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但苏珩仍旧无法下断论裴焰也是恶灵。毕竟本人毫无破绽,这样即便是恶灵,也绝非无名鼠辈。
搞不好还是相当厉害的恶灵。
“摸清底细前,暂且按兵不动。”
经历此事,苏珩愈发小心,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如裴焰般的家伙,潜伏在调查局或者降灵会中。
谷衣心法修到小成之境,拥有绝对窥破妖魔伪装的能力前,不能轻信任何人。
危机四伏,迫使苏珩回到道观,立刻开始着手《白鹤紫芝遁法》的修炼。
如今材料齐全,他当即按照书上所说的步骤,将鹤羽,头发,指甲混在一起,放入阴阳瓦,烘烤成为粉末,再丢入飞锣中和面粉搅合,打成糊糊状备用。
接着,再将取出和硬币厚度相当的蛤蚌纸,裁剪成符牌的形状,长三寸三分,宽二寸二分,用五色绳系好。
算好吉时,苏珩一面调朱砂书写书上的符咒,一面又以人乳汁磨墨,画白鹤一只听用。
随即,拿出兰花七朵,自己的头发七根,依照先前的步骤,制作出另一面符牌,并在上面画上一朵紫芝。
心香三炷。
念《白鹤灵彰咒》:“白鹤林离白鹤神,金丹一点得涎龄……吾奉太上老君如律令敕,北方帝君速降摄。唵啮临多利多利摄。”
念《紫芝灵舍咒诀》:
“万化从中一棵草,其色青青香更好……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东岳帝君速降摄。唵啮临唵哆唎唵哆唎摄。”
反复七遍,期间运笔在纸上画符,画好斫水吞服,叩礼七拜,将二牌悬于胸前,对八卦镜照之。
初照并无反应,再照时,一道白光从八卦镜中反射而出,没入苏珩双眼。
白光刺眼,视力恢复时,身却已不在袇房中。
只听乐音绵绵,唱的正是道教的《天花引》。
“黄庭起祥烟,绕梁悬空飞,香芬馥喷龙延……”
烟雾缭绕,忽见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花中藏有小字,连起来成诗一句: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读完此诗,天地生变,北风呼啸,大雪飘零,苏珩只身站雪地中踟蹰不前,冻得面色发青。
意识模糊之际,又听风中夹杂乐音,唱道:
“宝录翱翔跃凤篇,散景云间,翔瞻踢感格自天然……”
苏珩抬头,遥见天空有白鹤翱翔,身姿绰约。
“松花积翠春满法延,殷意真殷真殷仙降鉴,稽首礼大慈悲赐福消愆。”
苏珩连忙朝白鹤稽首行礼,白鹤若有所感,缓缓飞来,落地却化作青青草色一片。
刹那间,冰雪消融,春日复苏,和风煦煦,寒意全无。
恍惚间,前方有道人形蜃影,可见又不可见。
不多时,蜃影变成一位手持竹笛,风度翩翩的斯文公子形象。
仙人吹笛,笛声悠然,蕴藏变幻之法,苏珩如痴如醉,不知不觉已盘膝入定。
不知过去多久,笛声渐渐消隐,苏珩意犹未尽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又回到袇房中,一个人呆呆站立于八卦镜前。
“福生无量天尊。”
云雾之境归来,苏珩终于知晓了隐身法的全名:
《湘祖白鹤紫芝遁法》
此法乃是湘祖所修之法,而湘祖正是道家八仙中赫赫有名的韩湘子。
发自内心感谢后,苏珩将胸前鹤牌翻到正面。
登时,八卦境内出现了一只白鹤,羽毛洁白如雪,栩栩如生。
抖了抖手臂,镜中白鹤扑腾起翅膀。索性跳了一下,镜中白鹤展翅翱翔。
苏珩又将草牌符翻到正面,八卦镜中的白鹤瞬间变成一株平平无奇的青草,动一动,镜中草则像是受到风吹般,轻轻摇曳,当真奇妙无比。
两块符牌全部翻到背面,镜中人影再度显现,不过却是蜃影,完全看不清五官样貌,依稀只能辨认出人形。
苏珩聚精会神,调动法力,蜃影也跟着渐渐消失,到最后八卦镜只照出对面墙壁,和墙上挂着的法剑。
“成了。”
此时,天已经亮了。
两位师叔又起来喝早酒,大声吆喝着行酒令。
“试试看吧。”
苏珩挂着符牌走出袇房,正好遇到元景树醉醺醺地走向厕所。
他当即轻轻唤了一声:
“师叔。”
元景树转过头,左右不见人,忽然看到院墙上站立着一只白鹤,羽色雅淡,形体俊秀,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元景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白鹤无疑,当即激动地大喊:“景鸿,快来看,有只白鹤落在咱们道观里了!”
白鹤落观,此乃吉兆。
元景鸿醉醺醺地赶来,左顾右盼,大骂道:“你是不是醉了,哪来的白鹤!只不过是野草而已!”
元景树再看,奇怪,白鹤眨眼间消失不见,站立的地方徒有一株修长的青草。
难道自己看花眼了?
元景树狐疑,上前打算探个究竟,谁知这次连野草都没看见,院墙上空无一物,啥也没有。
元景树摇了摇脑袋,昏昏沉沉:“我这是喝到假酒了?”
院墙上,苏珩站定在原地,忍住不笑。《湘祖白鹤紫芝遁法》已经修成,从此诺大的第九区,只有他不想去的地方,没有他到不了的地方。
凭借此法,他能欺瞒神鬼,来无影去无踪,不必担心行踪暴露。
遇到敌人,符牌一翻,既能绕后偷袭,也能及时全身而退。
进退与否,主动权全在苏珩手上。
“行亦无人知,坐亦无人知。”
难怪此法被标为不传秘法,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学会后,用来做一些坏事,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光是苏珩想到的坏事,就有不下十种,其中大部分,曾经都被他画成了本子。
“咳咳,想什么呢?”
摒弃心中杂念,苏珩回到袇房休憩片刻,然后起来开始制作第二尊土地神像。制作完神像后,他打算全力以赴冲击《谷衣心法》第五层。
……
寰宇酒店顶层,总统大套房。
魏宗麟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脸上难掩的疲惫。
周庄刚刚打来电话,向他请示,调查关押的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
那些跟阮彦飞接触过的降灵师暂时没发现任何问题,其中不少人更是要求立刻恢复自由。
魏宗麟没有同意,他知道这么做会招致不满,可别无他法,事情的发展正在脱离控制。
好在此次调查并非一无所获。
“阮彦飞出事前曾去拜访过欧阳海。”
想到这,魏宗麟再次联系上安插在欧阳海身边的眼线“羽”。
验证短信发过去。
手机响了。
“是我。”
“欧阳海怎么样了?”
“情况非常糟糕,他现在完全失去意识,处于极度昏迷状态,医生说最多只有两天时间。”
“确定?”
“确定。”
挂掉电话,魏宗麟叹了口气。难道一直都是他猜错了,欧阳海其实没有任何问题?
思索间,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单于洁打来的。
她说:
“向子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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