
大奔里，王海诚切换掉关于晴晴的“监控”。
对于晴晴的疑神疑鬼，他并不在意。
有些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的。
“这边已经加把火了，等过阵子再出下一招。”王海诚暗暗思忖。
他是存心刺激晴晴的。
原因嘛，很简单。
晴晴那妹子从小缺爱！
仙蒂对她百般好，所以很快就得到了她的认可。
只是，她内心深处或多或少藏有对姐姐的嫉妒。
同样的一张脸孔，姐姐自幼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她却与家人失散，过着苦日子。
这也是她为什么依然不搬回去，和仙蒂一家团聚的最大原因。
而海王诚要做的，就是借助晴晴心底的那根刺，完成他的双倍快乐计划。
至于为什么故意在她面前展露一点点能力？纯粹是稍稍展现一下神秘、强大的一面。
绝大多数人对类似的事物，都会本能地去追逐，晴晴自然也是。
此外，目睹他非人一面的晴晴，将来会心安理得地践踏世俗的观念！
重重因素之下，晴晴想不掉进他的陷阱里都难！
“老板，有件事差点忘了向你汇报。”
这时，前排副驾驶的李长江，忽地回头道：“我们现在要去的俱乐部，昨天上午死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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