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舟不喜欢杀人,他觉得大家讨口饭吃都不容易,又何必非得赶尽杀绝。
但对于白沙县县丞薛老爷,他的杀心是由来已久,积攒多时了!
一个这般老货,居然有龙阳之癖,就挺恶心的了!
更恶心的是,他还把歪心思打到了楚舟身上?
这就不是该死了,而是不搞死这家伙,楚舟是寝食难安,是想到这事儿就有杀人的冲动!
所以,破烂道人之外,薛老爷是第二个必须死的!
值得一提的是,挡在薛老爷身前的大汉,那个从出现到此时,从未吐过一个字的汉子,居然是个非常厉害的武者。
按照这個世界的算法,他该是练骨圆满,距离武师,也就只剩下半步之遥了。
为何是半步?
自是因为练脏法,他已是修了,且已经领悟了某些关键,距离成功只差一步。
该说不说,哪怕只是一个县丞家族,也是有其底蕴的。
这位武者该是薛家专门培养出来,算是家族最后的武力担当,更是忠心耿耿。
哪怕面对楚舟,他也是死战不退,非要护住薛老爷的安全。
最后,实在是打不过的情况下,又因薛老爷以他妻儿为要挟,愣是开启了狂暴状态。
好吧,这狂暴状态是楚舟的说法,其实按照这个世界的武道,就是强用呼吸法。
练脏法,即是以特殊的呼吸法调动气血和劲力,于细微处强化五脏六腑的练法。
这种手段要得是精微,是细致,是小心翼翼。
因为,脏腑极其脆弱,出了问题后,修养起来非常麻烦,甚至就养不好了,留下病根。
所以,练脏法的修炼,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宁可退上一步,莫要冒进一分,是步步求稳,越慢越好!
可若是不在乎呼吸法带来的伤害,不在乎脏腑的损耗,那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极致的增幅个人的体能,加强五感,从而获得远超寻常的战力。
当然,这手段用了,哪怕能赢,也是五劳七伤的结果,离死不远了。
所以,这是真正搏命的手段,也是练骨圆满后,呼吸法修炼入门后才能用的法子。
那无名武者,就是被薛老爷逼着用出了这等手段,然后,愣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和楚舟打了一个有来有回。
一炷香的时间,能做很多事情了,比如说那薛老爷,就招来不少护院,再是狼狈逃窜。
没错,他想逃!
只可惜,那无名武者,虽能勉力挡上一挡,但在楚舟的逼迫下,也是追着薛县丞在打。
结果就是,大半夜的,薛家像是打雷了一般,‘轰隆隆’声不绝于耳,好好的薛府,更是被拆了不知多少房间和屋舍。
一炷香后,无名武者油尽灯枯,再也没了战意,而楚舟也是任他离开,和自己妻儿相聚,见上最后一面。
没了他的阻拦,其他护院武师就是一盘菜,哪怕有些破了两关,三关的武者,却是他的一拳一脚都挡不住。
至于薛老爷,楚舟再也没给他废话的机会,直接扭断了脖子,拧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
嗯,他还是个好人来,给留了一个全尸!
等这些做完,楚舟再也不做耽搁,捡起蓑衣斗笠,就往黑暗中奔去。
当然,离开之前,该有的‘摸尸’是不能少的。
打完架,把敌人都弄死了,要是不搜刮一下战利品,那总是不完美的。
不过,时间有限,楚舟能做的就是摸了薛县丞的尸,再将破烂道人给扒了个精光,又顺走了散落在地的金条,就消失在黑暗中。
虽说楚舟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这大半夜的,又是富人区,这般动静,自是会吸引一部分真正的高手。
楚舟没入黑暗的动作很快,但他还是敏锐的察觉,有数道气息紧紧跟随。
他也不愿废话,挑了一处空地,再盯着一个最近的,上去就是一顿猛锤!
他是没留手的,一个照面就用出怒龙翻江的杀招,直接把那人都给打懵了。
但他也没下死手!
就半死不活程度,断了好几根肋骨,咳血不止的样子,也是吓住了不少跟踪者。
而等他出了城后,就没多少人敢跟出来了,渐渐的,黑暗中再也没了动静。
但楚舟依旧没有掉以轻心,十里地,他来来回回晃悠了好些圈,甚至跑白沙河上逛了逛,才回到了玄真观。
等再次站到玄真观门前的时候,天边也是泛起了鱼肚白。
而这漫长的一夜,总算是要过去了!
可雨后的风波,这才刚刚开始。
……
清晨,
玄真观后院。
樊忠一路小跑的进入,眼看楚舟四人都在,又确定自家大子完好无缺,才是松了口气。
就这么点的距离,他跑的额头汗渍都出来了,等确定无事后,再次迈步,才觉得腿有些软。
但他还是快步到了楚舟面前:“观主,外面的尸体是?”
“有我杀的,也有他们杀的,具体是什么人不清楚,不过指使者是那位薛县丞!”
“薛县丞?他,他怎么敢?”
“自觉是大人物了,丢了面子,就非得找回来呗。”
楚舟吐槽了一句,又笑着道:“当然,以后他不会了!”
樊忠有些急:“观主,他既然敢出手第一次,就会第二次,不赶尽杀绝是不会放心的。
所以,以后我们得万分小心了。”
樊忠觉得他这话说的没半点毛病,但他话讲完,就见樊铁虎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爹,以后不用小心薛县丞。”
“你懂什么?莫要在这里插话,我这是与观主商量大事儿。”
樊忠更急了,还瞪了樊铁虎一眼,心中就觉得自己这大子现在都长脾气了,居然敢反驳他说的话。
可没等他念头落下,就听易淮插话道:“铁虎说的没错,以后无需在乎薛家了。”
“为什么啊?”
“因为薛老爷已经被大师兄打杀了,就在昨晚!”
“啥?”
哪怕以樊忠的稳重,这一刻都是满脸的问好,楚舟也不想耽搁时间,就直接道:“铁虎,把昨晚上的事儿和你爹好好说说!”
“是,师兄!”
樊铁虎应了一声,立刻就将自己老爹拉到一旁,一番手舞足蹈的比划,就听的樊忠脸上的惊容,就没消下去过。
直到许久之后,他再是回到楚舟身旁时,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偶尔抬起,看向一众师兄弟的目光,都像是在看怪物。
他虽然见识不算广博,但也比地里的泥腿子强,尤其是跟在玄真老道身后,也是长了不少见识的。
他自是知道武道难修,城里那么多个武馆,收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可想要练出真本事,那也得是以‘年’来计算的。
可楚舟几人,他是看着一点一点成长的,练武真就才四个多月,怎滴就能厉害到这般地步了?
就连他家大子,也不过是学了三个月,昨夜都手刃了三个黑衣人。
这,这即使是就在眼前的事儿,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楚舟可没给他震惊的机会,见他过来,立刻就问:“樊叔,你觉得就现在这状况,我们该如何做?”
樊忠更震惊了:“这个……,观主,您是问我吗?不是,您觉得问我合适吗?”
“合适,怎么不合适?!”
楚舟咧咧嘴,有些无奈道:“昨夜我光想着斩草除根了,那破烂道人,那薛县丞,不弄死他们,我们就没个安稳日子。
往后,还不知道得有多少麻烦,所以,杀了就杀了!
只是吧,现在想想,就觉得有些头疼,终究是官面上的人物,死了的话,还是挺麻烦的。”
顿了顿,他又道:“樊叔,我们几个年龄都小,杀伐决断也就罢了,可论人情世故,论对白沙城的了解,自是不如你的,
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些的办法?”
“若是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带着几位师弟千里逃亡了。”
“等等,等等,让我想想……”
樊忠自是明白其中厉害,那异人盟且不提,毕竟是暗地里的势力,就算还有麻烦,也是以后的事情。
但一位县丞被杀,官府是怎么都要追究的,那些官员或许不在乎薛老爷的小命,但绝不能开这个很坏的头。
不过,若是县丞的死,扯不到玄真观头上呢?
似有一道灵光闪过,樊忠突兀开口,道:“观主,昨夜你杀人时,是否露了身份?”
楚舟想想霸体的身形,再想想猴子面具,就道:“那倒没有!”
“确定没有?”
“该死的都死了,其他的,该是没证据的!”
“没有就好!”
樊忠这般说着,突的一笑,道:“观主,要不我们报官吧?”
“报官?”
“是啊,报官!”
“不是,樊叔,报官抓我自己啊?”
“不不不,观主,你搞错了。”
樊忠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又道:“我们报的是,昨夜有贼人夜闯玄真观,欲要杀人劫财,却被几位道长察觉,再是反杀。
一夜苦战,尸体都堆到门外了。”
“可这和……”
楚舟这般说着,就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眼神也亮了,他道:“即是一夜苦战,那白沙城发生的事情又与我何干?”
“这就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啊!赞!赞!赞!”
许澄在一旁听得迷糊,忍不住插话道:“难道他们就想不到是师兄午夜奔袭嘛?”
“他们当然能想到,甚至能笃定就是我干的,可那又如何?
我给了他们一个完美的理由,他们就要学会借坡下驴。
否则,我能打杀了一个薛县丞,逼急了,就能杀得更多!”
楚舟解释道:“那些当官的,最会糊弄差事,也必须会糊弄差事!”
许澄挠了挠脑袋:“不懂!”
“你不需要懂,好好的学你的医,练你的武就行了。”
楚舟这般说着,又看向樊忠,道:“樊叔,那就麻烦你了,跑一趟白沙城县衙吧,且去报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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