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二层看台上,楚暮恒双手撑着栏杆,看完了上午的两场演出,他打算在晚上就回首尔。
“费雷迪先生,我并不擅长歌剧指挥。”楚暮恒面带无奈,看着面前的身为大都会歌剧院总经理的弗雷迪。
“我向亚当斯先生了解过,你不要再骗我了,我是认真的!”
弗雷迪在楚暮恒表演完后,就通过坐在他旁边的纽约爱乐总经理福迪知道了楚暮恒是亚当斯的学生。所以趁着上午表演结束后的这段时间,给亚当斯打去了电话,询问楚暮恒能否担任歌剧指挥。
自从上一任音乐监督詹姆斯·莱文因为性侵案被歌剧院开除后,整个大都会弦乐团,已经三年没有一个长期在职的指挥,而弗雷迪也不是没有想过重新招聘詹姆斯·莱文。
可不巧的是,这位继伯恩斯坦之后的美国音乐民族英雄,在上半年,离开人世了。
“噢,谢特!”楚暮恒转过身,低声叹了口气。
事实上,楚暮恒是真的不擅长歌剧指挥,可他不明白亚当斯给费雷迪说了什么,竟让他一直相信楚暮恒擅长歌剧指挥。无论面前的楚暮恒怎么解释,弗雷迪都不愿意离开他半步,一直跟在他身后。
而站在远处的纽约爱乐总经理正用着玩味地目光打量着两人,弗雷迪在离开之前和他打了个赌,说要成功把楚暮恒带到大都会歌剧院。
虽然纽约爱乐和大都会歌剧院长久以来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合作,但认识楚暮恒的福迪却没告诉弗雷迪,楚暮恒大概率对歌剧指挥一窍不通。
“这样吧,你答应我先到纽约指挥一次,我就不缠着你了!”
“弗雷迪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楚暮恒无奈的看着面前仍然是一副笑脸的弗雷迪,产生了一种自己说的话压根没有用的想法。
“行,行,我答应你!”不得已的楚暮恒口头答应着,但心里压根没有与弗雷迪继续见面的想法。
等到楚暮恒走后,弗雷迪才对着远处的福迪竖起了两根手指,完全没有身为一个总经理的样子。音乐厅里的听众陆续散场,等到下午演奏开始时,才又会回到这里。
因为这份亚洲古典音乐节这突如其来的表演,首尔爱乐巡演的脚步被打乱,原本安排在东京的两场演出宣布取消,所以楚暮恒忽然之间就得到了近十天的休息时间,也不用在参加林肯公园的演唱会后,又急匆匆的赶到东京。
维也NA爱乐的练习室里,卡尔和昆茨紧紧盯着来和小泽征尔告别的楚暮恒,虽然楚暮恒会去看下午的演出,但维也NA爱乐的演出时间被安排到了明天,两人没有能在音乐厅碰面的机会。
“你为什么觉得你不会歌剧指挥?”小泽征尔听楚暮恒说起刚才的事,嘴角悄悄翘起。
楚暮恒听见小泽征尔的话,觉着有些莫名奇妙,“我都没学过,怎么可能会?”
“我以前教你指挥的时候,我是不是让你看着《唐璜》练过。”
随着小泽征尔的提醒,楚暮恒才记起这件事情,不过对楚暮恒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印象了。两人聊着天的同时,远处看着楚暮恒的两人也在窃窃私语。
“昆茨,人家才学八年就当上首尔爱乐的指挥了!你怎么还只是个第二小提琴首席?”卡尔拍了拍昆茨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而在他说完话后,昆茨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想着那个没有随乐团一起来到东瀛的音乐总监。良久,昆茨才低声喃喃道:“如果还是这样的话,我干脆退出乐团好了!”
很快,歌剧城音乐厅里又挤满了人。而楚暮恒则是坐到了弗雷迪的身旁,因为小泽征尔在他想起那件事后的一番话,让他决定试一试,答应了福迪过几天会去纽约参加一次表演。
下午第一只登台表演的乐团是艾森巴赫的费城管弦,而同费城管弦有合作的郎朗也会上台。
其实按照费城管弦的地位,应当在第二天表演,可由于费城管弦最近正在筹备新年演出,郎朗也不愿意在东京多呆,故而提前到了第一天下午。
郎朗同钢琴的位置,在指挥台的后面,所以直接面临着观众席。所以他一下就看见了楚暮恒,随即悄悄打了个招呼,就开始看起钢琴上的乐谱---《格里格钢琴协奏曲》。
开头一段密集的鼓点身后,就是郎朗短暂的钢琴独奏。左手在低音区猛地按下又抬起,接着便是左右手交叉在高音区一个小快板的连音,干净利落。
仍旧是那熟悉的表情,楚暮恒看过郎朗小时候弹琴的视频,那时他弹琴的表情,就和现在台上的他表情一摸一样。
《格里格钢琴协奏曲》的整体风格都是比较轻快和浪漫的。所有的提琴声衬托着轻快的钢琴声,偶有竖笛和风琴的声音掺杂其中,让人觉得温柔浪漫。
音乐厅里的部分人,随着乐声情不自禁的摇起头来。
艾森巴赫时不时扭过身看向郎朗,见到他仰头沉醉的表情后,会心一笑,便扭回身去继续指挥。
“为什么他的表情会那么丰富。”
弗雷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本身是不会音乐的,但一直对古典乐和歌剧都抱有极大的热枕,所以才能当上大都会歌剧院的总经理。
“我钢琴没他弹的好,我不知道,但这应该就是顶级钢琴家对感情的把握吧!”楚暮恒笑着摇摇头,半开玩笑的回答弗雷迪。
郎朗最终只同费城管弦合作了两首钢琴协奏曲,便结束了他的表演。
然后摆脱了莱文这个话痨老头的楚暮恒,便在走廊里撞见郎朗,正背着一个包,看得出来是要走了。
“你时间这么赶吗?”
“那倒不是,我回去看老婆。”郎朗尴尬一笑,道出实情,“对了,你和首尔爱乐是不是在燕京有表演。”
楚暮恒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注意郎朗已经是个已婚男人,“嗯,下半月,十七号。”
“行,到时候我去给你捧场。”
话落,郎朗便因为航班时间匆匆离去。楚暮恒则是在看完费城管弦最后的表演后才前往机场,提前首尔爱乐的乐手一步,飞回首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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