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的飞机,到达纽约时,已是当地晚上十一点。
楚暮恒牵着两狗站到熟悉的公寓门口前,不带思索的按下密码。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落地窗外的灯光把地板照得微微发亮,楚暮恒从鞋柜里取出自己的拖鞋,随手扔在地上,再打开客厅的吊灯,发出一点响声。
“这个点,没在家吗?”楚暮恒小声嘟囔着,并未注意到沙发上放着的包。
也许是再次回到了纽约,佩西显得有些兴奋,在客厅四窜,最后一头钻进了它的小窝,其间发出的吠声传到了二楼。
很快,一个头发微乱的头颅从通往二楼的楼梯尽处探了出来,眼眸里有一丝亮光悄然流转,直到望见了那一抹在一楼跑过的黄白声音,才快速的跑下楼,脚下的拖鞋更是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音。
“艾萨克!”
那道身影在汉克的旁边微微停留后,最终还是选择走上前去抱住了背对着她的楚暮恒。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楚暮恒诧异的转过身,将朴彩英头上的一撮呆毛按了按,使之不再翘起,“你这是在家里干了什么,怎么头发乱糟糟的?”
“拍完广告就回来拼那张家具,结果怎么都没拼好。”
楚暮恒顺着朴彩英的指尖望去,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一堆散落的零件和一个大致的框架,模样像是一个书架。
不一会,朴彩英也许是有些乏了,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看着楚暮恒在一堆零件前面束手无策的样子。
“ROS,这没有说明书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朴彩英眼皮抬了抬,从一旁的包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露出了一丝傻傻的笑容。这副样子让楚暮恒有些哭笑不得,便放下手上的零件,走到沙发前,将自己的背转向朴彩英。
“上来吧,先睡觉。”
朴彩英没有拒绝,安安静静的趴在了楚暮恒的背上,然后两只拖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板上。楚暮恒背着朴彩英要迈上楼梯时,忽然扭回头,看向趴在窝里眯着眼的佩西。
“佩西,把你的窝让一点给汉克。”
缓缓抬头望了楚暮恒一眼,佩西便向里缩了缩它的身子,让原本站在地板上的汉克得以钻了进去。
“明天早上记得叫我,我有工作。”朴彩英闭着眼,朝旁边看着手机的楚暮恒小声嘟囔一句,便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
抬头望了望那幅朴彩英挂上去的画,楚暮恒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将薄被往朴彩英身上提了提,便关掉灯,眯眼休息起来。
那幅画是一朵绕着指挥棒的玫瑰,画得有些扭曲,据亚当斯所说,是威廉·德·库宁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画给纽约爱乐当时的首席指挥的。不过后面就流落到了亚当斯手里,也许是因为朴彩英的外号,他便将这幅画送到了朴彩英手上。
次日清晨,楚暮恒睁开眼后,便轻手轻脚的下到一楼。他打开冰箱发现都是些面包后,便趁着朴彩英还没起床,到附近他常去的一家中餐馆买了早饭。
其实店里不卖早饭,不过由于经常有老主顾希望老板做一些包子,馒头之类的早点,老板才每天都会做一点提供给老主顾,和老板不熟的都不一定买得到,不然就得大老远的跑到唐人街去。
楚暮恒和弗雷迪说好了今天会去剧院看一看,所以和朴彩英一起吃完早饭,他便开车把朴彩英送到了工作地点,然后往大都会剧院去了。他虽然没有去歌剧院看过歌剧,不过也经常在百老汇大道四处走动,所以对剧院那标志性的五道拱门似的外部还是比较熟悉。
轻车熟路的走到剧院前的喷泉旁坐着,楚暮恒便等着弗雷迪来接自己。今天歌剧院没有表演,所以没有弗雷迪,楚暮恒一个人是进不去的。
“噢!艾萨克,欢迎你。”弗雷迪看向坐在喷泉旁的楚暮恒,隔着几米的距离就开始指着楚暮恒叫道。
其实这么多年来,大都会歌剧院已经负债累累,甚至想出了靠发行债券以用来偿还银行贷款的昏招。故而现在弗雷迪也是想方设法的扭转局面,不过就现状来说,还没有什么成效。
不过这也是弗雷迪总是会去结交一些年亲音乐家的原因,就是希望他们成名后,还能想起大都会歌剧院,来到这里表演。
“听熟人说,你可能要和DG(德意志留声机)签约了?”
“也许,还没确定。”楚暮恒不知道弗雷迪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毕竟离他从麦克信田那得知消息并和环球音乐进行通话,也不过才一天多。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拒绝加入DG的。”弗雷迪做出一副肯定的样子,然后便带着楚暮恒往大剧院弦乐团排练的地方去了。
空旷的底下室内,一旁是歌剧的演员,另一旁则是弦乐团的乐手,不过人数不谈维也NA、柏林爱乐此类的顶级乐团,甚至连首尔爱乐这样的区域知名乐团都比不上。
“弗雷迪先生,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楚暮恒朝着人数明显不足的弦乐团的方向侧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最近行情不景气,你知道的。为了能正常运转,大多数乐手和管理人员,都被暂时性解雇了。”
楚暮恒知道歌剧行业不景气,但也没想到就连大都会歌剧院都变成了这副样子,“暂时性?”
“谁知道呢?至少我希望是暂时性,离开的人里面,有不少都是我的朋友。”弗雷迪耸了耸肩,双手撑着一楼的扶手,有些感概,“不过你别担心,正式表演的时候,剧院会请一些纽约爱乐的乐手来帮忙。”
“最近的一次表演是多久?”
“一个月后。”
一个月的时间,对大都会歌剧院这种顶尖剧院来说,明显是不正常的。按照以前来说,大都会歌剧院在十月份这样的季节,每周至少都会有两场表演,再加上其余各种大大小小的表演,剧院的座位上,每天都会见到几次不一样的屁股。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对还要到华国表演的楚暮恒来说,无疑是极其充裕的,起码半个月的排练时间,也可以让楚暮恒更好的准备。
和弗雷迪商谈好表演时间后,楚暮恒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和环球音乐订下的商谈地点。
“安德烈·波切利先生。”楚暮恒发现和环球唱片的工作人员的旁边,是一个白发男人,紧闭着眼皮,不时笑着喝下面前的咖啡。这个人,是楚暮恒最喜欢的歌唱家,也是他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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