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抗拒从严

  宋时的牢房有多么的暗无天日,只需一件事情就能得到印证。

  无恶不作,动辄屠人满门的人形牲畜李逵,他的职业就是牢子。

  视人命如草芥,说的就是这些人。

  “我的时间有限。”陈然向来真诚,说话直接“给你们一个时辰动手,请梁隐相将自己的家产都捐献出来。”

  “事情办成了,尔等可活一个月。”

  “事情没办成,开封府的监牢内,已经为尔等挖好了坑。”

  欺凌百姓最残酷的是何人?

  官家,朝臣,权贵这些都是高高在上,是大方向上的压榨,平日里很少能接触得到。

  真正给平民百姓以切身之痛的,永远都是手中有些权势的小吏。

  官职不大,却是足够坑人。

  很明显,牢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历朝历代的监牢之中,黑暗程度那是比天黑还要黑。

  因为李逵的缘故,陈然对大宋的牢子们有着天然的厌恶,原本是打算将这些牢子们都给埋在开封府的监牢里的。

  不过现在需要借用他们的专业技能,所以给了他们继续存活的机会。

  面对囚犯的时候,牢子们强横犹如世界掌控者。

  可面对手持利刃的甲士,牢子们老实的犹如待宰鹌鹑。

  得了陈然的言语,牢子们迅速行动起来。

  轻视他人性命者,通常都是高度重视自己的性命,哪怕是铁牛李逵,也是高度重视自己的老娘。

  时间紧迫,平日里常用的断食,戴枷,石砸,食锯末等都来不及,牢子们上来就是放大招。

  几個牢子取出了绳索,压住叫嚷的粱师成,将绳索缠绕在其胸膛上。

  两名力壮者各持绳索一端,开始发力拉扯。

  随着绳索不断的收紧,粱师成的胸腔被挤压,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

  这套刑法,数十年后曾经被用在岳飞的身上!

  陈然目光随意扫过,掠过了年轻的九大王,以及同样年轻的秦桧之。

  “待会也得让他们都好生感受一番。”

  粱师成号称隐相,靠着拍赵佶的马屁手握大权,往日里众人追捧生活舒坦,何时受过这等苦楚?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是哀嚎惨叫,声如泣血。

  牢头靠近他耳畔询问“梁公,可愿交代?”

  粱师成咬紧牙关,只顾嚎叫哀求,却并未有交代的意思。

  横竖都是死,怎么也得将财货留下才是。

  虽然他是个太监没有后代,可家中亲族却是有子侄辈继承香火来着,没了财货,谁还会祭祀他?

  牢头下意识的看了眼陈然,见着他面露不耐之色,当即示意牢子们加力。

  拉拽绳索的牢子更加发力扯动绳子,粱师成的肋骨收紧已有声响传来。

  肋骨挤压心肺,带来强烈的痛楚与窒息感,让粱师成的面容都强烈的扭曲起来。

  可哪怕如此,他依旧是死扛着不说。

  只有一句话求活~~~

  很明显,只要陈然给个准话,交出家财就能活命,那他肯定就招了。

  只可惜,陈然不会容许这些人继续活下去,污染空气浪费粮食。

  继续加力的话,就会勒断肋骨刺伤内脏,有可能很快就死掉。

  牢子们知道若是没能逼供出来财货位置就弄死了人,他们必然是要跟着陪葬。

  这个时候,牢头很快换了新的招数。

  牢房里的硬骨头他见的多了,可那又如何?

  各种刑罚之下,再硬的骨头也给你敲碎了!

  牢头从自己携带的行李之中,拿出了细长的竹签。

  粱师成那养尊处优的双手被用力撑开,一根根竹签抵在了他那保养的很好的指甲下。

  没有在意粱师成的惨叫哀嚎,陈然这儿依旧是在忙碌处置各种事务。

  “其余各处城门依旧封锁,开南熏门。”

  汴梁城的人口众多,封锁城池之后,各类生活物资就断了来源。

  陈然有些物资,可那都是给军中使用的。

  因此,南熏门外的码头上,来来往往无尽的白帆运送来的物资,依旧是要允许运送入城。

  再有就是,昨夜有不少人得知消息后,提前躲藏了起来,一如家财亿万的蔡京蔡相爷。

  在这偌大的汴梁城内寻人太过麻烦,不如给他们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开个城门方才好抓人。

  “南熏门的戒备外松内紧,给他们有机会逃出去的希望。抓人的事情,安排在外面,尤其是河上的船。”

  “迅速对投靠来的禁军近些筛选,不适合继续服役的全部转业。去做军巡铺,捕快衙役,福田院...”

  “在全城各处开设生活物资铺子,统一定价出售粮食等生活必需品。”

  “控制全城粮商,查封他们的粮食财货。”

  “......”

  农耕时代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粮食,没有别的东西比这更加重要。

  宋时商业发达,作为最重要的商品,粮食多由粮食铺出售。

  能够做这门生意的粮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大佬们的白手套。

  他们的粮食来源非常可疑,陈然之前在独龙岗的时候就知道了,多是用各种手段名义,从朝廷手中弄出来的粮食。

  抓捕这些粮商,天经地义~~~

  “大王!”

  牢头那满是惊喜的呼喊声传来“他招了~~~”

  粱师成毕竟不是什么铁血硬汉,如果说之前绳索勒胸他还能死抗的话,竹签插手指他就受不了了。

  毕竟十指连心,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粱师成,坚持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就情绪崩溃再也扛不住了。

  陈然点点头,示意军士们按照粱师成交代的位置去取货。

  他藏财货的地方,一部分是在宫中,毕竟粱师成的本职工作还是个太监,财货隐藏在自己的工作单位里很正常。

  还有一部分,则是藏在了他暗中买下的外宅里。

  外宅里不但有财货,还有他养着的女子。

  太监虽然缺乏工具,可心思却是不缺的,甚至更加旺盛。

  没工具没关系,他们还有手...咳咳,还有别的办法折腾。

  至于说粱师成明面上在城内的宅院,起获的财货到是不多,主要是抓了许多他家来投靠的亲族。

  只要是有人发达了,必然会有大量家中亲族来投靠。

  这些人往往更加肆无忌惮,坏事做绝。

  像是摸了我的马车一把,就得赔偿一万钱,否则一张片子递给开封府,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云云。

  对于这些人,陈然的宗旨一向都是一个都别放过。

  毕竟既然享用过好处,那就应当承担相应的代价。

  审问之下,这些人有罪行的,统统处置了。

  没罪行的,也要去做苦工赎罪。

  不来投靠的没事,既然来投靠了,那就要跟着一起受罚。

  待到起获海量财货的消息传来,陈然迈步来到了目光涣散的粱师成身边询问“隐相,还有吗?再交代些的话,可以让你多活几日如何?”

  粱师成没有说话,已经是疼的说不出话来。

  见着这一幕,略显遗憾的陈然摇摇头,询问牢头“他坚持了多久才开口的?”

  “回大王话,差不多有两刻。”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分为八刻。

  两刻的话,就是半个小时。

  陈然咂咂嘴“才这么会功夫。拖下去,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后挂到御街大树上去。”

  甲士们上前,将粱师成好似拖死狗一般给拖走。

  目光扫过大庆殿内的众多皇宋权贵们,陈然笑言“梁相公已经为诸位打了样,接下来大家都要经历这么一遭。早点交代的,能多活些时日,吃好喝好还能留个绝笔信,绝命诗什么的。抗拒着从严,坚持越久,挂上树也就越快!”

  说罢,陈然转首嘱咐牢头等人“做得好,尔等可续命一个月。若是有谁咬死了没招,那你们就得陪着一起去死。”

  “宫中的开了头炮,接下来从朝臣里挑一位。”

  他的目光落在了拼命弓着身子躲避的蔡攸身上,笑言“蔡相公,既然你爹没来,那这朝臣第一的位置,就有你来代替他好了。”

  在蔡攸的尖叫与哭泣声中,如狼似虎的牢子们冲入人群,将拼命躲闪往人群里挤的蔡相公给拽了出来。

  发生在大庆殿内的一切,深刻的影响着大宋的权贵们。

  可对于普通的汴梁城百姓来说,却是与他们毫无关系。

  参加了起事的张五哥,在三天之后终于获得了难得半天假期,急匆匆的赶回自己家中。

  原本这等时候是不该有什么假期的,纯粹是因为陈然为了照顾这些临时入伙的禁军们的情绪与士气,轮流给了他们假期,用来安定人心。

  “翠娘,我回来了!”

  肩膀上扛着大麻袋,怀里还抱着几匹蜀锦的张五哥,用力提着自家房门叫嚷。

  房门被打开,张五哥猛然冲了进去,将身上的东西放下,当即瘫坐在了地上喘气“累死我了,快拿水来。”

  待到喝下一大碗水,身上还穿着皮甲的张五哥,当即打开了麻袋,露出内里满满当当的铜钱。

  他美滋滋的将蜀锦塞进媳妇怀里“这可是蜀地的蜀锦!一匹值三十五贯钱!”

  说罢,又从怀中取出了几大锭沉甸甸的银锭来“大王说话算话!说补三十年的欠饷,真的就给补了!”

  “还要发粮,发布,发炭,发盐...”

  “我实在是带不过来了,待到下次轮休之时,雇辆车子送回来。”

  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外加暴富的刺激,张五哥眼睛泛红的将媳妇扛起来,直奔房内。

  “只有半天的假,咱们抓紧时间。”

  “就你那两下子,吃个饭洗个澡,出个门闲逛两圈在茶社饮碗茶,再回来都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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