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啊~~~”
大宋官家赵佶,眉头紧巴分叉双腿,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艰难的试图下蹲。
没办法,毕竟人有三急,为了避免感染伤口,他得尽快习惯全新的排泄姿势。
接连试了几次都没能蹲下去,小太监也不耐烦了,干脆用力往下一按。
啊啊啊咦~~~
伤口撕裂带来的痛楚,让赵佶泪流满面。
没等他挣扎,小太监随手就将一根木管塞进了他的手中“不想弄湿衣服就用这个,这是我之前用的,借给你。”
赵佶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朕是天子啊,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心头悲痛难忍,痛哭流涕。
一旁的小太监等的不耐烦“尿不尿?你快点啊,就快到饭点了,去完了又莫得菜吃。”
赵佶还在抹眼泪“朕是天子~~~”
“呸!”
小太监啐了口“都这样了还天子呢,你也是不知羞!不尿就起来。”
哭哭啼啼的赵佶没敢还口,哆哆嗦嗦的混杂着血水释放完,这才艰难起身。
在小太监的看管下,一步一抖的行走。
按理说受到如此羞辱,但凡是个有点骨气的,就该自尽拉倒。
若是有能为的,必然是想尽办法的准备逃出去。
赵佶贪生怕死,哪怕受了宫刑也没想过去死。
逃跑他倒是有过念头,可刚想收买身边看守的太监,就被无情嘲笑。
“宫禁内外遍布甲士,鸟都飞不出去。”
“整個汴梁城都戒严了,官家往哪去?”
“大王开始推发身份证明,没这个东西上街被抓住了,盘问之下是要被关起来的。”
“官家常年养尊处优的,没了马车恐怕连宫门都走不出去...”
说赵佶宫门都走不出去,这话就有些过分了。
历史上赵佶被金人俘虏之后,一路押运去了五国城,不也是全靠一双腿走着去的嘛。
赵佶身无分文,全靠一张嘴的许诺,就让太监们冒着生命危险送他出宫...太监们只是缺少零部件,不是缺少脑子,怎么可能会为他去送死。
“朕可封你为押班...”步履艰难的赵佶,小声言语“只要你能送朕出宫...”
“官家别想那么多。”看押他更衣的小太监干脆挑明“出不去的,而且咱们也不信官家。”
“官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早就看的清清楚楚。”
赵佶做官家这么多年,都做过哪些倒行逆施的事儿,再没谁比皇宫里的人更加清楚了。
整个大宋民怨沸腾,民不聊生,烽火四起...而绝大部分的太监,都是来源于活不下去的百姓。
除了粱师成,童贯,李彦还有陪赵佶外出漂到失联的杨戬等大太监之外,大部分的太监都是对赵佶无感。
自然也不会选择,冒着自己掉脑袋的风险,去送赵佶出宫了。
赵佶还待再言,小太监却是顿住了脚步“到了。”
“到了?到哪了?”
望着眼前没见过的院墙,赵佶疑惑不解。
门被打开,几个魁梧的太监走了出来,与小太监做交接,小太监欢喜的跑路去赶着吃饭去了。
茫然的赵佶,被拽入了不大的院子里。
“官家,这里是宫中安置牲畜的地方。”交接的太监嘿嘿笑着,露出一口豁牙“味道有些难闻,也有些吵闹,官家勿怪。”
最近这些时日里备受冷落羞辱的赵佶,难得遇上和善的,心头顿时为之一暖。
正待说话,却是愕然见着不大的院落内,挤满了牛羊马匹甚至还有驴跟骡子。
见着这些牲畜倒是没什么意外的,都说了这里是安置牲畜的地方。
只是感觉疑惑的地方在于,为何这些牲畜都是公的?
没等赵佶询问出声,那太监就嘱咐道“官家,脱吧。”
“啊?”
赵佶愣神“脱?脱什么?”
“当然是脱衣服了,这些牲口,都是奴婢亲自挑选的,绝对强壮有劲~~~”
大庆殿内,原本黑压压的人群已经少了许多。
毕竟这些人大都坚持不住刑罚,崩溃之下只想摆脱痛苦,很快就如实交出了自己的家财。
就算是有少量真正的硬骨头,也是在各种刑罚之下被彻底敲碎。
人的身体毕竟是肉做的,又不是钢铁之躯。
陈然已经两天没来了,审问的事儿都是交代给了鲁智深代为处置。
今天他却是放下了繁忙的事务,主动过来大庆殿,缘由就在于躲避多时的蔡京,终于是被抓住了。
“蔡相公。”
望着年过七旬,却保养很好的蔡京,陈然的笑容热情洋溢“终于将你盼来了,当浮一大白。”
作为曾经执掌朝政二十余年的大佬,蔡京的气度绝非他儿子可比。
冷冽的目光扫过大庆殿,最终落在了陈然的身上“不过京东一贱民,邀天之幸窃取东京,还敢在老夫面前故作姿态?”
躲藏的这些时日里,蔡京也是暗地里收集了不少的情报。
最起码也是知晓了陈然等人的来历。
在他看来,陈然不过是抓住了一个好时机罢了。
西军与汴梁禁军的精锐,都被调去了东南平定方腊,此人又混入了枢密院之中上下其手,这才有了乘虚而入的机会。
可大宋依旧是大宋,百万大军犹在!全天下的士大夫们犹在!
只要消息传了出去,各地的勤王兵马,必当蜂起而来。
到时候这些贼寇们,必当被全部斩杀!
至于说官家...哪怕是被杀了也无所谓,毕竟大宋是士大夫们与官家共天下。
只要士大夫们继续执掌朝政,再寻一位新官家,易如反掌。
快二百年了,赵二的子孙后代多的是。
实在不行,赵大的子孙后代也还活着呢。
“你倒是挺狂的。”陈然淡淡笑着“是不是觉得,我想要更进一步,必然是离不开尔等读书人的支持?毕竟无论是谁坐天下,都得有读书人帮忙治理对吧?”
他迈步向着蔡京走了过去“你们这帮读书人,真以为缺了你们,这天下就运转不了了?”
蔡京冷笑连连“没有读书人相助,你也不过是个草头王罢了。待到...”
啪!!
陈然甩手就是一个大逼兜抽过去,一巴掌就将面前的七旬老头给扇倒在地。
他俯身望着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之色的蔡京“我承认是我揍的你,坏人变老了也还是个坏人!”
蔡京是个能臣,他掌权的二十年间做了许多事情,可以说类似一个补锅匠,竭尽全力的给靡费无度的赵佶擦屁股。
可在能臣之外的蔡京,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干臣。
他掌控朝政,尤其是掌握三司使掌握财权,为朝廷疯狂收刮财货的同时,也为自己疯狂收刮财货。
蔡京家之富裕,从他家的厨房就能看的出来。
据说他家的厨房有一百多人做工,单单只是做包子,从和面到切葱丝乃至于捏包子都是有专人负责。
养活一位厨娘,只为专门用来切葱丝!
据说他家开宴会的时候,一道蟹黄馒头的菜肴,就价值数百贯之多。
蔡京喜欢吃豆豉,可他家的豆豉不是用豆子做的,而是用黄雀的胃腌制而成。
黄雀才多大点的个头,腌制后的胃部估摸着只跟黄豆差不多大小。
一罐豆豉,估摸着得用掉上千只黄雀。
抓鸟,还是抓特定的鸟,这都是要耗费巨大雇人去做工的。
上上下下做了四次宰相的蔡京,近二十年的掌权时间里,贪墨了多少财货,已经无人能够知晓,恐怕蔡京自己都不知道。
“来人。”陈然干脆招呼“给蔡相公上大刑!”
“用你们这些大头巾统治国家,短期内的确是能快速平复下来。”
牢子们给蔡京双臂上绳索的时候,陈然的话语悠悠而来“可这等王朝,不过二三百年的天下罢了。到了后期,永远都是权势者朱门酒肉臭,贫困者无立锥之地!”
“别人或许巴不得有这等好机会,愿意与尔等妥协。可我不会!”
“蔡相公。”陈然背手而立“你可知秦之军功爵制?”
蔡京是个聪明人,一听陈然的话语,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重立武人天下?!”
他须发皆张,怒目而视“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沙雕。”陈然目光不屑“全天下的读书人大多都是无胆鼠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全都处置掉又如何。”
“还读书人,整天都什么子曰诗云有个屁用,除了写些好看的诗词之外,有过什么贡献?”
“不就是读书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是个人,都会读书!”
蔡京还待再骂,可已经做好准备的牢子们,从两边用力拉拽绳索,大力之下蔡京的双臂立马脱臼,他的喝骂也随之转变成了凄厉的嚎叫。
“你们有什么招数,都给蔡相公享受一番。”
陈然嘱咐牢子们“慢慢来,别让他死的太早。”
“大王如此苛待我等,莫不是无意天下?”
蔡京受刑之时,大庆殿内却是传来了一声隐约带着凛然正气的声音“大王不想着收拢民心,却接连不断的败坏民心,恐不长久啊~~~”
毫无疑问,陈然的目光望向了声音的来源地。
一个面白无须,身形高大且参神容俊秀的年轻人,宛如鹤立鸡群一般站在那儿向着陈然拱手。
他的目光很是平和,没有丝毫的畏惧或者是谄媚之色。
望着此人,陈然却是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秦桧之,你说话挺有趣啊,你混哪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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