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过五关斩六将

  “好晕啊,怎么会有两个大笨蛋?”

  “说谁笨蛋?不能喝的话就别一个劲地灌自己啊!”

  苏珩扶住身形摇曳的夏小玲,这家伙才喝了不到半瓶红酒,竟然会醉成这副德性。

  “谁说我不能喝,稍微休息一下就好啦。”

  “光头佬,附近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你喊谁光头佬?我可是有名有姓……况且演出马上就要开始,让她靠你怀里休息不就好了?”

  “谁要依靠这个笨蛋!”

  夏小玲大喊大叫,话虽如此,整个人却一个劲往苏珩怀里扎。

  “喂,你别吐我身上啊!谁来……师叔!”

  林宛儿捂嘴噗嗤一笑:“这种事,你还是自己解决。快看,好戏开始了。”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

  锣鼓齐鸣,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临时搭建的戏台上。

  红色幕布被舞台灯照得略微发白,密集的鼓点让所有人的心弦紧绷。

  咚咚咚咚咚!

  鼓声戛然而止,大院里陷入寂静。

  幕布忽然被左右分开。

  出现在视野里的是手持关刀的关公,经典的绿巾绿袍扮相。

  脸谱揉红,一条金丝线破脸,看不出苍老。加上内里应该有填充,撑得身材勉强算魁梧,整个人完全不像有七老八十。

  关公徐徐踱步,身后跟着的应该是甘夫人。

  不难看出,甘夫人是儿媳妇扮演的。

  也不知他儿子演什么。

  关公开口唱道:“昨夜借宿胡家庄,老丈美意似孟尝。勒住缰丝用目望,东岭关紧闭甚严防!开关!”

  一孔秀从右踱步,大叫:“何人叫关!”

  “关云长在此!”

  音声如钟,气势如虹,苏珩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翁该有的声调。

  “好,村长!”

  “不愧村长!”

  有观众忍不住大声叫好。

  孔秀:“文凭路引。”

  关公:“行时慌迫,未曾讨得。”

  孔秀:“无有文凭路引,不能过关!”

  关公:“啊?敢挡关某乎?”

  孔秀:“看鞭!”

  关公提刀,竟不打话,直取孔秀。秀挺枪来迎,只一合,钢刀起处,孔秀横尸倒地。

  钢刀重重落下,砸在木板面上,木屑飞扬,气势惊人。

  关公将刀提起,大喝:“传语曹丞相,言孔秀欲阻我归乡,我故杀之!”

  “好!杀得好!”

  台下掌声如雷。

  过洛阳城杀韩福、孟坦,过汜水关时杀卞喜,过荥阳时杀太守王植,关刀挥舞,打斗激烈,每杀一人,台上观众都拍手叫好,赞口不绝。

  到了黄河渡口,由村长儿子扮演的夏侯惇部将秦琪大喝:“来者何人?”

  关公:“汉寿亭侯关某也。”

  秦琪:“今欲何往。”

  关公:“欲归乡,敬来借渡。”

  秦琪:“文凭路引何在?”

  秦琪:“吾奉夏侯将军将令,守把关隘,你便插翅,也飞不过去!”

  关公大怒:“你知我于路斩戮拦截者乎?”

  秦琪:“你只杀得无名下将,敢杀我么?”

  关公怒:“汝比颜良、文丑若何?”

  秦琪大怒,提刀直取关公。

  这出父子大战,打了有两三分钟。

  二人勇斗,又是拼刀,又是翻筋斗,看得观众热血沸腾。

  最后,关公使出拖刀计,佯装败走,引得秦琪追赶,一个转身挥刀,送走了秦琪。

  “好,杀得好!”

  杀完秦琪,关公领着甘夫人继续赶路。

  等到背景图由城关换作一片白桦林。

  关羽停步,抚须唱道:

  “青龙刀斜跨在马鞍鞒,大城市虽繁荣昌盛好,上马金下马银美酒红袍。套房买到别墅区我地位高,难道说大丈夫忘却了当年旧家乡?今日过五关斩六将,终归故里,望村中故人不忘当年结交……”

  这一出关公过五关斩六将荣归故里,引得掌声叫好声连绵不断,让白桦村民激动不已。

  “村长雄风依旧!”

  “宝刀未老!”

  苏珩沉默不语,隐隐觉得不对劲。

  方才演出过程中,老村长手持关刀,力战六位猛将,一大把年纪却刚猛无比,游刃有余,大气都不带喘一下,令人匪夷所思。

  另外,大寿之日,却上演如此血腥暴力的大戏,违和感强烈。更别提老村长改编了部分台词。关公过五关斩六将,原本是为回到刘备身边,体现其义绝忠勇。改编后,仅仅为了返回故乡,就连斩六人,显得蛮横残忍,不讲道理。

  好好的关老爷,硬是演绎成杀人不眨眼的武夫了。

  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苏珩也不好评判。

  随他们吧,一出戏剧而已。

  曲终人散,转眼已是晚上十点,负责后勤的村民开始清场,苏珩是客,用不着帮忙。

  “你们先回去休息,这是钥匙。”

  接过光头佬递来的钥匙,苏珩疑惑:

  “怎么只有一把?”

  “不然呢,你想住两个房间?”

  “她呢?”苏珩指着怀中酣睡的夏小玲问道。

  光头佬疑惑:“她当然和你睡一间了。”

  “你误会了,我们两个不是情侣。”

  “不是情侣你搂着她?好了,我困着呢,有其他事明早再说。”

  光头佬打着哈欠,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珩转身,才发现元景鸿,元景树,林宛儿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

  村民们陆续走得差不多,原本热闹非凡的大院,一下变得有些冷清。

  看着手中的钥匙,苏珩明白只能凑合一个晚上了。

  ……

  月华如霜,苏珩搀扶夏小玲行至后厝。

  还没上二楼,就听见元景树的房间里传出吱呀吱呀声还有令人浮想联翩的喘息声。

  “唉,我这师叔怕不是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苏珩上楼,路过元景鸿房间时,又听见屋内传出“吧唧吧唧”声,想必是二师叔在开小灶。

  “晚宴上没有吃饱吗?”

  红灯笼高挂在屋檐下,走廊红彤彤一片,苏珩领着夏小玲,来到最后一间房门口。

  门开了,苏珩顺手开灯。

  前屋被收拾得井井有条,铅尘不染,看得出来村民上心了。

  桌上摆着洗漱用品,靠近里屋的墙壁右侧挂着两条干净的白色浴巾,桌底下还有旅馆常见的一次性拖鞋。

  苏珩心中一暖。

  “想得倒是周道。”

  苏珩扶着夏小玲进了里屋。

  这间房不大,却摆着一张罕见的大眠床。

  眠床实木制,有三面遮封,床上配备有遮封架,架上还有一块承尘板。

  床上三件套看样子都是新买不久,靠近点还能闻到淡淡阳光味。

  苏珩将夏小玲放在床上,准备脱她的鞋袜。

  夏晓玲今日的穿搭走JK风,一双圆头小皮鞋,搭配白袜子。

  此时她上半身倒在床上,过膝长裙往上提了一些,暴露出圆润肉感十足的大腿。

  “简直跟夏琴姐的腿一样,又长又白,同属本子模范腿。”

  苏珩一边感慨,一边扯掉夏小玲的袜子。

  一双粉嫩的修长玉足映入眼帘,在月华的衬托下,玲珑剔透。

  “怪了,闷了一天也没有味道,难道提前涂了香水?”

  苏珩深感好奇,不免拿捏在手里多观察一会,没研究出什么门道来,遂又轻轻放下。

  安置好夏晓玲,苏珩走向阳台。

  阳台设有洗浴室,虽然简陋,可该有的热水器,马桶,都配备齐全,且干干净净。

  没多想,苏珩直接洗了个澡。

  洗好后,他换上一次性拖鞋,打了盆温水,准备帮夏小玲洗脸。

  端水进屋时却见夏小玲醒着坐在床边,一双白皙小脚乖巧地搭在踏凳上,小脸红扑扑的,不太敢和苏珩对视。

  “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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