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院长说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排片率还真不是个小事儿。
你在院线上没有关系,那排片率相对而言可能就会偏低;排片率不高,曝光量就少;曝光量少,知道的人就少;知道的人少了,票房也跟着少;票房一少,排片率就更低……
循环往复,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不等计鸿开口,薛海先乐了,“院长,这小事儿啊,我家里认识院线的关系。”
煤老板有煤老板的圈子,他有几个叔叔就投资了不少院线。
钱太多了,堆在手里花不出去也难受,总不能全用来打麻将了不是?
总要考虑一下可持续发展嘛。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煤老板喜欢投资,又不爱多插手的原因之一吧。
高院长愣了好一会儿,一时间哑口无言。
差点儿忘了,薛海这煤二代是出大头的投资人。
“那你打算在什么时间段上映?”
计鸿开口即答,“12月份吧。”
上映时间这事儿他早就研究好了,也和薛海,杨蜜这两个投资人一同商量过。
剪出成片来给他一个半月的时间,送到广电审核再有一個月左右,等到12月份就可以上映了。
至于贺岁档,他就不奢想了。
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背后又没什么大背景的公司支撑着,想订上一个贺岁档的位置着实是有些困难。
就春节期间上映的片子,哪部不是大腕儿群集,要么就是背后有大公司顶着。
贺岁档这个大流量池,他还差点儿意思。
按照正常流程走就好。
听计鸿分析完,高院长也是暗自点头,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
每年贺岁档的名额,除去引进的一两部国外片子,剩下的就被华谊他们那些大公司和大腕儿们瓜分了。
或许偶尔能有几个剩落,那也是恨不得塞钱加塞儿往里挤。
计鸿一介学生,的确没必要为了个大点的流量池再去破费。
反正他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院线关系和上映时间既然都已经考虑好,那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剩下的就交给片子质量吧。
“宁昊那部《疯狂的石头》看过吧,狂揽2500多万的票房,他算是这几年咱们学校最拿得出手的导演了。”
说到这儿,高院长吁一口气,看向计鸿,“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好嘛,压力全都给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计鸿倒也不怯,“能不能比《疯狂的石头》更好咱不敢说,但肯定不给咱学校丢面子。”
说到这儿,计鸿乐呵呵的搓了搓手,“不过院长,我这剪片子思路不能断啊,咱得全神贯注不是,所以我这个课……”
高院长眼皮跳了跳,这小兔崽子是一节课也不想上啊。
不过特殊人才特殊对待,自己几百万的设备都给他批下去了,也不差少上一学期课。
于是高院长挥了挥手,“任课老师那边回来我去说,你就安心剪片子就行。”
薛海见状连忙开口,“鸿哥,我给你打个下手……”
“你给我老老实实上课去!”高院长手指重重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对薛海怒目而视。
“昨天下午我才看了你的成绩表,都挂几门课了?”
训了薛海几句,高院长就把冲洗室的钥匙交给计鸿,随后把这三人送出了办公室。
“咔哒”一声关上办公室的大门,三人面面相觑。
“鸿哥,你确定不用给你找俩人打打下手?”
要是拍个微电影,他自己鼓捣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弄完了。可这是一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院线电影,一个人忙活的过来吗?
计鸿颇为洒脱的咧嘴一笑,“小问题,我自己来就行,而且我也不习惯跟别人一块儿剪。”
他要是个拿死工资的导演,那就直接找个后期公司扔给他们去剪了。
可这片子自己还投了小200万呢,他不亲自操刀心里总是不踏实。
更何况一个人一个风格,同样的素材不同的人剪出来可能就不是一部片子了。
要不然有些电影怎么会出导剪版呢。
见计鸿婉拒了给他找两个下手的想法,薛海也不再多说,和杨蜜告别之后,三人便各自分道扬镳。
上课的上课,回宿舍的回宿舍,计鸿则借了个小板车,推着几大箱子胶片卷往隔壁北影厂的冲洗车间走去。
现在正值开学初,是一学期最忙的时间段之一,验收上学期的作业,以及布置新学期的作业。
大家都忙活的要死,不过这些和计鸿无关,他的时间线三点一线,宿舍睡觉,食堂吃饭,冲洗车间剪片子。
简约,却不简单。
本来他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直到有一天在食堂吃生煎的时候,被几个大一的学弟学妹给拦住。
“请问您是计鸿学长吗?”
看着这三个面色稚嫩,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学弟学妹,咬着生煎的计鸿摇摇头,“不是,我叫张东鹏。”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姑娘“唰”一下子把手中的《北平青年报》举起来,上面还有他的照片。
“你就是计鸿学长。”
……他娘的,还是有备而来?
计鸿把生煎塞进嘴里,随后点点头,“对,我就是计鸿,请问找我有事吗?”
“学长,《调音师》这片子是你自编自导的吗?”
“对。”
那个齐耳短发的姑娘面色激动起来,“那《调音师》这片子的主题是什么?”
主题?
计鸿愣了一下,我他妈哪知道主题是什么,我拍的时候也没寻思过这个啊。
不过面对学弟学妹们肯定不能这样说,计鸿沉吟片刻,给出了他万年不变的四字箴言。
“好看就行。”
几个学弟学妹坐在计鸿身边,交头接耳好一阵,“好看能算主题吗?”
“嗯……怎么不算呢?”
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平头举起手,“我们电影理论课,这周留的作业是分析《调音师》主题,我的作业被老师批回来让我重改。”
那个齐耳短发的姑娘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我们也是被批回来的。”
“刚刚在食堂就感觉您很像计鸿学长,所以就壮着胆子过来问问您,《调音师》的主题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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