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飞死亡和墨淼被抓的事情,在临安县小范围内还是流传开来,毕竟当时夜里,除了高三都在教室上自习外,还是有不少高一和高二的学生自由出入学校。
就连远在禹城的刘爱国都听闻了风声,早早打了一个给家里,询问刘弈学习里发生的事情。
关于案子的事情,刘弈自然不会说,只是告诉刘爱国,学校放了三天假,其他一概不知,让他不用担心自己。
吃了晚饭,刘弈去了一趟徐雅家,发现对方一脸憔悴,显然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放心吧,墨淼很快就会回来。”刘弈轻轻拍了拍靠在自己肩头的少女,对方勒住自己脖子的手劲有些疼。
徐雅红着脸松开手:“你晚饭吃了吗?”
“奶奶去乡下了,懒得烧,我请你吃。”刘弈睡了一下午,感觉昨晚消耗的精气神都回来了。
于是两个人离开小区,骑着自行车一路来到百货大楼所在的闹市,抬头看了那个大本钟,心里一片唏嘘。
吃好晚饭,刘弈送徐雅回家,自己又去了一趟公安局,虽然唐吉年不让自己参与之后命案调查,但是刘弈还想看一看案件的进度。
一日不破解这宗案子,对于墨淼和自己来说,始终如同盖在头顶的一片乌云,挥之不去,让他们都觉得压抑。
“刘弈,你来了!”
副队长孙莉刚从外面进来,看着门口的少年,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笑意。
“孙姐!”刘弈热情打了一个招呼,不经意回头看到警察局对面有一个流浪汉,正在慢悠悠踱着步,看起来脚不是很好,拾捡着地上的可乐瓶子。
“你找付队吗?他还在外面,听说到找到嫌疑人的车辆了。”
“真的?”刘弈一喜,这可是个好消息。
“嗯,车子在浅水滩那边,不过人肯定不在了,就看付队能不能抓紧时间从汽车里找到什么。”
刘弈点点头,距离命案已经过去了一天,很多证据可能都被嫌疑人清理干净。
“你别在这里了,放心吧,我们不会亏待墨淼的。”孙莉突然露出一种暧昧的笑容。
“知道她是被冤枉的,要不是为了让真正的嫌疑人放松警惕,这会就放了。”
刘弈哭笑不得,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刚才那个流浪汉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把他着实吓了一跳。
“嘿嘿。”流浪汉笑出声,看样子脑子好像也不正常,弯腰捡起树桩下的垃圾。
看着对方离开,孙莉捂着胸口,忍不住抱怨道:“这傻子已经出现好几天了。”
刘弈也被吓出一身冷汗,心悸道:“刚才那些事情,会不会被他听到了?”
“没关系,这人就一流浪汉,他的话谁信啊。”
刘弈点点头,辞别孙莉之后,这才骑上车回家。
……
命案发生的当晚,临安高中就开始放假,不过高三即将高考,他们只能在以前的老学堂上课。
这段时间,刘弈每天都要去公安局,不是为了案情,而是为了陪伴拘留所里的墨淼。
因为事先已经知道自己的嫌疑大概被清除掉了,所以墨淼这几天的神色也好了许多。
“刘弈,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明天晚上吧,我来接你回家。”
“那我要吃菠萝蛋炒饭,还有可乐鸡翅。”
“行!明天在徐雅家,给你接风洗尘。”
这天离开的时候,刘弈却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背后,墨淼的眼眶一片湿红,就像是整个十七岁的天空,正酝酿着一场大雨。
重新开学前的最后一天,整个临安县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距离最近的一次,还是三天前的晚上!
刘弈刚从家里出来,原本想要去孝县见一见好不容易回来的丁悦,这会看着在路上疾驰而过的警车,心中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他赶到公安局的时候,正好碰见刘柏欢。
“又死人了!”
刘弈心中一凛,当即跟着刘柏欢进入会议室,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三天死了两个人,这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更关键的是,现在死了的这个人,在三天前也曾出现在临安高中校门口,这种概率,说没关系谁会相信?
“怎么死的?”刘弈问道。
“被人折磨死的,然后一刀割喉,发现的时候太惨了。”付涛摇着头,如此凶残的作案手法,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现在想起来整个人的脸色都发白。
桌子上放着大量的照片,虽然无法亲临现场,但是从这些图片上,刘弈可以想象出当时的血腥场景。
“报警的是一个老农,地点在自家的地窖里,因为早上闻到一股血腥味,这才发现了尸体。”
“身份已经确认,是临安高中一个烧饭师傅,两个月前刚从禹城过来。”
“可惜人死了,根本问不出什么。”
“他住在哪里?”
“他住在临安高中的职工宿舍,孙队已经赶过去了,希望能有收获。”
突然又出现的一场命案,牵扯着临安县不少人的心神,刘弈就坐在会议室待了一天,直到傍晚,这起命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白天的时候,从死者家里孙莉找到了一只玻璃杯,以及一整套汲取指纹的材料,在当天下午警员也成功从玻璃上复制出了一套指纹,对比之后发现,与墨淼的指纹一模一样!
而在看到玻璃杯的那一刻,刘弈的眼神多了一抹凝重与狠辣。
他要是记得没错,这些日子以来,墨淼只碰过一个玻璃杯,而那个玻璃杯,还是庄闲递给她的!
这个时候,付涛走过来,拍了拍刘弈的肩膀:“死者钱富的家里,我们还搜到一双手套,从中提取的铁末,和杀死王鹏飞的铁棍基本一致。”
“还有他的账户,两个月前,也就是来临安县的时候,多出了两百万。”
听着付涛的话,刘弈有些麻木,他已经不需要知道死者的任何信息,在他的认知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始终只有一个人!
或许不是庄闲,但是他一定是某个环节的执行者。
五点的时候,刘弈带着墨淼离开了公安局,看着夕阳下的老树昏鸦,他并没有任何开心。
门口的位置,盛宁宁正从的士上下来,这段时间他也备受煎熬,始终不相信墨淼会做出那种事情,直到今天死党让自己过来,看着两个人,紧张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汽车载着他们离去的时候,刘弈又看到了在路边的流浪汉,瘸着一条腿,在夕阳下竟然有些刺目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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