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诚微微一笑，连忙闪到墙角。
嘭！
办公室大门被大力推开，小富和阿布闪了进来。
“老板，你有没有事？”小富喊道，脸上隐有些许纳闷。
“小心，有狙击手！”王海诚高声道，“朱先生已经中枪了。”
“老公。”站在门口处的凌雪竹发出一声惊叫，就要冲进来。
方婷赶忙拉住她，劝道：“很危险，不要进去。”
阿布小心谨慎地冲到窗边，抬眼看去。
对面的天台，已然空荡荡的，杀手已经消失不见了。
“老板，杀手逃了。”阿布说出猜测，“他的目标应该是朱先生。”
某个家伙是脑门中弹的，大概率不是被自家老板连累才身亡的。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以自家老板的实力，不可能有人拿枪在对面瞄准他，不被发现的。
除非是老板故意坐视对方死亡的。
眼见没有危险了，小富也不再挡在门口阻拦。
阮梅当即扑进了王海诚的怀里，一脸关切地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中枪了。”
方婷慢了一拍，只好站到一侧，附和道：“对啊，听到枪声，我和阮梅都很担心，生怕你出事了。”
“让你们担心了。”王海诚安慰道。
踏踏……
凌雪竹疾步走到尸体边上，满目的悲伤，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朱太太，节哀。”王海诚轻声道。
然后，他下令道：“打电话报警，让警方尽快查出凶手！”
一听这话，阿布更加确认了某个猜测。
老板真要赶尽杀绝的话，怎么会只说交给警方呢！
他默默地报警。
接到亚视发生枪击案的讯息，警方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一個多小时后，警方录完口供，也得出和阿布一样的结论。
杀手的目标是朱禄茂！
因为死者中枪时，已经准备离开，距离王海诚有一段距离，不存在误杀的可能性。
凌雪竹听完，也没有怀疑这个结论。
但是，在离开亚视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海诚，保持着非同寻常的冷漠。
“看来那个女人，已经开始怀疑是我当了帮凶的！”王海诚感慨道，“果然是蕙质兰心。”
对此，他并不意外。
他和两夫妇谈话时，窗口是关着的，玻璃又是那种看不到里面的特殊材质。
正常来说，杀手找不到动手的机会，偏偏他又打开了窗户，等于给杀手创造了机会。
“老板，你又看上那位朱太太了？”李长江笑嘻嘻地道。
刚才他在楼下的制作部收风，一听到消息也赶了回来。
“这么好的女人，跟了一个军火商，太可惜了。”王海诚义正词严地道，“即使我不开窗，朱禄茂迟早也被仇家干掉。”
他充其量是把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提前了一点点。
李长江无语。
军火商死了死呗，自家老板虽然好色，但依然保有底线。
那些老板娘，没有一个是硬抢来的。
“走吧，出去吃饭。”王海诚伸了一个懒腰，“吃完饭，我该去见见那个帮了我大忙的女杀手！”
“那个女杀手是不是很漂亮？”李长江问出关键问题。
“对。”王海诚点点头，心里补充了一句：而且腿特别长，有四十二寸那么夸张。
李长江三人眼里划过一丝恍然。
难怪王海诚会任由对方逃离现场。
……
晚上。
九龙塘某间酒店。
一道高挑的身影，正在趴在床上看书，两条逆天的长腿，在后面一晃一晃的，动人心弦。
咔哒！
她忽地听见了门把手转动的动静，瞳孔瞬间遍布凌厉。
没有犹豫，她伸手往枕头底下摸去。
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跃然于手心。
“拿枪没用的。”一道轻笑声，从门口传来。
敖明却是充耳不闻，转身就要对准门口。唰！
下一秒，一道残影在她眼前闪过。
再接着，她手里的手枪诡异地被顺走了。
“很漂亮的手枪，跟你的人一样。”王海诚随意地抛着手枪，神色戏谑地道。
敖明懵了几秒，继而呢喃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对方的动作快到不像正常的人类。
须知，从门口到她所在的床，也有一段距离，加上夺枪，对方总共用了不到一两秒的时间，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甚至都没看到对方是如何出现在面前的。
“当然是人。”王海诚说着，目光下移，促狭道：“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坐在床上，跟我说话？”
他站在床边，妹子穿的又宽松，居高临下的状态，几乎是一览无遗。
和另外一位以长腿著称的妹子相比，敖明起码不是平板。
那位才是真的板上钉钉！
敖明这才回过神来，捂住了衣领，飞快地退后至床头站起来。
这下，变成王海诚仰望她。
那双腿，感觉变得更长了！
啪嗒！
敖明下床，穿好拖鞋，神色无辜地道：“你是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王海诚莞尔。
妹子长了一张稚气未消的娃娃脸，再搭配上满是迷惘的神态，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开枪，恐怕都不会相信她是一个杀手！
“我没认错，有个世外高人告诉我，我上辈子有个红颜知己叫马小玲，这辈子转世投胎成了一个杀手，叫做敖明，她平时所用的化名是陈小明。”王海诚半真半假地道。
听到前半部分，敖明心底不屑一顾，待到后边的名字一出，不由得闪过一丝惊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依然否认道。
王海诚叹道：“何必装傻卖傻，你该知道，今天下午，如果不是我故意开窗，你想狙杀朱禄茂，是做不到的。”
敖明扶了扶伪装的眼镜，掩饰一闪而逝的慌乱。
“这样吧，我跟你玩一个游戏。”王海诚淡淡地道，“你赢了，我就当今天没见过你，你输了，就替我杀一个人。”
“什么游戏？”敖明冷声道。
“我让你做主，只要跟枪械有关的都行。”王海诚洒然道，“你八岁开始拿枪，接受你父亲的训练，想必很有自信。”
敖明身躯一怔，旋即冷哼道：“论自信，我可比不过你的臭屁。”
既然输了也只是当杀手，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你这么毒舌，以后除了我，哪有男生敢跟你在一起！”王海诚笑呵呵地道。
“少废话，既然你说游戏规则由我定。”敖明面无表情地道，“那我选择问答游戏，请你在三十秒之内，说出你手上这把枪的相关资料。”
王海诚目露惊讶，吐槽道：“你有没有搞错？好好的武科题目不出，给我出文科？”
“现在可以倒数，三十，二十九……”敖明自顾自地数秒。
她心里清楚，某人如此胸有成竹，若是比枪法，肯定会输的。
那她干脆剑走偏锋，赌对方对枪械不够了解。
王海诚蓦然露出了笑意：“这把枪全名是勃朗宁M1906，全枪长114毫米……”
不得不说，敖明的选择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差点就令他翻船了。
还好他看的剧够多。
一些影片里，并不缺少相关枪械的介绍。
敖明神色微沉，听完一系列的数据，痛快地道：“我输了，你想杀什么人？”
“莪！”王海诚语出惊人。
“你在耍我？”敖明一脸的不满。
“没有，我的意思是你一天杀不了我，就不用再当杀手了！”王海诚神色郑重地道，“你这双腿，不应该只用来逃命！”
“好色之徒！”敖明不客气地评价道。
“我从来不否认我好色。”王海诚坦然道，“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敖明都气乐了：“你真不要脸！”
她从来没见过像王海诚这样脸皮厚如城墙的人！
“走吧，跟我回家。”王海诚不在意地道，“反正你这辈子都再也当不了杀手。”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敖明冷冷地道。
王海诚笑了，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手心！
砰！
在敖明惊骇的视线中，子弹射中某人的手心，竟是犹如撞到铜墙铁壁，发出当的一声清响。
咚！
子弹掉落在地，还冒着热气。
她木然道：“你是不是换了空包弹？”
“你检查一下呗。”王海诚随手丢给敖明，“但不要对着我，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这样做。”敖明顾不上海王诚的调戏，拿着手枪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只少了一颗子弹，其余子弹并无异常。
“我是不是在做梦？”敖明神态迷糊地低语。
王海诚见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痛不痛，痛的话就不是做梦！”
额，手感很赞。
妹子脸颊的婴儿肥，捏起来不比马当娜、唐心两女的粮仓差，别有一番滋味。
“放手！”敖明感到轻微的痛楚，拍掉某人作恶的大手。
“要不我再开几枪给你看看？”王海诚笑道，“或者手指夹子弹也行！”
今天他也是心血来潮，想跟新鱼儿显摆显摆，顺便打消她的抵抗念头。
横竖都是自家人，提前得知一些隐秘也无所谓。
再说了，别人没亲眼看到，也不会相信的。
敖明沉默了半响，语气平淡地道：“不用了，我跟你走。”
“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
“可以！”
片刻后，敖明穿了一身白色的长款风衣，身形显得愈发亭亭玉立，鼻梁上的眼镜也摘了下来，气质冷冽了许多。
王海诚摇头：“你换回这身下午杀人的装扮，如果再蒙上面的话，感觉又肃杀了许多，我还是喜欢你刚才趴在床上看杂志的慵懒气质。”
敖明淡漠地道：“你不喜欢我，那真是谢天谢地了。”
“你太天真了，像你这种外冷内热的女生，我更有兴趣了。”王海诚直言道，“迟早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
“别做梦了。”敖明回道。
“我已经不做梦很久了。”王海诚一语双关地道。
他当年看电影做的梦，来到港综基本都实现了。
况且，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睡眠质量杠杠的。
敖明没有再接海王诚的话茬，后者也不化身话痨，带着她来到了另外一家酒店。
进入电梯里，敖明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说带我回家嘛？”
这家酒店，她可不陌生，是凌雪竹落脚的地方。
某人带她来，究竟想做什么？
出卖她，讨好凌雪竹？
王海诚并未多做解释，出了电梯，打给凌雪竹，很快就有保镖出现带路。
……
大套间客厅里。
王海诚跟回到自己家一样，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
“王生，不知深夜到访，你有何指教？”凌雪竹的态度明显比初次见面时冷淡太多了。
王海诚二话不说，将录音笔扔到桌上。
凌雪竹会意地按下播放键。
下一秒，她听到王海诚的声音：“……其实我觉得你太太很不错……”
她的表情渐渐冰冷。
敖明也投来了鄙夷的眸光。
不过，没过一会儿，两女的神情双双变得骇然，因为她们听到了朱禄茂讨价还价的言语。
啪嗒！
待播放完毕，王海诚关上录音笔，放回口袋里。
他看向宛如石化的凌雪竹，缓缓地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位站在我身边，就是下午杀死你丈夫的枪手！”
“还有，我是故意开窗的，虽然之前我并不认识她。”
凌雪竹定定地看了敖明几眼。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她不理解，明明丈夫都选择了肮脏的交易，为何王海诚还要借刀杀人！
“有两个原因，其中一个，你已经听到了，我也不希望有男人再碰你一根头发！”王海诚轻描淡写地道。
“另外一个原因，他这种强抢民女的人，想要设计让我同流合污，其心可诛，罪该万死！”
凌雪竹露出讽刺的笑容：“你不择手段地想要霸占别人老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王海诚玩味地道，“这两个字，只会是我拿来赚取利益的一张名片而已！”
开玩笑，在港综世界当好人，嫌死得不够快嘛！
别的不说，就拿最初穿越来的那几天来说，如果不是他顶替了原主的身份，恐怕就得进赤柱受苦了。
而且，论迹不论心。
他自问所做的一切，都对平民百姓有好处，所针对的敌人，也只是毒贩、悍匪、资本家等该死的家伙！
凌雪竹一言不发。
敖明也没有吭声。
“至于你说的霸占别人老婆？”王海诚扎心扎肺地道，“朱禄茂怕是从未把你当成妻子，就算有那回事，可也比不上庞大的军火市场。”
话音未落，凌雪竹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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