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嘴快,抢先道:“沈执墨既然是三娘家的官人,一定是受三娘之托!当沈执墨告诉三娘,拿走她银铃的两个年轻人是玉泉观的两个小道士,三娘一定求沈执墨,拿回银铃时不要伤害对方。你们猜为什么?”
董纭问:“为什么?”
旺财说:“还用问,这不明摆着吗?毓姐看中了绾姐,也就是绥哥,三娘又极力想促成这门亲事。在三娘家大院时,因为毓姐,三娘对我俩手下留情。现在知道了毓姐的意中人在玉泉观,三娘一定会求沈执墨,来玉泉观时不要伤害绥哥。”
董纭沉思片刻,问:“沈执墨对绥弟手下留情,因为毓姐!对你手下留情,又是为什么?难道有人看中你?那个人是小青?”
旺财一脸的自信,“纭哥,不是我自夸,在三娘家见过的几个人,除了狼剩因为吃了我的泻药宝贝不待见我外,其他人都会说我是好人,都会争着向沈执墨求情。”
董绥以为旺财又在说大话。
董绾帮腔道:“这一点,旺财没有说错,仅凭一件事,他们都会护着旺财。”
董纭一脸的好奇,“哦,是吗?”
董绾说:“我们已经走出那个大院,旺财突然想起炼丹炉再一次熄火后,里面的丹药一旦将炼丹炉胀破,会伤及附近的百姓,最重要的一点,三娘、豹哥、小青当时都醉倒在炼丹房,炼丹房一旦出事,最先遭殃的是她们三个。旺财拉着我重新返回大院,领夫人到了炼丹房,教夫人如何添柴,如何维持炼丹炉的火势。三娘他们醒酒后,夫人一定会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们。你们说,三娘他们会不会护着旺财,求沈执墨手下留情?”。
董纭恍然,“如此说来,旺财对三娘他们有救命之恩!我还以为小青看中了旺财,求沈执墨手下留情呢!”
董绾不屑道:“小青才不会看中旺财呢!”
旺财想到小青醉酒衣衫不整的样子,不屑道:“即便小青看中我,就是打光棍,我也绝不会看中小青!”
董绾撇了撇嘴,继续不依不饶,“三娘说小青这几年攒了很多私房钱,只要你同意留在那个大院娶小青为妻,三娘说给你丰厚彩礼时,难道你没动心?”
旺财心说,三娘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是还没见小青没羞没臊求豹哥吗!
心里这样想又不能说出来!
旺财脸一红,解释道:“我不是一时糊涂吗!再说不用盖房、不用花银两就能娶到媳妇,媳妇还带了丰厚的嫁妆,换谁谁不动心?”
旺财的实诚,惹得众人大笑,也顺带将人们心里不愉快的情绪赶走了大半!
秦氏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感激道:“正所谓有因就有果,旺财做了好事,赢得三娘他们的尊重,从而求沈执墨手下留情。从一个侧面证明,旺财相当于绥儿的救命恩人!”
董纭感觉娘亲的话有些绕,仔细梳理一番,冲旺财肩头轻轻拍了拍,恭声道:“还是娘亲想的周到,说旺财是绥弟的救命恩人,一点也不为过!”
旺财越听越糊涂,疑惑道:“伯母,说着说着,我怎么成了绥哥的救命恩人?恩人这两个字,我不敢担当。”
董纭说:“这有什么不敢担当的,明摆着你就是绥弟的救命恩人。沈执墨一个雷神掌就能将你的脚面烧出一个大窟窿,如果他加大法力、如果他照致命的地方打,会不会出人命?要不是沈执墨心里想着受人之托,凭他的实力,你俩谁也逃不过这一劫。”
开始时说旺财是绾姐的救命恩人,董绥还能接受,此时娘亲又提出旺财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不能接受,主要是董绥有一个想法。
看到师父决意改变思路时,董绥想借机求师父将旺财留下,因为旺财毕竟在玉泉观待了3年,即使学了一些皮毛的东西,如果他用心,接受起道术来,肯定比刚收的徒弟要快。
现在娘亲将旺财说成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再求师父留下旺财,师父一准认为是因为报恩才替旺财求情。
董绥在心里快速想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沉思片刻后,认为只要向师父求情,就不能承认旺财救命恩人之说。
沉默一会儿,董绥想出一个避开救命恩人话题,“不要把三娘她们想象的太好,如果不是毓姐中意绾姐的相貌,促使三娘他们对你俩放松了戒心,估计你俩哪天活不过天亮。我以为绾姐的相貌起了作用,旺财只是见机行事而已,你说对吗,旺财?”
旺财连声道:“对对对!”
董绥进一步突出旺财的优点,“旺财除了一个吃心眼,遇到紧急情况,脑筋转的很快,这一点很少有人能与之相比。”
董纭不知董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说绥弟怎么突然夸起旺财来,董纭附和道:“我也是这样认为,旺财要是跟我待上半年,江湖规矩掌握大概,发财的机会还是有的。”
董绥话锋一转,冲董纭说:“旺财在玉泉观待了三年,心智得到启蒙,纭哥,这个时候让旺财跟你回去,有点不厚道,师父的心血岂不是白费?方才师父说决意改变思路,重振玉泉观,眼下玉泉观正是缺人用人之际,岂能让旺财离开?”
董绥突然朝师父行跪拜礼,恭声道:“师父,恕徒儿不敬,恳请师父再给旺财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旺财再犯错,徒儿愿意跟着一起受罚。”
董绥说了这么多,原来用意在此。
旺财看到董绥在替自己求情,很是感动,赶快也行跪拜礼,真诚求师父将自己留下。
昱凡道长感觉无尘的要求有点唐突,但想想自己的身体,的确是用人之际,看了看董先鸣,回道:“好吧,为师答应你!如果旺财再次犯错,不是受罚的问题,为师定会将你和旺财逐出玉泉观,大不了为师以后做一个游方道士!”
董绥说:“师父,从今往后,徒儿一定尽师兄之责,好好看管旺财,不再给师父添乱。”
昱凡道长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弯腰将董绥和旺财扶起。
一直盼着昱凡道长拒收旺财,董绾说什么也没想到,盼来盼去,竟是这样的结局,看着师兄弟俩双双跪求师父的场景,董绾的心都碎了,心说:“道观寺庙本是行善积德之地,自己对旺财动了心,道观应助一臂之力。昱凡道长多次说不收旺财,没想到架不住绥弟三句求情的话,竟然再一次收下旺财,这叫什么事?”
董绾强忍泪水,愤然转身,朝厨房走去。
身旁的秦师氏望着绾姐的背影,莫名其妙之感油然而生。
高栋原本也不希望旺财留在玉泉观,对这样的结局也心生不满,落寞转身,走向厨房。
恰在此时,中轴线南边齐刷刷来了20多个人,走在前面的竟是范贵亭。
董纭说:“范贵亭带人来拆偏殿了,我们还在这里大说大讲,该吃饭了。”
董绥疑惑道:“来干活的应该有六七人,范贵亭为何带来一大帮人?”
人群越来越近,只见几个年轻人抬着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人!
范贵亭快速跑到近前,脸色蜡黄,急问:“昱凡道长,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冯小虎被人五花大绑扔在庄上一处废弃老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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